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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梦得《石林诗话》卷二:李廌

(2020-03-25 11:48:13)
@李廌(zhì),阳翟人,少以文字见苏子瞻,子瞻喜之。元祐初知举,廌适就试,意在必得廌以魁多士。及考,章援(章惇的儿子章援)程文(科场应试者进呈的文章。),大喜,以为廌无疑,遂以为魁。既拆号,怅然出院。以诗送廌归,其曰:“平时谩识古战场,过眼终迷日五色。”盖道其本意。廌自是学亦不进,家贫,不甚自爱,尝以书责子瞻不荐己,子瞻后稍薄之,竟不第而死。
【补】据清人收集的《宋稗类钞》说,李廌的母亲听说儿子下第后,叹息道,担任主考官的苏学士如此赏识,但你竟然还不能中举,还有什么希望呢,老太太因此抑郁而终。
【补】章惇的两个儿子,也是这期的考生,一个叫章持,一个叫章援
【日五色】唐李程试《日五色》题,呈卷杨於陵。杨称许当作状元,而榜发无名。杨持卷示主司,主司懊恨,因谋之於陵,擢状元。
【故事】
       李廌(zhì)(1059—1109),北宋文学家。字方叔,号德隅斋,又号济南先生太华逸民。祖先由郓州迁华州,遂为华州(今陕西华县)人。家境贫寒,6岁而孤,但能勤奋自学。稍长,即以学问称誉乡里。
  李廌的父亲李敦与苏轼同年举进士。元丰四年(1081),苏轼谪贬黄州。23岁的李廌与苏轼书信往来数月后,带着对苏轼的仰慕与尊重,专程赴黄州拜谒苏轼,贽文求知。苏轼阅读后,对他的文章极为赞赏,认为他的文章“笔墨翻澜,有飞沙走石之势”。他拍着李廌的背说:“子之才,万人敌也。抗之以高节,莫之能御矣。”李廌再拜受教。因受苏轼赏识,故李廌与秦观、黄庭坚、张耒、晁补之、陈师道一起,被时人称为“苏门六君子”。
      北宋哲宗元祐三年(1088)正月,苏轼以翰林学士朝奉郎知制诰兼侍读权知贡举,黄庭坚为参详官。当时新、旧两派党争激烈,苏轼未入贡院,即有“先言任意取人”的传言弥漫朝野之间。恰好这一年“苏门六君子”之一的李廌也参加考试。李廌以文章受知于苏轼,苏轼誉之为有“万人敌”之才,故而据说“其年到省诸路举子,人人欲识其面,考试官莫不欲得方叔”。 李廌文名甚著,又适逢苏轼知贡举,李氏高中,在情在理。然而事与愿违,拆号完毕,李廌非但未能高中,而且压根儿榜上无名,苏轼伥然出院。朱弁《风月堂诗话》载:“既拆号,十名前不见方叔,众已失色,逮写尽榜,无不惊骇叹。”李廌文名甚高,朝野俱闻,居然名落孙山,颇出时人意料之外,当时士人每有感慨乃至惊诧之言,宰相吕大防甚至叹息说:“有司试艺,乃失此奇才耶!”
  苏轼深感愧对李廌,特意写诗送其还乡,诗题为《余与李廌方叔相知久矣,领贡举事而李不得第,愧甚,作诗送之》:
  与君相从非一日,笔势翩翩疑可识。平生谩说古战场,过眼终迷日五色。
  我惭不出君大笑,行止皆天子何责。青袍白纻五千人,知子无怨亦无德。
  买羊酤酒谢玉川,为我醉倒春风前。归家但草凌云赋,我相夫子非臞仙。
  诗歌前四句自责虽与李廌交往日久,理应认识他的文风,却错过了他在考场中写作的优秀文章;中间四句表现李廌“行止皆天”的通达洒脱;后四句正面描写饯别场面,希望李廌回家后潜心向学,并预言其不会终生埋没山泽之间。(臞仙:臞同癯。司马相如认为传说中的众仙形体容貌特别清瘦,后遂以“臞仙”等借称身体清瘦而精神矍铄的老人。文人学者亦往往以此自称。
       黄庭坚也次苏轼诗韵,赋诗安慰李廌。诗题为《次韵子瞻送李豸》:
  骥子堕地追风日,未试千里谁能识。习之实录葬皇祖,斯文如女有正色。
  今年持橐佐春官,遂失此人难塞责。虽然一哄有奇偶,博悬于投不在德。
  君看巨浸朝百川,此岂有意潢潦前。愿为雾豹怀文隐,莫爱风蝉蜕骨仙。
  黄庭坚诗歌的大意是将李廌比作未被伯乐识别出的千里马,其文瑰奇,可比之于唐代古文家李翱。东坡作为主考官,失取此一奇才,难塞其责。这与东坡的看法是一致的。唯一不同之点是,黄庭坚认为李之下第,原因在于运气较差,这就如同赌场射利,胜负只是凭运气而已。
  李廌《下第留别舍第弼》云:“百年能几何,三十已一世。胸中经纶策,偃蹇未获试。”“吾道有用舍,无乃天所否”,《下第留别陈至》诗亦云:“余生天地间,动辄多愿违。天王十二闲,玉勒黄金鞿。奈何骥与碌,不使备六蜚。盐车初未脱,伯乐第兴悲。宁甘生刍饿,不为场藿嘶。京都足风埃,士气亦随淄……吾生三十年,二十九年非。”
      李廌认为自己满腹经纶,但命运不济,主试官(“伯乐”)未能看中自己的文章,故而落第。并认为自己不中第乃是天意。
      元祐六年(1091),李廌再次应试,再次下第。于是赋诗,其诗题曰:“某顷元佑三年春礼部试不第,东坡送之以诗,黄鲁直诸公皆有和诗,今年秋复下第,将归耕颍川,辄次前韵上呈内翰先生及乞诸公一篇,以荣林泉,不胜幸甚。”诗云:
       半生虚老太平日,一日不知人不识。
  鬓毛斑斑黑无几,渐与布衣为一色。
  平时功名众所料,数奇辜负师友责。
  世为长物穷且忍,静看诸公树勋德。
  欲持牛衣归颍川,结庐抱耒箕隗前。
  只将残龄学农圃,试问瀛洲紫府仙。
       这次,李廌已无法将落第的原因归咎于主考官,他只能自苦自怨。“半生虚老”的叹息,“鬓毛斑斑”的凄苦,“辜负师友”的自责,长期“穷忍”的困顿,“牛衣”归去的落寞,“残龄学农”的无奈,交织在这一首诗中,诗人的精神世界受到了何等的摧残!
       从此,李廌绝意仕进,致力于撰文著书。他认为颍川是人物渊薮,于是定居长社(今河南长葛),生活清苦,县令李佐及里人买宅处之,终年51岁。

  李廌词的代表作有《虞美人》,被录入《唐宋诸贤绝妙词选》。
虞美人
玉阑干外清江浦,渺渺天涯雨。好风如扇雨如帘,时见岸花汀草涨痕添。
青林枕上关山路,卧想乘鸾处。碧芜千里思悠悠,惟有霎时凉梦到南州。
这首词,是写春夏之交的雨景并由此而勾起的怀人情绪。
上片写景,既写出了近景,又写出了远景,为下文的抒情作铺垫。清江烟雨,是阑干内人物所接触到的眼前景物;渺渺天涯,是一个空远无边的境界。“好风如扇”,比喻新颖,给人以风片柔和的感觉。“雨如帘”的绘景更妙,它不仅曲状了疏疏细细的雨丝,而且因为人玉阑干内,从内看外,雨丝就真像挂着的珠帘。“岸花汀草涨痕添”,也正是从隔帘看到。“微雨止还作” (苏轼《端午遍游诸寺得禅字》)是夏雨季节的特征。一番雨到,一番添上新的涨痕,所以说是“时见”。“涨痕添”从“岸花汀草”方面着眼,便显示了一种幽美的词境。
下片由景入情。见到天涯的雨,很自然地会联想到离别的人,一种怀人的孤寂感不免要涌上心头,于是幻想就进入了枕上关山之路。乘鸾的旧踪何在?只有模糊的梦影可以回忆。碧芜千里的天涯,怎能不引起“王孙游兮不归”的悠悠之思呢!可是温馨的会面,在梦里也不可能经常遇到。“惟有霎时凉梦、到南州”,这么一结,进一层透示这仅有的一霎欢娱应该珍视,给人的回味是悠然不尽的。
此词一反寻常怀人念远词的凄恻,极淡远清疏之致地表情达意,为这类题材词作开拓了新的境界。况周颐《蕙风词话》卷二:李方叔《虞美人》歇拍云:“碧芜千里思悠悠,惟有霎时凉梦到南州。”尤极淡远清疏之致。
苏轼逝世后,李廌感念知遇之恩,悲怆痛哭,作祭文曰:
“端明尚书德尊一代,名满五朝。道大不容,才高为累。惟行能之盖世,致忌之为仇。久蹭蹬于禁林,不遇故云;遂飘零于障海,卒老于行。方幸赐环(放逐之臣,遇赦召还。《荀子.大略》:"絶人以玦,反絶以環。",忽闻亡鉴。识与不识,罔不尽伤;闻所未闻,吾将安放?皇天后土,知一生忠义之心;名山大川,还千古英灵之气。系斯文之兴废,占吾道之盛衰。兹乃公议之共忧,非独门人之私议。”
祭文一出,传遍大江南北,世间“人无贤愚皆诵之”。

李廌:苏东坡爱徒的落榜悬案

01

虽然每一位才子的落榜都会有些出人意料,但因为一个人的落榜,引发巨大轰动,宰相惊叹错失人才,主考官亲自写信安慰,坊间也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猜测,这在科举的历史上,还是非常罕见的。

而这桩罕见的科举悬案,发生在北宋的元祐三年,也就是公元1088年。而落榜的人就是我们今天故事的主人公,苏东坡的学生,苏门六君子之一——李廌(音志)。

02

要说清这桩科举悬案的来龙去脉,我们先要把时光倒回元丰四年,也就是这次落榜发生的七年之前,

那个时候,苏东坡因为乌台诗案被贬黄州,也就是今天的湖北黄冈一带。

有一天,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带着文章来拜见这位著名的文学家,这个小伙子自然就是李廌。

苏东坡看完文章,给了这个小伙子非常高的评价。

当然,鉴于苏东坡非常爱才,这个评价也许会有点言过其实,这从苏轼对其他几个弟子的评价可以看得出来。比如说,苏轼评价秦观有屈原宋玉的才华;评价黄庭坚的文章则是“瑰伟之文,妙绝当世。”

而苏轼对李廌的评语是这样的:“这个小伙子妙笔天成,笔墨里有飞沙走石之势。”这个提法稍微有点奇特,感觉转换成今天的语言,好像是在说是李廌是“文章届的一股泥石流”。

不管怎样,有了当代文坛泰斗苏东坡的肯定,看上去这应该是个年少成名的故事。

出人意料的是,李廌走上考场,竟然已经是七年以后的事情了。

其中的原因,让人心酸。李廌出身非常贫寒,因为贫困,家里已经有三代的亲人都没有好好的安葬了,而李廌本人是非常孝顺的一个人。在很多人埋头读书,准备科举考试的岁月,年轻的李廌,却在四处奔走,筹集钱款安葬亲人。

当然,李廌能在30岁的时候走上考场,还是多亏了苏东坡这个贵人。

被贬黄州期间,苏东坡其实自己也非常困难,每天要数着钱过日子,甚至还要在黄州城东的一片荒坡自己种菜,东坡的号也正是来源于此。即便如此,苏轼还是给予了李廌不少资助,甚至把别人借他的钱又转借给了李廌。

在苏轼等人的帮助下,李廌终于在几年的时间内,把三代的30多名亲人都安葬好了,开始闭门读书。

又过了几年,苏轼再次看到李廌的文章,称赞到:“你的文章,已经不亚于两位师兄张耒和秦观了。” 这个夸赞看上去没有前面飞沙走石那个高调,可结合苏东坡喜欢给徒弟打广告的特点以及此前对秦观的赞誉,其实反而是更高的评价。

03

回到本文开头的元祐三年,三十岁的李廌,既解决了后顾之忧,也进行了比较充分的备考复习,自信的开启了科举首秀。

而在这一期,他还有一个重大利好消息,随着新旧党争势力的变化,他的恩师苏东坡已经在三年前调任回京,而且正好是这一期科举的主考官。

李廌选择这一年参加科举,不知是偶然,还是计划好的。无论如何,这次考试算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取得好名次似乎是理所应当的。

可太多的理所应当会让历史变得乏味,而这次科举结果就格外刺激。是的,李廌落榜了。

于是,各种惊叹声此起彼伏,几乎可以构成一段咏叹调。

最大的惊叹声来自宰相吕大防,他感慨道:“有司主试才艺,竟然遗失了这一奇才啊!”

而李廌的恩师苏东坡自然也非常沮丧,带着几分歉意,他送给了李廌一首诗

与君相从非一日,笔势翩翩疑可识。平生漫说古战场,过眼终迷日五色。

大意是说,和你认识这么久了,你的文章风格也很熟悉了,却阴差阳错的和你的文章错过了。

而另一位主考官,李廌的师兄黄庭坚,也和了一首诗。

大意是说,本来今年参加了科举阅卷工作,是件挺光荣的事,可是错失了李志这样的一个人才,确实是责任难逃啊。

04

众望所归的大才子竟然落榜了。坊间也是众说纷纭。

有一个很流行的说法,直到今天,还经常被提起。大意是这样的:

主考官苏东坡知道自己的学生李廌要去参加科举,就在即将锁院,也就是封闭考场之前,写了一封信。托人转交给李廌。

不巧的是,李廌刚好出去了。送信的人就把这封信放在了茶几上。

过了一会儿,朝中高官章惇的两个儿子,也是这期的考生,一个叫章持,一个叫章援。

刚好来拜访李廌,看到了书信,就偷偷的拆开看了一下,发现,原来苏东坡竟然向李廌透露了考试题目 “扬雄优于刘向论”,并亲笔书写了一篇范文。

这两个举子就这样捡了个大便宜,开心的不得了,就把信拿走了,

等到李廌回来,知道这个信被人拿走了,李廌又是窝火又是担心,但却不敢声张。

到了考试的时候,题目出的果然就是这个“扬雄优于刘向论”。而这两位姓章的考生,都是模仿苏东坡的笔法完成了试卷。

当时阅卷人是在考生密封姓名的情况下批卷的,于是,苏东坡误把章援的

文章当成李廌的,而章援就此获得了状元,章持也获得了第十名,而李廌非但没借到老师透露题目的光,反而因为这个事儿,又窝火又害怕,影响了发挥,结果落榜了。

虽然这个故事是有鼻子有眼睛,不过呢,可信度并不高,

首先,在这个故事里,苏东坡被描述成了一个善于徇私舞弊的人,为了内定学生登科,不惜牺牲公平原则,实在和东坡居士平时的行为反差太大;

其次,即便苏东坡有这样的动机,在当时北宋非常严格的锁院制度下,他也很难有这样机会;

况且,前有乌台诗案自己被贬谪的血泪教训,后有依旧持续的新旧党之间的激烈斗争,苏东坡虽然生性旷达,但基本的官场生存智慧还是有的,向爱徒透露题目在先,出现意外又写诗承认舞弊在后,实在不合逻辑。

05

既然如此,那么李廌落榜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呢。其实,从苏东坡给李廌的两封信中,不难发现一些端倪。

苏轼曾经在信中这样评价李廌献给他的一篇文章:

极为奇丽 ,但过相粉饰 ,深非所望 ,殆是益其病尔。

大意是说,李廌的文笔极其华丽,但修饰过度是很大的问题。

在另一封信中,苏轼告诫李廌说:“你和我师徒情深,这个很好,但你对我过分的赞誉,并不可取。就像当下的很多士大夫自我感觉过于良好,经常希望别人用周公和孔子来和自己相提并论,连被比成孟子,都觉得吹捧的不够,这样的风气,实在不应该助长啊。”

从这两封信中,我们不难看出,李廌虽然才华横溢,但他的文章和行为也存在一些硬伤。

比如,言辞过于华美,对人的赞誉脱离实际情况。这种用力过猛的风格,即使是他的恩师苏轼,对他也有不满的地方。

再加上考试的考官不止一位,当时,新旧党争仍然激烈,文章风格“飞沙走石”的李廌的一些观念和政见,触怒了某位主考官,遭到弃置,也并非没有可能。

总之,李廌的落榜虽然出人意料,但也并非蹊跷到需要阴谋论的解释。

凭借苏轼对文章的敏锐程度,他甚至不难看出哪篇是李廌的文章,但从公平原则出发,仍然忍痛割舍。其实就在那一年,还有不少苏轼的故交参加考试,但也并未受到苏轼的特别照顾,落榜的不仅仅是李廌一个人。

虽然苏轼此后写给李廌的诗,表达的是惋惜之情,但如果阅卷重来一遍,他也许还会做同样的选择。

06

初试失利后,李廌几年后卷土重来,在元祐六年又参加了一次科举考试,却还是铩羽而归。这也从很大程度上印证了元祐三年那场落榜并非意外,不是这几届的考官和考题有多不行,实在是李廌不太适应这个考场。

李廌不是罗隐,能一边说着牢骚怪话一边连考十多次;李廌也不是柳永,且去浅斟低唱顺便等着将来年纪大了恩科破格录取。第二次科举失利后,心灰意冷的李廌就决定彻底告别仕途,隐居起来耕读度日。而李廌也就此为苏门六君子中,唯一一个以平民身份终老的。

在人文气息浓厚的颍川,隐居的李廌完成了不少著作。尤其是《师友谈记》,记载了苏轼、黄庭坚、秦观等人关于治学为文的言论,为我们今天研究宋代文学史提供了重要的资料。

最为后人称道的,李廌和苏轼之间的师友之情。

李廌作为苏门六君子中年纪最小,和苏轼结交最晚的一个,却和苏轼保持着最为亲密的关系,通信数量,居于六君子之首。在苏轼人生的起起落落中,李廌一直是苏轼最坚定的追随者和拥护者。

苏轼去世后,李廌为他写了一篇祭文,里面有这样的文字:

识与不识,罔不尽伤;闻所未闻,吾将安仿?皇天后土,知一生忠义之心;名山大川,还千古英灵之气。

千年后,透过这些文字,我们仍然能感受到李廌对良师益友那种无限缅怀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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