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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自清:想起喜欢的人,冬天也变得温暖

(2017-04-22 09:36:56)
冬 天   文/朱自清
说起冬天,忽然想到豆腐。是一“小洋锅”(铝锅)白煮豆腐,热腾腾的。水滚着,像好些鱼眼睛,一小块一小块豆腐养在里面,嫩而滑,仿佛反穿的白狐大衣。锅在“洋炉子”(煤油不打气炉)上,和炉子都熏得乌黑乌黑,越显出豆腐的白。
这是晚上,屋子老了,虽点着“洋灯”,也还是阴暗。围着桌子坐的是父亲跟我们哥儿三个。“洋炉子”太高了,父亲得常常站起来,微微地仰着脸,觑着眼睛,从氤氲的热气里伸进筷子,夹起豆腐,一一地放在我们的酱油碟里。
我们有时也自己动手,但炉子实在太高了,总还是坐享其成的多。这并不是吃饭,只是玩儿。父亲说晚上冷,吃了大家暖和些。我们都喜欢这种白水豆腐;一上桌就眼巴巴望着那锅,等着那热气,等着热气里从父亲筷子上掉下来的豆腐。
又是冬天,记得是阴历十一月十六晚上,跟S君P君在西湖里坐小划子。S君刚到杭州教书,事先来信说:“我们要游西湖,不管它是冬天。”那晚月色真好,现在想起来还像照在身上。
本来前一晚是“月当头”;也许十一月的月亮真有些特别吧。那时九点多了,湖上似乎只有我们一只划子。有点风,月光照着软软的水波;当间那一溜儿反光,像新砑的银子。湖上的山只剩了淡淡的影子。
山下偶尔有一两星灯火。S君口占两句诗道:“数星灯火认渔村,淡墨轻描远黛痕。”我们都不大说话,只有均匀的桨声。我渐渐地快睡着了。P君“喂”了一下,才抬起眼皮,看见他在微笑。
船夫问要不要上净寺去,是阿弥陀佛生日,那边蛮热闹的。到了寺里,殿上灯烛辉煌,满是佛婆念佛的声音,好像醒了一场梦。
这已是十多年前的事了,S君还常常通着信,P君听说转变了好几次,前年是在一个特税局里收特税了,以后便没有消息。
在台州过了一个冬天,一家四口子。台州是个山城,可以说在一个大谷里。只有一条二里长的大街。别的路上白天简直不大见人;晚上一片漆黑。偶尔人家窗户里透出一点灯光,还有走路的拿着的火把;但那是少极了。
我们住在山脚下。有的是山上松林里的风声,跟天上一只两只的鸟影。夏末到那里,春初便走,却好像老在过着冬天似的,可是即便真冬天也并不冷。
我们住在楼上,书房临着大路。路上有人说话,可以清清楚楚地听见。但因为走路的人太少了,间或有点说话的声音,听起来还只当远风送来的,想不到就在窗外。我们是外路人,除上学校去之外,常只在家里坐着。
妻也惯了那寂寞,只和我们爷儿们守着。外边虽老是冬天,家里却老是春天。有一回我上街去,回来的时候,楼下厨房的大方窗开着,并排地挨着她们母子三个;三张脸都带着天真微笑地向着我。
似乎台州空空的,只有我们四人;天地空空的,也只有我们四人。那时是民国十年,妻刚从家里出来,满自在。现在她死了快四年了,我却还老记着她那微笑的影子。
无论怎么冷,大风大雪,想到这些,我心上总是温暖的。
                                                                                                                                      1933年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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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析]
散文《冬天》运用蒙太奇的方法,深浅有致,远近相间,动静结合,虚实掩映,营造出“冬天里的春天”的意境和氛围,展现了人间亲情、友情、爱情永恒这一主题,是文与画合一的佳作。
第一幅画面:古老的房子,昏暗的“洋灯”,乌黑的锅炉,父子四人围坐在一起就着氤氲的热气吃着白水煮豆腐。这幅画面看似平实,物都是见惯的,无奇可言,但将乌黑的铝锅,雪白的豆腐,桔黄的灯光这些细物叠印放大,就会突发成空间上的视觉形象的拓展,暗示出昔日生活的时空。父子情,父子爱被这幅放大的特写无限扩展延伸,构成了读者的想象空间。旧时与现况在想象的世界里幻化为一体,这就是画面摇动下的魅力。
第二幅画面:静静的冬夜,“我”和友人泛舟西湖,头上一弯明月,远处一抹湖山,山下一星灯火,身边一阵桨声。我们无言相视,荡着飘着,似醒非醒,似梦非梦。与第一幅画面比,这里少了黑白反差,少了动的知觉,少了喧闹的音色,强化渲染了清幽宁静,映衬出友情的悠远流长。平和冲淡才是一种永恒。这是一幅无声的画面,却胜似有声的世界,在艺术创意上作者玩味出一种佳境。
第三幅画面推出一个空寂的山城峡谷——台州。在作者笔端摇曳出一组新的视觉形象,“白天不见人”“夜晚点火把”的长街,好似“老在过冬天”,临街的“大方窗”时时闪现出母子三人的微笑迎着“我”归来。这组画面取像上采取了对比的技法,外空内实。外在景观是“天地空空”,一片寂寥,而内心世界既隐含着作者难以言表的孤寞又流露出对妻子的无限满足和怀念,对比中幻化出母子微笑的特写镜头定格在整幅画面上,醒目清晰,难以忘怀。
朱自清在父亲眼里的“不好”
   朱自清《背影》里有这样一句话:“但最近两年的不见,他(指作者父亲)终于忘却我的不好。”这里的“不好”,有人认为是朱自清对父亲维护传统的家庭伦理,以及父亲对他的绝对权威而感到不满。其实,小时候的朱自清在父亲眼里也有一些“不好”呢。
  1899年11月22日,朱自清出生在江苏东海县平明镇一个名叫“花园庄”的乡下。可是时间不长,也就是在他四岁的时候就随着父亲来到扬州。6岁时,朱自清已经是初等小学的一名学生了。可是调皮贪玩,甚至糟蹋一些东西。有一年春天,朱自清约了几个小伙伴要到扬州城外的一座寺庙里,打树上的桃子来吃。到寺庙里一看,哪有什么桃子?原来那时桃花刚刚开放,距离结果还有好长时间。朱自清不禁大失所望。可是贪玩任性的朱自清没有回去,认为吃不到桃子,也不能便宜了寺庙里的道士,就和同来的小伙伴猴子似的一个个上树摘桃花,道士上前制止也没有用。
  童年的朱自清没吃过山珍海味,对豆腐却情有独钟。记得有一年冬天,朱自清父亲在炭炉子上烧火煮豆腐。其实,那炉子上炖的豆腐少油少盐,没什么作料,甚至连几片菜叶都没有,整个一锅白水煮豆腐。朱自清听着炖在炉子上的锅里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看着从锅里冒出的水蒸气,不由得口舌生津,勾起了肚子里的馋虫,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桌子上的筷子,伸手去夹锅里的豆腐,放在嘴里过过馋瘾。又如朱自清11岁时,有人给他介绍家住苏北的一个小姐做媳妇。朱自清关心的不是将来自个婚姻是否幸福,惦记的是那个媒人带来的苏北土特产。苏北产地瓜,地瓜一时吃不完,就用刀切成片摊晒在竹帘上。晒干了的熟地瓜干劲道有韧性,放在嘴里嚼着,一股甜味和香味就会在唇齿间生起。朱自清见到苏北来的熟地瓜干,早把人家给他提亲的事抛到九霄云外。
  朱自清5岁时,就由父母启蒙读书,进了学校,接受正规教育了,英语成绩却一直不理想,常常是大红灯笼高高挂。据朱自清在一篇文章里回忆,他读高等小学时,先后遇到两位教学水平很高的老师。这两位老师采用启发式教学方法来指导朱自清学习英语,可是由于朱自清平时贪玩,甚至好吃,很少把心思用在学习英语上,结果他到了高小毕业,英语仍然拖其它学科的后腿。
  “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好动调皮贪玩,甚至嘴馋好吃都是儿童的天性。如果小时候的朱自清像今天的一些孩子那样,循规蹈矩,言听计从,不敢越雷池一步,成年后的朱自清还能有文学上的巨大成就吗?熊孩子不熊,而朱自清父亲眼里关于朱自清的那些“不好”,即所谓的贪玩好吃,英语差等,只不过是望子成龙心切罢了。
    (摘自香港《大公报》2014年12月14日,作者:陆琴华)
古代的火锅
  旧物
  周新华
  一入冬,天寒地冻的,吃火锅的人多起来了。有时经过一些店面,见一堆人围坐桌前,喝五吆六,热气腾腾,加之锅香四溢,还真是让人觉得一种温暖的人间烟火气息。
  我想起小时在老家过年,桌上也必有一个“暖锅”(我老家对火锅的叫法),铜制的,中有一个烟囱似的东西,用来加炭。四周一圈凹槽,则是煮食物的地方了。这暖锅里会加入许多的菜,印象特别深的是咸肉、冬笋、冻豆腐、香菇、黑木耳等,色泽悦目,香味扑鼻,令人至今想来仍是禁不住“唾津的潜溢”(语见郭沫若《石榴》一文)了。不知怎的,这个暖锅已好多年不见了,大概早成了老古董,不知藏在哪个角落了。
  曾经读过朱自清先生一篇散文《冬天》。这篇文章比较短,容易为人忽略,其实它的感人程度一点不逊色于《背影》。里头有一段,回忆父亲用“小洋锅”煮豆腐给他们哥几个吃的事情:
  说起冬天,忽然想到豆腐。是“小洋锅”(铝锅)白煮豆腐,热腾腾的。水滚着,像好多鱼眼睛,一小块一小块豆腐养在里面,嫩而滑,仿佛反穿的白狐大衣。锅在“洋炉子”(煤油不打气炉)上,和炉子都熏得乌黑乌黑,越显出豆腐的白。这是晚上,屋子老了,虽点着“洋灯”,也还是阴暗。围着桌子坐的是父亲跟我们哥儿三个。“洋炉子”太高了,父亲得常常站起来,微微地仰着脸,觑着眼睛,从氤氲的热气里伸进筷子,夹起豆腐,一一地放在我们的酱油碟里……
  朱自清不愧是写情高手。一篇《背影》不知令天下多少父子柔肠百结,令多少读者掩卷沉思。这篇《冬天》,文字同样质朴无华,却也是情真意切,令人低回不已。父亲煮豆腐虽用的是“小洋锅”,但在我的感觉上,却如同小时过年看到的“暖锅”一样,在心上觉得一阵阵的暖意。
  总之说到冬天,如同从前文人的“围炉夜话”一样,“火锅”肯定是一个绕不开的主题词。
  火锅算是中国人独创的美食。古称“古董羹”,因投料入沸水时会发出“咕咚”之声而得名。现在各地对火锅的叫法多有不同,粤港一带叫“打边炉”,江浙称“暖锅”,宁夏则叫“锅子”。当下还有一些时尚的叫法,称火锅为“热盆景”、“盆中鲜”、“烫中乐”等,也颇形象。
  还是不免有考古癖了。火锅这玩意儿,到底啥时候有的?
  从文献记载看,三国时,魏文帝提到一种“五熟釜”, 就是分有几格的锅,可以同时煮各种不同的食物,有人认为这差不多是现在“鸳鸯火锅”的雏型。到唐宋时,火锅已是相当流行。南宋林洪《山家清供》中提到一种叫“拨霞供”的美食,其实就是火锅。书中说他游武夷山,访隐士止止师。在雪地中得一兔子,但无厨师烹制。隐士告诉他说,生个炭火炉,炉上架汤锅,将兔肉切成薄片,用酒、酱、椒、桂等调味汁,等汤开了夹着兔肉片在汤中涮熟,蘸着调味料吃。林洪如法炮制,觉得味甚鲜美,且能在大雪纷飞之时与友人围坐,随意品尝,意兴更佳,便为这种吃法取了个“拨霞供”的美名,以形容其时“浪涌晴江雪,风翻晚照霞”的美景。吃个兔肉火锅,都弄得这样有诗意,这就是中国古代文人的本事。
  其实从考古发现看,中国的火锅历史恐怕还要更久一些。洛阳汉墓曾出土一对铜器,当时称“铜温炉”。是一种组合器具,自上而下分别由耳杯形锅、支架、鼎形炉、炭灰盘四部分组成。锅很小巧,长仅16厘米,鼎形炉也“迷你”得很,高不足14厘米。但都是实用器。从形制看,这不是古代的“火锅”又是什么?
  太原汉墓出的一个铜“火锅”造型更别致。全器由耳杯、炭炉、底盘三部分组成。椭圆形炉身四壁还雕镂朱雀、白虎、青龙、玄武“四神”,炉下四足塑成四侏儒反手共抬炉体状,相当生动。
  我在陕西省博物馆还见到过这样一种器物,时代更早,是西周时期的,距今两千多年了。也是上鼎下盘的组合器,但制作更为考究。上面的圆鼎下承三个夔形足,下层为托盘,腹壁有十字形三孔(以漏炭灰),盘下三扁足为立体夔龙,夔首承盘,卷尾触地。造型这般考究的“火锅”,不消说,其享用者必定是有身份的人物了。
  在考古界,过去有人对这种铜器的名称和用途还有过争议。除了“火锅说”外,也有认为它们可能作温酒之用。其中一个理由是,这些锅子太小了,若用来作火锅,要遇上食量大的,如何应付得了?后来有专家在中国国家博物馆所藏这种铜炉上发现有“清河食官”铭文,佐证其应为食器;后又作了考古实验,证明这些炉子不适合用以温酒,这种争议方才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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