加载中…趁我们还未老
(2021-11-09 08:58:30)趁我们还未老
（英国）皮特﹒卡维尔
陈荣生 译
这个夏天最后一支烟的烟雾在有点潮湿的水泥天花板上散开。山姆使劲吸了一口香烟，然后递给霍莉。霍莉有点瞌睡了，正卷缩在他怀里。她闻到燃烧的烟味，鼻子不由地轻轻皱了一下。
“我不要，谢谢。我没事，”她说，然后抬起右手横过他的腹部，搂住他的左肩。她的头压在他胸膛上，山姆可以感觉到她的头发有点潮湿。他用右手抱着她的背部，她往他身上移上了一点。
“疼吗？”
“有点。”
“你没事吧？”
“是的，我会没事的。我们就这样呆一会儿吧。”
“我想喝点啤酒。你要来一罐吗？”
此时，她清醒多了。“我跟你一起喝。”
“行。马上就来。”山姆抽身离开那张弹簧都已经断了的破旧沙发，大步朝安置在房间角落的冰箱走过去。霍莉仍然裸着身子，将膝盖曲到胸前。山姆打开冰箱，取出一罐冰冻啤酒。他转过身，倚靠在已关好门的冰箱上。他的大腿背部触到冰箱门的上边缘，这让他感到一阵冰凉。
“你在干什么？”
“只是看看你，”他说，砰地一声把啤酒罐的金属拉环拉开。“我在想你真是太漂亮了。”
“过来这里。”
山姆走过去，在那张破沙发上再次躺到霍莉的身边，把冰冻的啤酒放在地板上。他的脚还未离开地板，霍莉却已经直接卷缩到他的怀中。“我爱你，”他说。
“谢谢你。我也爱你。”
“我认为你太好了。”
“我也是。”
霍莉移动了一下，让身子离开他的胸膛一点点，抬起头来，以便他们能够面对着面。“我喜欢在这里做，你知道吗，”她说，“这是我的第一次。”
“对不起我不能够带你到其他高级的地方。”
“没关系，我喜欢，我们在这里做了。很好。”
“你没事吧？”
“我想我没事。是有点疼，但是我会没事的。”
“我爱你。你知道吗？”
“我知道，”她笑着说。她顿了一下，然后用手拍打他的胸膛。“你想做什么？”
“现在？”
“不，我是说明年或10年之内。”
“我不知道。你呢？”
“我想我喜欢到非洲跟动物一起工作。”
“非洲？”
“是的，那是我将要做的事。那是我想做的事。我想跟狮子、老虎和熊在一起工作。像兽医之类的工作。”
“到非洲？”
“是的。”
“那我怎么办？”
“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呢？你肯定想要做些什么。10年后你会成为什么？”
“太空人之类的吧。”
“别开玩笑，我想知道。”
“我不是开玩笑。我想成为一个太空人。”
她将手从他的胸膛上移开。“你在取笑我。”
“不，我不是取笑你，”他说，然后直视着她的眼睛。“好了，你还记得几个星期前我们看过的那场电影吗？”
“《夺命狂呼》？”
“不是，是另外一部。是那部讲一位男人和一个姑娘的电影，他们周游世界，一起杀人，最后坠入了爱河。”
“是的。”
“我想拍那种电影。正统电影。”霍莉伸手把啤酒抓过来，放到山姆的胸膛上。“嘿，你知道吗，那是冰冻的，”他说，身体哆嗦了一下。
“你想拍电影？那真是太酷了。我可以把你当作电影导演了。”
“谢谢。”
“真的，那真是太酷了。”她喝了一口啤酒。“我可以出演你的电影吗？”
“你现在是演员吗？”
“我可以去当演员。”
“非洲怎么办？我还以为你要去跟动物一起工作。”
“我不知道。”她又喝了一口啤酒。“我想，我两份工作都可以做。不过，我想我只是要跟着你。”
“那太酷了。”
“是的，我可以当你的缪斯。”
“这我喜欢。”
“我也喜欢。缪斯们都是很酷的。我可以在名片上打上‘缪斯’字样吗？”
“当然可以。”
霍莉又躺了下来，开始往他身下钻。她钻到山姆的身下后，山姆拉过一张旧毯子，盖在他们的身上保暖。他轻轻地抓住她的肩膀。天越来越黑，越来越冷，他们俩的身上都开始冒出鸡皮疙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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