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淬炼人性的原乡回归——漫评电影《浴火之路》

关于“人性”的话题自孟夫子和荀夫子“性本善”与“性本恶”的分野对垒始,一直成为普罗大众争论不休的内容。作为一种抽象不可捉摸的存在,“人性”蕴涵的神秘所释放的巨大能量,为很多有识之士寻幽探密提供了操持的工具。不同的立场不同的透析,当它们聚合在一起,迄今为止似乎仍没有真正揭开“人性”的神秘面纱。正是如此,当有关“人性”探寻的媒介出现时,都会激发起公众探秘的兴趣。当由四川营业室出品,知名演员赵丽颖携手肖央、刘烨共同主演的电影《浴火之路》上映时,“一石激起千层浪”自在情理之中的了。
《浴火之路》聚焦于三位丢了孩子的父母——崔大路(肖央饰)、李红樱(赵丽颖饰)、赵子山(刘烨饰)因一桩交易而彼此牵连;他们眼里没魂儿,心中有恨,各怀目的,组局踏上寻子复仇之路,在蛮荒之地上演一场离奇又凶险的绝杀。他们与人贩子之间的智勇较量,展现了他们在警方协助下成功打击拐卖犯罪的过程,其间也深刻描绘了他们之间相互扶持、治愈伤痛的坚固友情。而作为一部围绕打拐展开的动作悬疑电影,《浴火之路》通过主角们寻找被拐儿童的艰难旅程,揭示了一系列尖锐的社会问题,同时也深刻探讨了人性的多面性和家庭亲情的力量。面对“全世界被拐走的孩子与被找到的孩子,比例是千分之三。每一个孩子的回家之途,都如同深渊中逃生”的残酷现实,从古至今,拐卖贩卖人口始终成为危机社会和家庭的毒瘤。
一个人对于社会来说可能是微不足道的存在,但是对于一个家庭来说,则是不可或缺的组成。不论妇孺老幼,作为家庭的一份子,存在家庭就是完整的,不在就是残缺破碎的。而在众多的家庭成员中,孩子在某种意义上更是家庭的全部。可是,一些利欲熏心之徒,为了满足自己永无止境的欲望,他们把魔爪伸向年幼无知的儿童,然后丧心病狂地把他们转卖给人贩子。从此,幸运的孩子可能有一个较好的归属,不幸的孩子像浮萍一样被辗转倒卖。而孩子丢失,给家庭带来的更是灭顶之灾。原本平静和谐的生活被彻底打乱,失去孩子的家长被置入深不见底的深渊。尽管生活还要继续,但是不穷尽所有把孩子找到,就妄为家长,人生就失去了意义。于是,一场希望渺茫但又满载希望的寻子之旅的大幕在世界各地就拉开了大幕。这是社会现实的真实写照,而电影《浴火之路》正是以此为故事的背景,通过三位父母崔大路、李红樱、赵子山的打拐之行,以生猛粗粝的视觉风格刻画出蛮荒边境的重重险恶,讲述了三个人因一场交易而意外彼此牵连,怀揣仇恨组局踏上寻子寻仇之路,在凶蛮边境与一众猖狂人贩周旋较量,甚至不惜以身入局、直逼敌巢,只为血债血偿的故事。三个人为了各自的孩子,他们之所以宁愿以身试险,源于对孩子思念与牵挂。
三个人来自不同的社会阶层,在孩子没有丢失之前都按照自己的生活方式过着平静的生活:赵红樱原本过着相夫教子的平静如水的日子。可是,沦为人贩子的丈夫陆永安为了钱,泯灭人性地把自己的闺女小叶子卖给人贩子。平静的生活被彻底改变,从此赵红樱踏上漫长的寻女之路;身为刑警教官的赵子山在孩子没有生病住院被人贩子偷走之前,过着体面的生活。而发着高烧的儿子被人贩子——快手胡子偷走因没有得到及时治疗而离世,赵子山的魂丢了、妻子也疯了。为了还正义以公道,辞去公职的赵子山踏上复仇之旅;崔大路因为到红灯区寻找一时的快乐,儿子小狼被人贩子劫走。儿子丢了,天塌了下来。为了找回儿子,崔大路加入了浩浩荡荡的寻子大军的行列。三个苦命人,因为一场交易走到一起。开始他们不信任、处处设防,因为每个人心里都装着不为外人道也的秘密。随着多次生死存亡的考验,每个人紧闭的心门慢慢打开。于是,彼此猜忌设防变成彼此的鼓励与安慰,三个素不相识的人因为共同的目标坐在同一条船上,随之一条漫长的找人寻仇之路的跋涉开启。从义城到云城再到昆城、从城市到乡村再到偏远的山区,一次次涉险,一次次逃过,患难见真情,三个人由各自为己到成为互相照顾和帮助的整体。
苍天不负有心人,经过几番不懈的努力,赵子山终于找到间接杀死儿子的人贩子快手胡子和陆永安,并亲手解决了胡子。因为陆永安是赵红樱丈夫,侥幸逃过一劫。赵子山之所以放过陆永安,源于他希望陆永安能够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与赵红樱一起找到小叶子,一家人好好过日子。可是,江山好改本性难移,陆永安亵渎了赵子山的善良。假借与赵红樱一起寻找女儿,设局骗取了赵红樱的钱,还打算把她卖到境外。俗话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因为丧尽天良,陆永安最终被雷劈而亡。而崔大路得到消息,在边境一个村庄有大量被拐卖的孩子。于是,他和赵子山一起冒险进入山村。——为金爷的“傻儿子”介绍对象。让两个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看似普通的山村,却是金爷的独立王国。在两个人与金爷斗智斗勇期间,陪着金爷“傻儿子”玩的小丫头因为摔倒露出胎记而被认出是赵红樱苦苦寻找的小叶子。为了救出小叶子,两个人打算冒更大的险。其间,赵红樱被陆永安交给人贩子打算卖往境外被警察救出,心灰意冷的她怀着绝望走向大河的深处。在即将沉入河底时,冥冥之中听到女儿的哭声让她冲出水面。母女团圆,完成了赵红樱多年的心愿。但是,为了帮助两个人度过生死关,她没有自私地带着女儿离开,而是与两个人一起深入虎穴。一切都向有利的方向发展,可是陆永安的闯入与揭发把冲突推到极点,一场血腥的肉搏不可避免。很显然,与强大的黑社会势力斗争,两个人抵抗简直就是以卵击石。在千钧一发之际,被“傻儿子”选中的赵红樱经过苦口婆心的劝说,原本不傻的金爷的儿子站出来化解了危机。(本来活泼可爱的少爷,因为看到父亲贩卖人口和贩毒的种种恶行,慢慢把自己封闭起来,渐渐就变成了“傻子”。)不可一世的金爷得知儿子装傻的真相,如五雷轰顶,万念俱灰。当看到儿子跳入水泥池中慢慢被水泥浆吞噬,他也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为自己作恶的一生寻找到应有的归属。赵子山因为失血过多,在亲眼目睹金爷父子沉入池底的过程中慢慢闭上双眼,到天国去与妻儿团聚。
赵红樱与小叶子母女团聚,并与崔大路组成家庭。一家人本应该平静地过日子,但是崔大路日思夜想自己的儿子。尽管不知道是什么结果,但他仍然要继续寻找。他知道,只有不放弃与人贩子的斗争,才能减少像自己经历的悲剧的发生。
正如《浴火之路》片尾歌曲《宝贝回来》反复强调的词汇——“如果”。《浴火之路》虽然是一部基于现实题材的影片,但是从天上掉下兔子开始,影片已经覆上一层“超现实”的色彩——如果相信天意,奇迹就可能会发生,这是影片的主旨。实际上,《浴火之路》中的“打拐”可以代入任何一个社会议题,或是任何一个命运困局,整部影片用一种理想、浪漫且爽快的方式,试图告诉每一个面对残酷的命运绝境无法摆脱的普通人,相信天意,见证奇迹。——这就是导演五百想通过电影要传递给世人的。而当剥离掉外在附加的东西,影片中每个人所表现出来的人性在现实中都能够找到原型。尽管人性是一种抽象的存在,但是通过具体事件的检验就变得触手可及。善与恶、美与丑、高大与渺小,并非先天的注定,而是受后天外在环境的影响。当然,先天的基因也许发挥一定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