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儿童中篇小说之

《欢乐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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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公在机帆船上作业，心里一直就不太安生——惦念着留在岛上的海松和小苗苗嘛！

他做一个时辰营生，就转身朝岛子看看。

他做一个时辰营生，就抬头向岛子望望。

他心里面很是奇怪：为何到了烧饭的时候，岛子上的草寮那边反倒不见一丝一缕炊烟呢？

旁边的人说：“许是两个小仔贪玩忘记。”

阿公说：“蹊跷，太蹊跷！咱莫要麻痹大意误了事情，立即上前看看吧！”

“网刚撒下去，一时起不上来呀！”

“先去一条舢板，返回看看；你们起了网就在后边追上。”

两个小青年放下舢板。

阿公也跳上来同行。

小舢板像飞一般地穿行在翻翻滚滚的波浪之上。

飞呀，飞呀，直奔他们居住的小岛！

两个小青年同时发现远处的波涛起伏之中，有一个黑点点、黄条条：

“前边有个漂浮物！”

“朝我们这个方向来了！”

他们渐渐地看到那是黄色救生圈上用力摇摆的胳膊，断定是一个人。

飞呀，飞呀，小舢板朝那个人跟前飞！

这个人是海松。

他从小岛的东南面，也就是背着几个特务的方向下海的，为的是不让特务发现。

他泅渡前进，用尽浑身力气，在滚滚的浪涛中顶着风，一寸一尺地前进着。

他游呀，游呀，游出很远，首先发现了舢板上的人，舢板上的人才发现他。

他朝船上的人摇动着胳膊，大声地喊话，因为远，因为涛声轰响，听不清；他又奋勇地往前游动，迎上去，一把抓住了小舢板。

“阿公，快去追，快去追，那边海上有南越西贡的特务……”

“什么，特务？”

“三个，上了咱们的岛子，抓人、抢东西，又夺走了咱们的救生圈跳海跑了！”

“上来，上来，仔细说。”

海松爬上船。

海水，顺着他的头发和衣角，下雨似的往下流。

他把岛上发生的事情，简要地跟阿公几个人说了一遍。

两个青年听了，气得直咬牙：

“这几个坏东西，鸡蛋往石头上碰，真胆大包天！”

“今个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给越南人民报仇！”

两个青年又忍不住地称赞起来：

“海松真勇敢！”

“海松有办法！”

海松一挥手：“这样重要紧急，还顾上说这些，快些抓捕敌人吧！”

两个青年笑起来：

“放心，一个也跑不了！”

“一定要追回问罪的！”

阿公没有急着开口，想了想，看看大海，又想了想。

一个青年忍不住地催促：“阿公，快些追吧，还想什么呀！”

另一个青年着急地拍打着船舷说：“阿公，快去追，快去追，不然特务就越走越远了！”

海松却一摆手：“你们不要慌，让阿公仔细地想一想，想个好办法。”

青年急了：“他们要逃掉！”

海松说：“阿公和你们来了，又有了舢板，他们更甭想逃跑了！”

阿公终于开口说：“这些狗东西带着凶器，又有防备，我们赤手空拳的，只能智擒，不能硬拼。”

海松说：“对，对！快讲你的主意。”

阿公说：“按我的打算，特务急了眼，一定要抢船。你们藏伏在船里，听我命令打，就每个人拼命抓住一个；没命令，都不许动。能办到吗？”

海松和两个青年，一齐点头都说保证办到。

阿公兴奋地说：“好。出发！”

三个小伙藏在船里。

阿公一个人摇橹前进。

海松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阿公，我们还要防备敌人一手：他们要是先不上船，用枪打你，那怎么办？”

阿公笑笑，说：“这一点我已经估计到了。他们打死了我，会更放心地来夺船，你们就能更有把握地抓住他们……”

海松听到这句普通的、又是让人深思的话，心里一热，眼睛一亮，老阿公在他的心里更加高大可敬。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