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川:父亲浩然和他的朋友们(二十二)管桦(3)
(2017-11-20 11: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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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秋川:父亲浩然和他的朋友们
(二十二)
(3)


也就在这次会议上,有人提出父亲、管桦和李学鳌是一个小集团,是“卑鄙”的一伙。父亲听完此话吃了一惊,“惊”过之后,心里倒也平静了,似乎明白这大概是“核心”问题了,也明白了自己的几次检查为何无法“过关”的真正原因。
尽管如此,父亲仍感到管桦的问题本来并不严重,可是他的抵触情绪太大,从而增加了对他处境的担心。
虽然在运*动中有许多不顺心的事情,但是父亲与管桦仍能苦中找乐。
9月29日下午,父亲与李学鳌来到管桦家,约定第二天动身到父亲的故乡蓟县走一趟。他们三个人都觉得此行是很有重要意义的。可是到了第二天,李学鳌却没有按约定好的时间到管桦家。如同上天的特意安排,头天夜间从内蒙到京的杨啸给父亲打来电话。得知杨啸来京的消息,三个人自然是兴奋异常,等与杨啸见面后,立即决定改变原计划,四个人一起去蓟县并立即出发。十一点半他们从京城骑自行车车出发,到晚上七点半才赶到父亲姐姐家所在的蓟县潘庄子。
四个知心的好朋友在父亲的故乡忘记了烦恼,度过了丰富、愉快而又难忘的几天假期。他们先后去了潘庄子、刘吉素、王吉素几个和父亲关系密切的村庄;他们到盘山烈*士陵*园拜谒;他们还到父亲度过难忘童年生活的三郎寨走了一趟,在父亲曾经干过农活的山坡地上席地而坐,愉快地聊着天。三郎寨可以说是父亲走上革命道路的起点,二十年后重返这个地方,父亲产生了颇多的感想。晚上,他们像当地的农民那样盘腿坐在炕上,一边吃着花生,一边聊天,还一起写起诗来。
10月4日是他们返京的日子。这天早上他们吃过饺子就骑车出发了。他们一路走,一路讨论诗,下午五点多坐在燕郊一家餐厅里吃饭的时候,也没有停止这种讨论。六点多酒足饭饱后,他们又愉快地赶路,到北京已是夜里十点。
老天爷是公平的,正如他常常在人们的甜日子里不断地掺杂一些苦味一样,在人们的苦日子里,也会常常添加些许的甜味。父亲与管桦、李学鳌、杨啸在蓟县度过一个甜蜜难忘的国*庆节后的几个月,又有一件喜事降临。1968年2月,管桦的大儿子应征入伍,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解*放军的战士。父亲和几个好友闻之消息后,十分欣喜,特意赶去为他送行,喝酒庆贺。
尽管父亲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造了“造*反派”的反,不用在被逼迫着没完没了的做检查,处境有所改善,但是某些人仍在暗地里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发动再一次的“攻势”;或者进行一些旁敲侧击、指桑骂槐的活动。
1968年6月,某些人连续给管桦贴出大字报,提出要对管桦进行审查等问题。父亲觉得,每个人都有私心,都应当狠触灵魂;对任何人提出的审查要求,都应当抱着欢迎的态度,但是,必须以执行毛主席的革命*路线为前提。这些人贴出的一些大字报,名曰是批判管桦,实际上是将矛头指向父亲自己。父亲感到这些人很卑鄙,下流之极。父亲特意把管桦约到北海,做他的思想工作,希望他能从大局出发,正确对待,用自己的行动不使局势恶化下去。当然,父亲对管桦能否接受他的意见是没有把握的。
随着军*宣队和工*宣队先后进驻北京市文联,1968年10月10日,北京市革*委会决定撤销北京市文联这个组织机构。经过8个月的集中学习和“斗、批、改”,1969年5月31日,父亲与管桦一起来到北京市房山县下放劳动。尽管两个人不在一个下放小组,工作、生产也都很忙,但到县城开会时也还有相见的机会,见面时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有时一聊就到了深夜,在这个时期,他们还同时通过书信保持着联系。
1970年1月,父亲被借调到北京市革*委会农村工作组工作,暂时离开了下放地房山县,仍与管桦保持着书信联系。
6月25日,父亲接到管桦寄来的一份材料——那是他最近写的一个典型人物的材料。父亲看后立即给管桦写了回信并提出修改意见。
7月20日,北京市革*委会的人给父亲往顺义县打来电话,要他推荐原文联能写王国福展览会解说词的人。父亲立即想到了管桦等人,于是推荐了管桦、李学鳌和姚欣三人。推荐完毕,与父亲没有什么关系了,但这件事却引起父亲心里的一丝郁闷。对于父亲来说,这丝郁闷是老毛病了,几年没有写作品,停笔太久,他太想写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