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电影文学剧本之《老支书高松山》(草稿))(23)
(2024-08-22 07:3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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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然电影文学剧本之
《老支书高松山》
(草稿))
(23)
傍晚的时候,陈德禄到饲养场送牲口。
刘大接过牲口,一边打扫,一边检查。
陈德禄掩饰着慌张,故作镇静地说:“交给你了,我走了。”
刘大说:“等等。”说着,仍仔细地检查着。
陈德禄说:“吃完饭我还有事儿哪!”说着,朝外走。
刘大急了:“哎呀呀!你怎么又打牲口啦?我上次怎么跟你讲的?你……”
陈德禄翻白着眼说:“你喊叫什么?谁打它啦?”
刘大说:“这回你不认错不行!”
陈德禄说:“我没打!”
刘大说:“咱们找老支书说理去!”
陈德禄说:“找谁我也不怕!”
正吵着,好多社员都涌到门口了。这里边自然少不了陈贵清。
这当儿,老支书也挤了进来:“怎么啦?”
刘大气得浑身发抖:“老支书哇,你瞧瞧,把牲口打成什么样子了?”
陈德禄说:“我就没打!”
老支书接过小青骡子,摸摸脖子,抚抚皮毛,和蔼地对陈德禄说:“德禄哇,哑巴牲口不懂得事儿,全靠人耐着性子调整,怎么能乱打呢!你……”
陈德禄说:“我没打,根本没捅它一个手指头!”
这句话使得饲养员吓一跳。
围在门口的人也都惊住了。陈贵清眨巴眨眼,朝前挤了挤。
老支书还是和蔼地说:“德禄,年轻人知过必改,错了就是错了,往后别再重犯就是了。”
陈德禄朝门口看看,高小英和一群年轻人也挤进来了,就翻白着眼:“我改什么?重犯什么?我根本没错儿!”
老支书说:“打队里的牲口不是错吗?”
陈德禄说:“谁见我打了?乱扣帽子就行呀!”
老支书说:“你没打它,这伤是从哪儿来的呢?”
陈德禄还是挺着脖子喊:“哪有伤?”
老支书扒着小青骡子后胯的毛说:“你瞧瞧!”
小青骡子的后胯上,有好几道子积了血的紫色伤痕。
陈德禄一转脸:“反正我没打!”
老支书的口气重了:“你这可是睁着眼珠子不认错了。”
高亮这会儿挤过来说:“你一口一个没打,这伤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呀?你说,是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陈德禄说:“我不知道。”
高亮说:“你是使役员,这牲口交给你使。半天没离开你的手,光是一个不知道,交代不了吧?”
陈德禄说:“我晌午拉它走的时候就是这样嘛!”
刘大急了:“胡说!我知道你爱打牲口,晌午临往外牵,我还再三嘱咐你。你怎么青天白日编瞎话呀!”
陈德禄说:“反正我没打,没打,没打,就是没打!”说着就往外挤。
门口的一群社员堵着路不让他出去:
“年轻轻的,怎么给脸不要脸哪?”
“老支书说话你都不听了,你还听谁的?”
“办错了事儿不认错,你还挺有理似的!”
陈德禄朝大伙儿瞪眼珠子,使劲儿往外挤,才要挤出去,一只大手抓住了他的褂领子。
抓他的是陈有强。他满脸通红,嘴唇发抖:“这回你是认错不认错?”
陈德禄说:“我没错。”
陈有强说:“你胆大包天了,敢顶撞老支书?我揍你个混蛋!”说着,举起拳头要打儿子。
大伙儿过来拉架。
陈有强说:“别拉着我,我揍扁他个狗日的!”
老支书说:“算了,先放开他吧。”
陈有强只好压下火,松开手。
陈德禄嘟嘟囔囔地走了。
陈有强不知道跟老支书说什么好:“老支书,瞧瞧,瞧瞧我,有这么个儿子,我真没脸见你了……”
老支书说:“有强,不是没脸见我。我们教育出来的后代要都这样,我们也没脸见党了。”
陈有强说:“老、老支书,我打他,我打烂了他……”
老支书沉思地说:“你打他?你打烂了他的皮肉,你能打烂他那不诚实的心思吗?”
陈有强说:“我给你出气。”
老支书说:“噢,让他的皮肉受点苦,我就出气了?我的气在这儿吗?不能打。打骂教育不出好后代!”
高亮说:“这个使役员不能让他当了!”
老支书说:“为什么呢?噢,他做错了事情不认错,我们就不让他做事情了。我们这个大家业呢?也永远不交给他们搞吗?我们总不能让他这样活下去呀,我们生养后代为的是让他接班创业,不是为了让他不犯错误!”
陈有强说:“先撤了他的使役员再说。队长,撤了他吧!”
高亮说:“我看只有这么办了。”
老支书说:“大家回去吃饭吧。这事儿,咱们再商量商量。”
大伙儿议论着散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