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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故人不曾入梦来》

(2021-01-18 18:47:26)
分类: 摘美文佳句

故人不曾入梦来

文:吴茗

太偶然的一次机会,在2013年的一个冬日午间,我和母亲顺路经过一个很小很小的镇。我们市是一个县级市,有百万人口,面积很大,有很多镇,我从来都没有去过。这个镇,巴掌大小,从南往北只有三四家店铺,我印象中还是很小的时候随大人来过一次。

我们在一家很小很小的店里,母亲与人说着话,我在一旁闲坐。进来一个苍老的妇人,和我的母亲互相对视,彼此喃喃:好眼熟。我抬起头,似乎也有眼熟的感觉,正在记忆中极力搜索,她自我介绍起来,我男人就是叫崔惠间……霎时,无数道强烈的闪光“啪啪啪”,从头顶直接劈到心底,我从椅子里弹跳起来……惊呼着,冲上前,紧紧握住她的双手,泪如泉涌,语无伦次,只觉得,心底有无数的话想冲出口,却化作了怎么也擦不尽的泪。就让它流吧,自责的泪,怀念的泪,迟到的执手泪眼,迟到的慰藉和宣泄……迟到了二十年!

1.“在最初的路上,我遇到了你。”

小学毕业后,我被父母送到了祖父老家附近的一所质量很好的农村初中。第一次寄宿,带着新奇和憧憬,我踏进了中学的大门。我是班里唯一的外地小丫头,在那里,我度过了美好的初中三年。     

记忆中,乱叶纷飞的操场也是美的,雨后的泥泞小路也是美的,再普通不过的水杉树,一排排整齐的,也是很美的。

记忆中,两任班主任:清秀青春的方静、瘦小伙周开广,有点大智若愚的数学老师李有树,戴眼镜的超积极的物理老师方采功,两任英语老师:青涩的黄权英、美丽干练的张梅生,风度气质俱佳的地理老师季雨珠,还有那面孔白白的、既严厉又可爱的校长老头卢义修,还有体弱多病却穿着时尚端庄的美女化学老师……他们大多住在学校,对教育事业兢兢业业、亲力亲为,对我们这群青葱孩子很是照顾和热爱。尤其是对我们这群住校生,每次从他们的宿舍前经过,他们都会很热情地招呼我们进去玩。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这里的每个老师都是可爱的,他们各自的自身魅力都让我至今难忘。

其中,最让我难以忘怀的就是崔惠间老师

他是我初一时的语文老师,师母倪老师是我们的宿管员。在求学的路上,遇到一位学识好、脾气好、修养好的好老师,是何其庆幸的事,我一生难忘。

崔老师就是这样的一位老师。印象中,他大约50来岁,身材高大,头发有点花白。他就像一位慈爱的祖父,脚步从容,眼神坚定,笑容温和,从不呵斥我们,听他的课,让我真正感受到什么是如沐春风,什么是循循善诱。后来听过很多人的课,有的口若悬河,有的愤世嫉俗,有的挥斥方酋,有的沉浸自我,虽然也多精彩纷呈,但是,像崔老师这样春风拂面、温暖人心的,似乎再也没有过了。也许,是因为崔老师的眼睛里有每个学生,是每个,而不是某个。他看每个人的眼神里,都是慈爱和温暖,他的眼睛能直视到每个人的心里,我们每人都能感觉到:“老师在对着我说呢。”他的笑容也是生动而具体的,并不是笼统的,我们每个人都在想:“老师在对我笑呢。”

讲台上,崔老师在讲着朱自清的《春》,并联系到了《红楼梦》里的黛玉葬花,我是多么聚精会神地仰望着倾听着,要知道,那时我已经在课外偷偷看《红楼梦》了,在初一的课堂上竟能听到老师对葬花的讲解,这对我来说,是多么的惊喜和激动!

崔老师在讲句子成分了,由简单到复杂,循序渐进,思路清晰,我跟着一步步学会了。最后,他漂亮地板书了一道很长很长的句子,“谁会给它划分一下成分呀?”没有一人举手,只有我举手了,老师让我去黑板做,我唰唰唰几下就做完了,回到座位时,看到很多同学目瞪口呆地看着黑板,崔老师则满意地欣喜地看着我,完全正确!我骄傲的小心脏呀!

崔老师又在点名我朗读了,我准确流利地读完坐下,看到了老师眼里的欣慰;崔老师又在喊我回答问题了,答对了是微笑着表扬,答错了还是微笑着;崔老师又在板书了,我跟着做笔记,亦步亦趋,再后来自己学会了整理笔记,有次他特意来翻我的笔记,赞赏地把我的笔记举得高高的,“大家看看喏,人家为什么语文考试总是第一?”我的小小的虚荣心又得到了满足……老师的鼓励和表扬对于小孩来说,是多么的珍贵!

直至长大后的今天,同样身为老师的我,虽然总是对自己说,对学生要多鼓励多表扬,可是,有时候仍然免不了会着急会发火,母亲就对我说,你想想崔老师,他那时候怎么对你们的?我听了既惭愧又自责。

夜晚,办公室里,崔老师在批阅白天刚考完的试卷,我们围伏在他的桌边,看着他用钢笔蘸了红墨水,一边批着,一边呵呵地笑着和我们说话,这张是某某的,这题不该这样,那张是你的吧,你看看这里……批完了还没有下课,老师就和我们谈家长里短,你妈妈好像昨天来的吧,食堂里今天烧什么菜了,好吃吗,你们的文艺汇演排练好了吗,然后我们就叽叽喳喳说开了,敲了下课钟还撒娇着不舍得离去……那温馨朴实的场景,从我初中毕业后就再也没有经历过。

也许是农村中学的缘故,又或许是时代清贫的缘故,一切和浮躁无关,和功利无关。我们和老师的关系特别亲近,老师们愿意和我们谈笑,我们也愿意天天围着老师,那时候,没有频繁的考试、排名,连作业也是很少的,放了学,我们在校园里闲逛追闹。老师们则回家洗衣做饭,时常会看到,他们在水龙头边洗菜,淘米,洗头,洗晾衣服,或是收衣服,有的老师家吃晚饭,饭桌上有红烧鱼,有的老师在喂孩子吃饭,夹着呵斥,有的老师家两口子在拌嘴、扔东西,多么富有生活气息的校园!我们和老师生活在一起,朝夕相处,息息相融……一切是那么的自然融洽,毫无别扭。

     崔老师的宿舍就在我们的宿舍南面,中间隔了一条路和一排平房。有时候,星期天下午,我们早到学校的几个寄宿生,没事干,就经常去老师宿舍前玩,崔老师家是去得最多的,闲坐闲聊,猛然一看,太阳西斜了,老师和师母挽留我们吃晚饭,我们哪肯呀,笑嘻嘻地一溜烟跑了……以后再也没去过哪个老师家这样呆过。

放晚学后,崔老师经常围了围裙在炒菜,有时还会在门前的田地里侍弄菜畦,有时在宿舍东边的小河边洗东西,经过时,我都会欢喜地高声喊着:“崔老师,你在干嘛啊……”他转过头来,对我们呵呵地笑着,会喊着我的名字,会说“你夜饭吃过了吗?吃点什么呀?”如此纯朴普通的对话,如今再也听不到了。

学生时代,唯一的一次,宿舍里的两个同学“联合”着和我闹了别扭,我特别无助和委屈。妈妈闻讯来到学校安慰我,又把我带到崔老师家里,他们大人谈了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崔老师和师母一个劲地夸我,临走时,崔老师抚摸了一下我的头,简直是宠爱的口吻说,好小倌一个,见我们都喜欢她,他们是嫉妒呢。虽然只是一句不经意的话,我好像忽然间懂得了人与人之间那微妙的人情世故了,我似乎悟出了某些人生的哲学道理。从此,我的小小内心竟然渐渐变得坚强而淡定起来,也第一次懂得了什么是宽容

崔老师的妻子,倪老师,除了料理家务、田地,还兼作我们的宿管员,她是个温柔谦和的女人,说话慢慢的。崔老师有一个大儿子,印象中我不记得是什么样子,也许那时候也在哪儿上学,他的女儿留给我们印象很深。女儿是个智障者,不上学,好像还患有什么疾病。她经常出现在校园的某条小路,岁数和个头都比我们大得多,脸上几乎时刻挂着笑容,傻傻的憨憨的笑容,非常纯朴天真,毫无心机毫不做作。有时候,她会突然发病起来,崔老师或倪老师就很着急很心疼地把她扶回家,有时候听到他们在校园里寻找、呼唤女儿的声音,寻着了就很宽慰,从来没有不耐烦,有时候看到他们三人其乐融融一块出行……

那时候,我们在爱戴、敬重崔老师的同时,也有着朴素的同情心,这么好的一位老师,女儿却是这样!老天待他实在是不公平,但崔老师从没有表现出对生活的无奈和烦躁,相反,我们看到的是一位每天微笑待人的,热爱家庭,热爱学生,热爱生活的好父亲、好老师。认识他的人都说,他是一位好人。

是崔老师,点燃了我对语文的兴趣火花,激起了我对初中学习的热爱,在我最委屈无助的时候,给予了我精神的鼓舞,这样一位我成长道路上非常重要的老师,值得我敬仰、值得我尊重,他当得起我称他为“恩师”。

2.“在后来的路上,我失去了你。”

就这样,就是这样,我在那里偏爱上了语文,体会到了学习的乐趣,爱上了寄宿生活,爱上了农村生活,我体会到了与人相处之道,从无知变得懂事,从依赖变得独立。

中考后,当我得知自己的语文成绩是全市第二名时,已经是在几十里外的家里了,我激动得多想再追到老师家中,问问崔老师,你知道吗,我的语文分数! 我多想再叫叫他,再听听他春风般的话语,再看看他温和的笑容……想了很多,就是没有想到该说声谢谢,也许,我在内心潜意识里早把崔老师当做祖父般的长辈,根本没有想到以后我们会分别难再相见,一个小女孩能想到多少呢?唉,如果时光能够倒流。

已经暑假,崔老师全家回老家,学校人去屋空,没有电话,没有通信,而我自己也由于没有考上预期的学校,似乎害怕回到母校,也隐隐地害怕遇到崔老师,觉得特别对不起他,他曾当着我的面告诉别人,我是他的得意门生,可是,我却……最后,连回母校看一眼的勇气也没有了!懦弱如我,愚蠢如我,自以为是如我,从此,竟然,一别成永别,再也没有见到过他……我的恩师!

我胡乱地猜想着,崔老师会不会拿着分数单摇头失望,会不会对我扼腕叹息。我把自我的这些想法不断放大、放大,最终,这成了我以后没有主动去找老师的最大原因。

那些年的那个我,想法是多么地幼稚、可笑、可恨。

现在,我不用去想也知道,当年崔老师拿着分数单,一定是满心疼惜我,一定也想见到我,用温和的语调鼓励我:“别灰心,你来势个。”得知我害怕见他后一定会嗔怪我是个“傻小倌”,分别以后的日子里,他一定也在某个瞬间,想起那个小女孩现在在哪儿上学呢?一定也会在某个时刻,微微黯然,那个他曾经的得意门生怎么杳无信息呢?一定会想着我会去看他……为什么,这些我要到多年后的今天才明白呢?想到这里,我情不自已,泪水早已布满脸庞。

后来,好几次过年去祖父家,经过母校的大门口,我都要恋恋不舍地回望很久,视线搜寻着我曾经的宿舍,我的教室,我的操场,我的小河,我的树丛,我想着崔老师也许在学校吧,也许不在学校吧,既想遇到老师,又怕遇到老师,那种复杂的心理伴随了我很多年,也许谁都能懂,也许谁都又不懂……

不记得过了多少年,忽然有一天,看电视的母亲喊我,快看快看,在放你们崔老师!我激动得奔过去,真的,电视台放着崔老师的专题,还是那样精神矍铄,他在讲课,他在学生间徘徊辅导,那些和他一块出现在屏幕上的学生让我羡慕,也让我失落。那熟悉的面容和板书让我涌起莫大的难过和心酸。我知道,曾经,我以语文老师是崔老师为荣,而我也一度让崔老师引我为傲,但是,是我自己无形中也无意中渐渐远离了老师。老师终究还是属于大家的,他会有一拨又一拨的优秀学生,他不会再关注我的……现在回想起这些,我怎么会那么狭隘?

后来,我工作了,成家了。生活一轨接一轨,我忙碌于工作和家庭之间。但我还是时常想起老师。和父母在一块的时候,也时常谈论起崔老师的好,他们说,现在崔老师不知道退休没,也曾问我,你有没有想到过看看他?我总是毫不犹豫回答,想的,当然想的,以后总归要去的。内心也曾有无数次的冲动“什么时候找时间去看看崔老师”,想去寻寻他,可是每次继而又想到,他应该已经退休了,不知道他老家住哪里,电话号码也没有,似乎什么联系方式都没有,等以后吧,去是一定要去的……越往后挪,那种“情怯”的感觉越厉害,再或许,是那种惰性使然,就那么时不时的想一下,然后又转身去做别的事了……

大约十几年后的某一天,我去参加一次培训会议,前面一位年长的老师转过来看看我,我也看看他,我问,老师,你是哪所中学的,我觉得您好面熟啊。他回答,我也觉得你有点面熟,我以前在某某中学教了十多年呢。一听到阔别多年的母校名字,我那心底的烙印又被烫起了!

顾不得前面的培训老师在讲授,顾不得会场的安静,我激动得好像看到亲人一般,轻声絮叨,是吗是吗,我就是那里毕业的!

 “那么,崔老师还在那里吗?他退休了吗?他教我语文的······”我急切地想知道关于崔老师的近况。

 “崔老师,哪个崔老师?”他似乎在搜索记忆。

 “就是、就是崔惠间老师啊!”我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雀跃, “你有他的电话吗?”

 “你说崔惠间老师啊?”他认得!我几乎直过身子,要去探听他口中那细小的声音。

 “他已经走掉了。”他掩口轻声说道。

 “走了?走哪儿去了?”我怕没听清,以为调工作了,追问道。

 “走掉了呀,死了,生病,去年死的,有大半年了吧……唉,我们都还去送人情的呢,好人啊……”

巨大的焦雷轰然炸了,耳边什么声响都没了,我惊呆住,头脑一片空白……

等反应过来,那种排山倒海般的强烈悲痛,把我吞噬了。既像有万吨重的锤子锤在胸口,又似乎有千万根针齐刷刷猛扎到心里,却不见血流出,什么都不想追问,什么都说不出了。唯有深深地埋下头伏在桌上,伏在臂弯,眼泪像汹涌的湖水滚滚而来,几次几乎哭出声来,又赶紧强忍着……

怎么会这样的呢?是我的疏忽和懒惰,以为永远有“以后”,可惜,一切都晚了。印象中的最后一面,竟然还是中考前的那一次,如今,叫我如何安放我的思念与不安啊·……

一颗心已经漂浮于身体之外,失魂落魄,跌跌撞撞,所有的往事“忽啦啦似大厦倾”,所有的情绪“昏惨惨似灯将尽”,实在无法原谅自己呵,这个遗憾,今生再也无法弥补了,成了永远。

3.“故人不曾入梦来”

自责、愧疚,在后来的多年里,成了一个情结,总未能打开,也不敢轻易打开,每一次稍稍回忆起这个情景,就满心疼痛,提醒自己赶快刹住回忆的车,不敢深忆。原来,当初的那种哀痛早已化成了棉线,细细密密、扎扎实实地伏在心底,只要想起,就变成绵长无尽的哀思。     

而那份哀思,竟然无处宣泄与释放。

得知噩耗的当天晚上,梦见了崔老师在上课,梦见他笑着喊我回答问题,醒来时不禁簌簌落泪。奇怪的是,从此后,以后的漫长岁月里,老师竟然再也未曾入梦……尽管我是如此的想念。是老师在怪我吗?连让我梦里见您一面都成奢望!

一切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故事就已经合上了结局的那一页。

许多往事早已尘封在岁月里,却又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师母的出现,替我把记忆的封口打开,擦拭干净,一样一样,闪着一如往昔的光芒,呈现到眼前来。仿佛那些事情都来自于前世,全都化在阳光之下,让我如此清晰地回首看。轻轻触摸着那个小小的我,我流着无尽的泪,轻轻梳理着那些熟悉的情愫,我泪眼模糊,轻轻嗅着那些令人心疼的味道,我竭力想要抚平内心的波涛,却那样难以做到……

神思恍惚,看到了那半大不大的女孩,那充满慈爱的“祖父”,我好像置身于那田野、那树林、那校园,所有那带着天真的甜,带着泪水的咸,还有不可复制的酸,不容眷恋的涩,全都向我扑来,五味杂陈,唏嘘不已……

眼前的师母,面容苍老,双手粗糙,只有那轮廓能依稀找出当年的样子。

我们俩紧握的双手,颤抖的双唇,激动的情绪,抹不完的泪水……让一旁的母亲也热泪盈眶,絮叨着“我家丫头一直遗憾,没见到崔老师……

这场毫无预料的相遇,让我心潮汹涌,更让我似乎找到了情绪宣泄的出口。好像是一场梦的情境,终于梦醒了,能尽情地流泪了,终于找到了和崔老师直接关联的人了!

时间带走了一些人,时间改变了一些人。若不是她的自我介绍,我根本认不出,她就是恩师的遗孀。她当然更认不出了我。情绪平静后,我也自我介绍,一提到自己的名字和籍贯,师母顿时就忆起了我,看得出,她也在寻找我当年的影子,连呼是个是个。也许,恩师在世时,也曾和师母谈起我,忆起我,如果是真的,那我更该如何的无地自容啊。但,那又一定是真的。

师母邀请我们去她家坐坐,我搀扶着她,没几步就来到她家,这是我们家乡很常见的一种平房,家前屋后收拾得井井有条,师母现在一个人生活,儿子在外地,她并没有提起她那智障的女儿,我没有多问。

随她走进了屋内,心里忐忑不安,环顾四周墙壁,并没有见到崔老师的遗像。师母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释道,不敢挂,索性不挂了。也好,我也怕一旦见到,我会再次情绪失控……

临走时,我塞了点钱给师母,似乎这样我才能好受一点。她反复推脱,我无法表达,只有坚持请她收下:“明年清明,代我烧点纸钱给崔老师……”

4.梦醒时分。

岁月悠悠,如长河缓缓,又如水过无痕。冬日的月光那样虚弱,映照着我的泪痕。

回首凝望,那些纯朴的情怀被我丢弃在了风中,那些最初的感恩被忙碌的生活渐渐遗忘,不该啊。在这纷繁的生活里,我是不是走得太快了,忘了自己最初的模样、最初的誓言,更是,忘了回头,捡一下丢在后面的灵魂。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放慢了脚步,低下身子,寻觅。

回忆,是最好的自我审视,是最好的灵魂冲洗。

就让泪水洗刷去我心灵的尘土,就让我用这些迟到的文字来祭奠逝去的崔老师,在这个冬天,在二十年后的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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