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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张巡诗二首赏析

(2016-05-11 07:35:24)

一、《闻笛》原作

岧峣(tiáo yáo山高峻貌)试一临,虏骑附城阴。不辨风尘色,安知天地心。
营开边月近,战苦阵云深。旦夕更楼上,遥闻横笛音。

《闻笛》试译:  

我试登上高山了望,眼见敌军骑兵已经兵临县城北面。

不辨认风尘漠漠的颜色,哪里知道主宰兴亡的天之意愿?

兵营门外的星月低垂,双方鏖战正搅得天黑地暗。

早晚登上更楼,只听见远处的横笛声悲鸣兴叹!

《闻笛》鉴赏:

 张巡于天宝年间任真源县令,安禄山叛乱时,起兵戡乱,先守雍丘,后来与许远共守睢阳(故城在今河南省商丘市南)。他们在异常艰难的情况下,亲率将士浴血奋战。这首诗就是张巡在围城中耳闻笛音、心怀激慨之时写成的一曲壮歌。

  首联,“岧峣”本为高峻的样子,这里指高峻处,即高峻的“更楼”上。“虏骑”指安禄山叛军。“虏”本是对敌方的蔑称,古代汉人在诗文中常常用以指称北方的“胡人”等少数民族。安禄山是杂种胡人,部下多是胡兵,故称为“虏骑”,也指明其战争的不义性质。“附”,附丽、依附、靠近。“城阴”,本为城的北面,这里指城墙之下。全句意思是:我试着登临高峻的城楼,只见安禄山叛军紧紧包围着睢阳城。

  颔联,“不辨(一作‘不识’)”、“安知”云云,有两种解释:一是清人沈德潜认为“三四言不识风尘之愁惨,并不知天意之向背,非一开一阖语也”,据此则“不辨”与“安知”为互文见义。语意是:不去辨认风云的愁惨(“风尘色”指平叛战争的艰危形势),何必询问天心的向背,一切都不能动摇我们杀敌到底的战斗决心!二是后人认为“不辨”与“安知”连用,确是开合语法,主意是:如果我们不认识当前战事的惨苦,又怎能领会苍天在考验将士的良苦用心?因此我们要勇毅地完成大节啊!这也是诗人自信心自强心的体现。两说都肯定了诗人不计个人安危和功业成败而抱定“坚贞自不移”、“不可为不义屈”(张巡语)的崇高气节和刚毅决心。

  颈联,遥应首联而双伸展颔联进一步描绘睢阳守卫战的战略重任和战斗的艰苦情形:睢阳城门一开就贴近边境的月色啊,艰苦的杀伐气氛像乌云弥漫在阵地周围。“边月”是边疆战场的月色景象。古代中国常在边疆一带抵抗胡兵入侵,“边月”遂为相关的惯用语。“阵云”,阵地上由于激烈战斗伤亡惨重,使人感到大自然的云气也都异常紧张而危苦。事实正是如此。当时叛军在攻陷东都洛阳后,正挥戈直捣唐王朝京城长安;同时,安禄山、安庆绪都先后派大将尹子奇率军十多万人连续围攻江淮地区,企图控制唐王朝经济供应的后方。睢阳是唐王朝江淮庸调的重要通道,睢阳若失,安禄山就切断了唐王朝的命脉。所以,张巡等在睢阳迎头痛击尹子奇,牵制叛军又一主力,对挫败敌人阴谋,维护江淮安全,保卫唐王朝的恢复实力,都有十分重大的意义。也惟其如此,双方在睢阳的争战就十分惨烈。张巡在《谢金吾表》上曾说:“臣被围四十七日,凡一千八百余战。当臣效命之时,是贼灭亡之日”,正与此诗互为印证。据《资治通鉴》记载:睢阳被围日久,士兵不及千人,“皆饥病不堪斗”,而且“城中食尽”,最后杀马、罗雀、掘鼠而食,但“人知必死而无叛者”。诗人在另一诗中亦写道:“裹疮犹出阵,饮血更登陴!”其艰苦卓绝精神为历史所罕见。所以“战苦阵云深”乃诗家之史笔而非夸张。

结联“旦夕”本指早晚,这里复词褊义,特指深夜。“更楼”即城楼。诗人与众将士一起日夜浴血奋战,置个人生死于度外,当然已无畏惧怕苦之心,因而就能听到远地传来的横笛之音。不义战争破坏人世之美,但坚持正义而战的人真理在握,心胸坦荡,仍在创造人世之美,维护人世之美,因而也能欣赏人世之美。对比历史记载,安史叛军所到处,大肆掳掠以至“人物无遗”,对老弱妇也孺“皆以刀槊戏杀之”,可见灭绝人性之叛军使人民遭受着何等惨痛的浩劫!同时,也可见酷毒的叛军终未能完全扼杀人民的正义之声包括这“横笛”悠扬高亢的艺术美之乐声。有此结末一句,就使这首悲壮惨烈的战争之诗平添了生活的情趣而更耐人吟味。

二、张巡《守睢阳作》原诗:

接战春来苦,孤城日渐危。合围侔月晕,分守若鱼丽。
屡厌黄尘起,时将白羽挥。裹疮犹出阵,饮血更登陴。
忠信应难敌,坚贞谅不移。无人报天子,心计欲何施?

守睢阳作》试译:

从春天开始的战斗真艰苦,睢阳孤城越来越陷入危难。

敌人的包围有如月晕一样密,我军分守城楼像鱼丽阵一样整严。

一次次看到敌军卷起的讨厌黄尘,我像诸葛亮摇着白羽扇指挥激战。

将士们带着脓疮出阵参战,强忍着伤口流血之痛爬上城头卫防。

我忠于君主、取信士兵是无敌的,相信我坚贞的信念决不会改变!

可惜无人把我的想法、建议报告天子,我又如何实施报国之愿!

守睢阳作》赏析:

   睢阳是唐王朝运输江淮庸调的通道,也是北方通向江淮的门户。安史之乱的罪魁祸首安禄山对这一战略要地梦寐以求,试图攻占,以扼住唐王朝的咽喉,切断其命脉。公元757年(至德二年)春正月,安禄山的儿子安庆绪,率所部围攻睢阳。睢阳守将许远急忙向当时屯兵宁陵的张巡告急。张巡闻讯,当即奔赴睢阳,与许远合力御敌。经过艰苦抵抗,从春天守战到冬天,终因外无援兵,内无粮草,县城陷落,张巡也与南霁云等三十六位将领同时殉难。收复西京,睢阳的坚守,牵制了叛军主力,对于平定安史之乱具有重大贡献。
  《守睢阳作》是张巡在睢阳危急时以鲜血和生命凝成的不朽之作,是当时苦战的记录,它慷慨壮烈令人激奋。
  一、二句“接战春来苦,孤城日渐危”,落笔点题,写出了睢阳保卫战的时日已久和所面临的危机。
  战斗从春天开始,一个“苦”字包含了爱国将士无数
含辛茹苦的经历。“孤城”二字,写出了睢阳孤立无援的处境;“日渐”二字,写出了睢阳危机的步步逼近;一个“危”字,惊心动魄。说明诗人不以漫长的“春来苦”为苦,而以睢阳这战略要地的“日渐危”为忧,诗人忧国忧民,置生死度外的满腔爱国情怀就清晰可见了。
  “合围侔月晕,分守若鱼丽”二句,说明敌我双方攻守的阵势。敌人的包围圈步步缩小,如同“月晕”之箍月一般,
水泄不通,这就愈显出了上文中的“孤城”之孤;而唐军在城墙上以五人为伍、分兵警戒,如同平地对垒的鱼丽阵容一样严整,这就透露出唐军广大将士众志成城,齐心卫国的战斗韧性,也说明了诗人作为统帅临危不惧,治军有方。
  “屡厌黄尘起,时将白羽挥”,承接上文,写诗人对叛军的
刻骨仇恨和指挥从容自若。“屡”字表明了敌人进攻的频繁,“厌”字则入木三分地绘出了诗人对叛军的义愤之情。张巡在《谢加金吾表》中曾向唐肃宗李亨汇报“臣被围四十七日,凡一千八百余战,当臣效命之时,是贼灭亡之日。”四十七日内就有那么多场战斗;是日经年,其战斗次数之多就可想而知了。面对如此频繁的战斗,想到睢阳保卫战在全局的重要位置,诗人心中分外自豪,“时将白羽挥”五字是一洗战斗的血腥之气,传神地描绘出了诗人那仿佛诸葛亮羽扇纶巾,“指麾三军,皆从其进止”(《三国志》)般的儒将风度。
  “裹疮犹出阵,饮血更登陴”二句,主要是为唐朝军队广大将士雕像。“疮”字表示伤口决非新创,表明战事的艰苦卓绝,旧创未好又添新伤,“裹”字表明了将士不顾伤痛,带伤苦战。一个“犹”字,出神入化,成功地体现了将士奋战到底的坚强毅力。“饮血”者是指重伤员,战伤痛得他们流下眼泪,但听到战斗警报,他们同样拼尽全力爬上城头矮墙,竭尽全力防守。据《
通鉴·唐纪三十五》记载,至德二年七月,“诸军馈救不至,士卒消耗至一千六百人,皆饥病不堪斗,遂为贼所围,张巡乃修守具以拒之。”《通鉴·唐纪事三十六》记载,同年冬十月,“城中食尽,议弃城东走。张巡、许远谋,以为睢阳为江淮之保障,若弃之去,贼必乘胜长驱,是无江淮也。”为了保卫睢阳,守城兵士把可以吃的东西都吃光了。最后被迫罗雀、掘鼠、杀马。“人知必死,莫有叛者。”
  “忠信应难敌,坚贞谅不移”二句,意思是说,自己既忠于君主,又能取信于士兵,应当是不可战胜的,自己誓死报国的意志也永远不会动摇。一个“难敌”,一个“不移”,把诗人赤子爱国心给鲜明地烘托出来了。
  最后两句“无人报天子,心计欲何施”,是诗人在绝境中的感叹之辞,在孤城将陷、人将殉国之际,诗人感到自己
死而无怨,遗憾的只是自己振兴国家的许多想法、建议将“无人报天子”,从而也就无法实施“心计”。这最后的一笔使全诗感情达到高潮,说明诗人不但是一位视死如归的民族英雄形象,也是一位“位卑未敢忘忧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贤臣良辅的形象。
  除了成功地塑造了抒情主人公的不朽形象之外,这首诗歌叙事简洁,有点有面,
点面结合,重点突出,全诗十二句,除去开头两句、结尾两句之外,其余八句,每两句间都各自对偶,每副对句又都对仗工稳、自然、饶有韵致,增强了诗歌的音乐美和节奏感。

旧唐书》说张巡“兄弟皆以文行知名。”的确,张巡是唐代诗坛上为数不多的文才与武功兼长并美的诗人之一。《全唐诗》虽仅存其诗二首,却都很有价值。即如本诗,既是悲剧时代历史风貌的艺术展现,又是诗人不朽人格的光辉写照。所以唐代韩愈、宋代计有功唐诗纪事》、著名民族英雄文天祥、清代诗评家沈德潜等,都对张巡有过诚挚的赞颂。

韩愈(768--824)唐代文学家、哲学家。字退之。河南河阳(今河南孟县)人。郡望昌黎,世称韩昌黎。晚年任吏部侍郎,又称韩吏部。谥号“文”,又称韩文公。韩愈一生,业绩最为巨大是文学,是唐代古文运动开宗立派主帅,唐宋八大家之首,宋代大文豪苏东坡评论已为定评,尊仰韩愈为中国文坛之“泰山”“北斗”,“百代文宗”。韩愈在政治上力主加强统一,反对藩镇割据,从裴度征讨淮西吴元济叛乱,任行军司马,贯彻了加强中央集权反对藩镇割据的主张。他写《张中丞传后叙》,有其现实性。当时距张巡许远殉难虽已半个世纪,但由安史之乱开始的藩镇割据并未停息。社会的动荡引起人们思想的混乱,对张巡许远缺少公正的评价。唐宪宗即位后,以武力削藩,但不少人主张姑息,反对用兵。因此,该文的用意不限于评价张巡许远,实际上是对专务姑息、为叛乱势力张目者的回击。他在评价睢阳保卫战时就说“无睢阳即无江淮,无睢阳即无大唐”,可见其重要性。著名民族英雄文天祥曾经在词里写“骂贼张巡,爱君许远,留取声名万古香”的诗句更是留传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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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点评

欧阳修等《新唐书·忠义传》:赞曰:张巡、许远,可谓烈丈夫矣。以疲卒数万,婴孤墉,抗方张不制之虏,鲠其喉牙,使不得搏食东南,牵掣首尾,豗溃梁、宋间。大小数百战,虽力尽乃死,而唐全得江、淮财用,以济中兴,引利偿害,以百易万可矣。巡先死不为遽,远后死不为屈。巡死三日而救至,十日而贼亡,天以完节付二人,畀名无穷,不待留生而后显也。

吴乔围炉诗话》:张睢阳《闻笛》诗及《守睢阳》排律,当置六经中敬礼之,勿作诗读。

《静居绪言》:张睢阳诗不多,亦足轥轹一时。其《闻笛》诗,人多采之。如《守睢阳》诗……博大工稳,置之杜老集中,几难轩轾。

余成教《石园诗话》:禄山反,(巡)与睢阳太守许远婴城自守,经年城陷,死节。有诗云:“……忠信应难敌,坚贞谅不移。”忠义之气,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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