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浩然电影文学剧本之《老支书高松山》（草稿））（21）
(2024-08-20 08:5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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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然电影文学剧本之
《老支书高松山》
（草稿））
（21）
打腰深的矮树丛在晚上摇曳着，那边的小河，静静地流荡。
忽然，他被人谈话声震动了。紧走几步，扒开树丛，伸出脑袋一看，一愣。
小河边的树下，站着两个人。他们站得很近，月光把树影子筛下来，花花点点地落在他们的身上。他们谈着，像是谈了好久。
老支书的声音很激动地说：“……你心里边为什么总装着个怕得罪人呢？你一天到晚给集体劳动，你为了集体，大伙儿也为了集体，你欠了谁的呢？你应当把心里边那些旧东西全清除掉，光装个集体，干什么都想到它。要是这样，你还有什么怕的呢？今天这件事儿，你开头做对了，应当表扬；可是一见硬的，人家一揭你的短处，你就又软了，这应当批评。我还得问问你，为什么我一进饲养场，你就急急忙忙地要把小青骡子借给我？”
刘大低着头，声音有些颤抖地说：“支书，唉，我觉得对不起你，我……”
老支书打断他的话说：“你这种心思是有的。要我看哪，最重要的，你是怕我打击报复，给你小鞋穿，对不对？你把穷哥们看得太低了！”
刘大说：“哦，哦，是有这么一点儿。唉，唉，我实在对不起你。”
老支书说：“笑话！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呢？”
刘大说：“我那些绝情的话不该说……”
老支书说：“该说，你不敢说，我还要替你说哪！不错，在你困难的时候，我帮助过你，因为我是共产党员！咱们互相周济，因为咱们是阶级兄弟，是同志，我帮你，你帮我，都是应当应分得，绝不是为了收买！我给你几个钱用，给你几斤粮食吃，你就能用损害集体的利益报我的恩吗？”
刘大不好意思地说：“唉，我呀……”
老支书深情地望着他说：“你怎么？你的腰板还没有硬起来！这不行。你得放开胆子，干出错来，有我们干部给你撑腰嘛！”
刘大抬起头来说：“我这会儿才明白了。”
老支书说：“明白了好。一会儿开会，你就批评你大嫂子。”
刘大连忙说：“老支书，用不着了吧？……”
老支书说：“瞧，又软了。理儿在你这边，怕什么？批评出错来，我一边给你兜着还不行吗？走吧，开会的人都齐了。”
树丛那边的陈贵清呆住了。
老支书和刘大亲热地说着，朝那边热闹的会场走去，月光把两条身影揉合在一起，变成了一个人。
陈贵清后边跟着。他的两腿发软，步子都好像有点迈不动了。
他的女人抱着一件小棉袄，喜气洋洋地追上来了：“当家的，找到了。”
陈贵清没回头，还是朝前挪着。
女人说：“今个一听开会，来的可踊跃啦！你看，人真多。这回真有戏看了！”
陈贵清还是不吭声。
女人奇怪了：“哟，你这是怎么啦？”
暴风雨般的掌声传来，把他们俩同时吓了一跳。
三七
老松树下边涌满了开会来的社员。有的站着，有的坐着，围成一个扇子面。
支书老伴正站在刘大的跟前说：“刘大兄弟，嫂子先跟你认个错儿，回头，你再可着劲儿批评我！”
掌声、笑声……
刘大说：“大嫂子，我也得挨批评，我也不对……”
又是一阵掌声笑声。
高亮说：“今天的会，是批评检讨会，也是团结会，更是提高思想觉悟的会。现在先请老支书给咱们讲几句话。”
老支书从人群里站了出来，月光给他镶了一层金子，高大雄伟。他用洪亮的声音说：“社员同志们，高亮这句话说得对！这是团结会，只有我们明辨了是非，提高了觉悟，才能团结……”
陈贵清两口子已经快走到会场的边缘了。
老支书的话音高亢有力地传了过来：“反对社会主义的人想看笑话，想浑水摸鱼，那是妄想！”
陈贵清在掌声和欢呼声里摇晃了一下，差点儿摔倒。
女人把棉袄披在他的背上，担心地问：“你身上怎直哆嗦呀？你怎么啦！”
陈贵清长长地叹了口气：“唉——这回又输给他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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