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有关创作杂文《〈神磨大争战〉序》
(2017-10-07 10: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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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然有关创作杂文
《〈神磨大争战〉序》
在这种情形之下,孙恒杰同志执笔创作了他的长篇童话式的小说《神磨大争战》。此举可以称得上“另辟蹊径”。
眼下的孙恒杰还不是作家。他是一位理论工作者,同时主编着一个理论性的刊物。他在“纵横漫流”的文学氛围中,也做起一种既自信又顽强的艺术的寻找和选择。这引起我的浓厚兴趣。
还是一年前,《神磨大争战》经过孙恒杰的一位老同学、我的朋友之手转到我手里。尽管当时被别人拍摄《苍生》电视剧裹挟进去的我,可以说让忙乱加烦恼折腾得狼狈不堪,但由于兴趣和好奇的驱使,还是把两册书写得工整、潇洒,卷面干干净净的,长达九万字的手稿读过一遍。我那时充任《东方少年》儿童文学月刊的主编,曾经企图破一次“不发连载作品”的惯例而把这部童话推在少年读者面前,却未能如愿;以后找过几家出版社,厚着脸皮求援、推荐,当对方一提“作者得出资花钱”的条件,那时还不习惯这类“新生事物”的我,便立即转身逃避。不过,此事始终挂在我的心上。
我和文质彬彬、谦和又带有诗人气度的孙恒杰并不熟悉。我们只有两次匆匆会面。每次都是他到三河县出差,顺便到我那泥土巢小坐,说上几句便告辞,挽留也不肯再多停片刻。我心里明白,不是因为他忙,这完全出于尊重我的“时间”。对待一个正燃烧着创作热情,而又已经不可抗拒地找到了“夕阳无限好”年龄的作家来说,没有比尊重他的时间更为宝贵、更为重要、最为需求的尊重了。尊重应该是相互的,我也尊重孙恒杰的劳动成果:作品。
据孙恒杰向我介绍,他一九四四年出生在冀中平原蠡县的一个贫苦农家,从小酷爱读书,尤喜文学,以至于怀抱“当作家”的梦想从小学升入中学,直至考入南开大学中文系。“文化*大革命”巨浪一掀,把他抛离了文学航道,毕业后二十二年间,先后在县委宣传部和河北省委宣传部搞了十六年理论宣传和理论教育工作,之后又作起理论刊物编辑。“作家梦”仍旧是梦,但他对文学的挚爱之情并没有因此而泯灭。阅读文学作品,关注文学现象,是他的业余生活的最重要的内容之一。他说:“‘文*革’搞乱了人们的思想,也导致了文坛的荒芜。改革开放一旦打开了天窗,人们眼花缭乱,饥不择食,洋垃圾乘虚而入,土糟粕沉渣泛起,大量假丑恶的东西充斥文坛,更加剧了精神的芜杂。最可怜的是孩子们……亿万少年儿童‘精神饥饿’的呻吟声,令人心痛,心焦,于是我萌生了‘为孩子们写点东西’的强烈愿望,遂不顾沙漠中掘井的艰难,利用业余时间,尝试创作童话《神磨大争战》,经三易其稿,形成目前这个十万字的本子。”寥寥数语,孙恒杰把他的为什么涉足文艺的“大礼堂”,又为什么做了这般的寻找和选择,已经说得明明白白。这明明白白,道出了他一片炽热的社会的责任心。当我明白了他的心之后,也就不能不增加着对他的尊重。
读过这部童话,我们都会为作者精心塑造的三个儿童形象所动神牵心。他们既有非同一般的聪明智慧和神奇力量,又有普通儿童的天真烂漫、顽皮、活泼、幼稚的性格特征,以及争强好胜、任性、脆弱的缺点,因此他们既可敬,又可信、可亲,从而使读者受到艺术感染。
作品通过人物活动,在我们眼前展现了一个五彩缤纷、奥妙无穷的奇幻世界。曲折的故事,惊险的情节,显示着作者的充实的生活功底和丰富想象力,读来既饶有趣味,又能获得不少科学知识信息,耳目为之大开。
这童话,尤其通过对活生生人物的艺术刻画,有力地鞭笞了假恶丑,褒扬了真善美,讴歌了我们中华民族善良、勤劳的美德,英勇无畏、助人为乐的品格。的确是一部构思别致、想象丰富、旨趣高、意境美好的作品。
如今,孙恒杰同志又对作品进行过加工、润色,并找到了他的知音和支持者,将很快使作品印刷成书与广大少年儿童读者见面,这是可喜可贺的。这表明孙恒杰在文艺创作的道路上,寻找和选择终于迈出了自己的一步。有了这一步,就证明此路可行,行得通;以后呢,将可能是自由地驰骋。这是孙恒杰同志的收获,也是我们儿童文学事业的一个收获。
发表于《瞭望》周刊1991年4月22日第16期。收入《泥土巢写作散论》(改题《〈神磨大争战 〉序》)。编入河北少年儿童出版社1991年3月《神磨大争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