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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然有关创作杂文之《妙笔抒发赤子心》——刘廷海简介

(2019-10-23 10:51:43)
标签:

浩然

刘廷海

妙笔

赤子心

文化

浩然有关创作杂文之

妙笔抒发赤子心

——刘廷海简介


刘廷海的小说像散文,像散文那样不精心地编排故事情节,像散文那样不刻意地塑造人物形象。他的笔专注于叙事与抒情,在自然地描绘,以及感念的流动之中,把他所要表达的人与事渐渐地凸现出来。所以我总把他的小说当成散文来读。

刘廷海的散文像诗歌。像诗歌那样讲究辞藻的奇,讲究意境的美,讲究结构的自由,却又散而不散,讲究行文的节奏感和韵律味道。同时也如诗家那般惜墨如金,力求字句的含蓄、精炼,让文章作得玲珑短小。所以我也把他的散文当做诗歌来看。

刘廷海是我们北京郊区农村不可多得的散文作家,而且他的成绩不仅在平谷影响、带动了诸如柴福善、韩维泉等等一伙新起来的散文作者,也促使韩牧萍、景国忠等等不少诗歌爱好者勤奋地笔耕。加上,似乎发觉了廷海那没有充分开发的创作潜力,所以我很是看重他。

第一次接触廷海的小说,是那篇《红小豆绿小豆》。小说刊发在《中国农村经营报》上。报社编辑把它推荐给担当了那一届小说评奖委员的我。那篇散文诗歌的素质兼而有之的小说,很讨我喜欢,情不自禁地写了一篇蹩脚的读后感,与公布获奖名单的光荣榜同时见报。就在见报的那天,民族文化宫举行颁奖仪式,我跟廷海首次见面。一见面就听出他那“硬邦邦,咯生生,字重腔足,语感浓酽,听来如饮白干酒,醇醇烈烈,火火辣辣”(引自廷海的《乡音》)的平谷调门。一问之下,果然不错。廷海不仅是我在战争年代就打过交道的平谷人,而且还是跟我那块“生长地”蓟县山连山、水接水的山里人。这既觉得亲近,也觉得荣光。因为那一次盛大的会,除了文学界的刘绍棠、从维熙、鲍昌和房树民这些有文学成就的评委出席之外,曹禺、姚雪垠这些文学界的前辈也前来助兴。在那隆重的场面、神圣的讲台上,中了头名“状元”的刘廷海,这个农民的子弟、大山的儿子、只读过中学的泥腿子、山汉,被推举出来,代表获奖作者发言。那发言稿写得长了点儿,但是很精彩,很中听,很给人鼓励。因为他,一个农民作者向首都文学界,向世人坦诚地、理直气壮地吐露了要为生他养他的家乡山地和父老献身的誓言。从此,廷海这名土生土长的业余作者印记在我的脑海,留在我怀念的心中,注意他的行踪,盼望他再创纪录。凡见到报刊出现他的文章,不论长短,不计体裁,必定一读为快;每读一篇必定使我对他有进一步的理解和新的期待,也就更加深了对他的喜爱。

我喜爱廷海的三个优点:一是他的笔耕勤奋;二是他的文字有功力;三是他对家乡对祖国山河纯真而炽烈的深爱之情。

廷海一九五四年出生在山区镇罗营乡的一个村庄,放过羊,打过草;幼小失去母亲,在淳朴厚道的乡邻的爱护下长大。中学毕业,他跟所有幸运地获得文化知识的农家子弟一样,回乡种地谋生。所不同的是,廷海追奔的目标不是盖新房、娶媳妇,而是倾心于文学创作,有志气地利用起自身和社会的条件,潜心地学习、钻研和练笔。从一九七六年开始,他靠自学摸索文学的门道,除了苦读,还日夜操笔,仅仅十几年的时间就写出了二百余篇小说和散文,其间十余次获奖。志气生勤奋,勤奋长本领,本领创成绩。有了本领和成绩的他,成了在平谷县有名气的文化人,也跻身于首都屈指可数的农民作家之列。这样的自身价值的实现,是他人生的一个胜利。这胜利理所当然地受到我们的崇敬。

人们把搞创作的活动称之为“爬格子”。要我说爬格子的过程就是在操纵、调遣着语言文字。语言文字在作家的操纵调遣中变化着。语言文字就那么多,不同的作家占有着不同数量,尤其是掌握着不同的操纵、调遣的计谋和方法。于是就摆出了不同的阵容,开展了不同的争战,最后取得胜败极为不同的战果。廷海驾驭语言文字的功力很使我欣赏。我看他的身上起码披挂着两把快刀子,一把刀子是他操纵调遣平谷这一川社会群众语言的熟练,另一把刀子是他运用书本“古典”词汇的得心应手。廷海出生在平谷大川的怀抱,长大在平谷大川的怀抱,今天又工作奔波在平谷大川的怀抱。他熟悉和占有这一方的语言当是不足为奇的。但是“熟悉”了、“占有”了,不等于就能够“操纵”和“调遣”得好。而后一点则是显示一个作家这方面功力的标志。廷海不仅熟悉和占有丰富的平谷大川的群众语言,不仅在创作实践中运用得准确、自然、贴切,也不作原封不动的堆砌。他把群众语言经过严格的选择、提纯、加工过,应用时再根据故事、人物、细节等等情与景的需要,来一番“去粗取精”和“取长补短”的改造提高,因而让原始的语言更有光、更生动、更富于表现力。这样的优点,在廷海那散文化的小说里比比皆是。廷海披挂着的另一把刀子是“书本语言”的占有量相当不少。这样的语言廷海多在散文作品中施展,不仅在那一批描述平谷大川以外异地风光的“天涯只履”辑中俯首可拾,就是那些叙说平谷大川人情世态、家长里短的“感事忆人”辑中也不罕见。猜测着,廷海对古典诗词和古文一定读过不少,所以多有吸收。一个作家如果只能背诵一些,或者相当多的书本上的古典词汇,充其量只能说他的书看得不少,记性不错,除此还能证实什么呢?若是不加节制地滥用,还会使作品散发出陈旧的霉腐气味,让读者不愉快。难得的是,廷海给人一个他把他所得到的“古典书本”词汇烂熟于心的承认和信任。只有把“古典书本”词汇跟它们的源头,即古诗、古词、古文等一齐弄懂、吃透了,才能明了单个儿“古典书本”词汇内在的美学价值,才能抓住它的含义与核心,才能“古为今用”,才能为你的创作服务。廷海显然掌握了这个窍门,所以他对“古典书本”的词汇既不生剥活吞,也不恣意卖弄,而是巧于领悟它们,又聪明地利用它们,也必然用得得体、恰到好处,不仅不给读者以掺进去、贴上去的那种“夹生饭”的感觉,反而觉得具有天衣无缝、浑然一体之妙,为文章增了光亮和彩色,加了凝重和浑厚。在这方面,《半生弦鼓半生情》尤为突出。本来这种为真实人写祝寿辞的文章很难免应酬之作的俗气,而且通篇用的是五四运动前后那种文言和白话夹杂的语言,更不易逃脱失败的厄运。但是这篇文章,却写得不错,词汇大有革新,用得“适得其所”,很简练地表现了主题、勾画出人物,读来又有情真意切的效果。近作《过秦岭》一篇更显出廷海操纵、调遣这种语言如鱼得水般的熟稔程度。

廷海给他的第一本书题名《山乡情》,不仅概括了全书的主题思想,也袒露着他艰苦执著从事文学创作的一片赤子之心。廷海时时刻刻地念念不忘平谷大川。他的作品感情热烈真挚,乡土气息馨香浓郁,篇篇具有强烈的时代色彩,字字句句都融进了他对养育他的家乡故土、山野风光,以及共同生活过的父兄、姐妹、众乡亲们的深厚眷恋之情,读来时时地打动着我们的心。

廷海从山沟走出,走进小城,东西南北的天地间也留下他的足迹,这样我们就有理由要求他所经营的艺术境地也应该是个大世界。他有条件有能力闯开个大世界。我们不希望他把我们山沟里农民先辈的那种只要得以温饱而不饥寒就满足、就天下太平的传统意识带到文学创作的赛场上来。廷海可以有大的艺术气魄,可以在自己的前方竖起大手笔的追奔目标。我相信他有这样的造化和气质,千万不要让世俗的无形绳索束缚住拼搏的手脚。

我总觉得如今的青年作家们各方面的条件太优越了。倘若不能对“优越条件”采取正确态度和不能合理利用“优越条件”,那种“优越条件”就会在无形中变成负担,就可能压出散淡,最后压没了决不会再复返的大好时光和辉煌的成绩单。这一点算作我对北京新一代青年作家伙伴们的事前提醒吧。

 

                       一九九一年二月二十一日草拟于通州镇

 

发表在《北京文学》1991年第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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