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有关创作杂文《〈三河泥土文学丛书〉序言》
(2017-09-10 10:0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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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然有关创作杂文
《〈三河泥土文学丛书〉序言》
让《三河县志》文学艺术栏目里,用重笔填写上诗集、小说集书目的空白,是我一宗庄严的夙愿。
早在八年前,为当时文化馆编印的《燕潮文学》小报写短文《呼唤》的时候,就暗自在心中发出了这样的呼唤。四年前,在燕郊行宫影剧院举行三河县文联成立大会上,这夙愿已经形成“胸有成竹”的实施蓝图。身为新当选主席的我,面对众多享誉海内外的文学艺术界名家大师,面对不计其数的新闻记者,面对数百位带着劳动后的汗渍与风尘的乡亲的代表,实际上是面对全国所有关心社会主义文学事业的广大群众,而宣读“誓词”的时候,就虔诚地把那个建筑蓝图公之于世了。
在三河大地上搞一番文艺普及,即“文艺绿化”工作,是那个“蓝图”的中心主题。如今这项艰巨的建筑工程,仍处于开槽奠基的阶段,三河人民所需要而又喜爱的那座文艺大厦,如今还是一个理想的模型。
此时,由于形势所迫,我们不得不加紧施工垒砌;同时又要撤开围幛,邀请众人参观我们在灰砂砖石堆积之间的“绿化”劳作。通过这种方法和形式可以显示出“文艺绿化”的成绩,可以用此招引更多更多参与施工的人员,可以得到方方面面对“绿化”更有力的支持,也能使正在运土搬砖的文艺学徒们长长精神、鼓鼓劲头、坚定信心——这番言不尽意的话,就是这一辑《三河泥土文学丛书》编辑、出版的起始原由。
商品经济大潮汹涌澎湃,不期而至,改变了一切的一切;在促进了物质文明这只船舰航行的同时,也冲击了精神文明的堤岸,甚至淹毁了本来就弱小的长在农村文艺畦垄的幼苗。它的威胁与侵蚀力之大,是建立三河文联之初所难想象到的。金钱,这个一向被文化人视之为羞耻的又臭又脏的东西,如今亦大显神通,甚至对“文艺绿化工程队”内部的成员们也发挥了不可抵御的诱引作用,更是始料不及的残酷现实……
面对这大势所趋的潮流,我不敢,不愿,也不应该作那种类似“挡车螳螂”式的傻瓜,同样百倍警惕成为不明不白就被吞吃掉的牺牲品。
保全自己的清白纯净,坚守自己的信仰理想,继续拥有为自己所热爱的事业而苦干苦拼的权力,是为上策。
我个人这样想这样做着,也劝告周围还能够听我劝告的青年如此想如此做。
做到不被侵蚀,不被异化,不被俘虏,而能“保全”和“守住”自由自在的搞文学的权与力,一定要用自己坚强的意志来保证。而不可动摇的意志之火,又须有足够的必胜信心为其添柴、加油,使之长久地熊熊燃烧。如此说来,当自己以奋斗拼搏而取得“绿化”的奖牌——亲笔创作的文学作品,印装成集,已然捧在手上的时候,得主们一定大大地长精神、生勇气,增强再次夺魁,拿到更大奖牌的雄心壮志。与他们同步而行的文学青年们,也定会受到鼓舞和启迪,从而紧紧地追赶上来。这样一来,我们农村的文学队伍则将更加壮大、更加有希望了。
这辑丛书,给将来续修《三河县志》的同志送上一份必要的材料:能够在“文学艺术”栏的空白处,郑重地填写上诗集、小说集等等的书目。当然这一笔不是很浓重的,因为这些建筑物刚刚从图纸上实现出来,本身就不怎么雄伟壮观,也不怎么富丽堂皇,甚至于很简陋、很粗糙,因此很寒酸;对这情景应该是可以理解,能够得到原谅的。这辑丛书跟我以往编辑的《北京泥土文学丛书》和《潍坊泥土文学丛书》相比,实在有所不同。那些作者是在较大范围精选的,都是从文学创作较为发达的大地方,较高的层次中出来的“高材生”,而《三河泥土文学丛书》作者的挑挑拣拣,只限于三河与周边这一块地盘,而且都属于没有长大的“幼稚班”的小学生。况且,三河的文艺大厦还在打基础阶段,施工时期的模样总难美好雅观,一只民歌唱得好:“万丈高楼平地起”,三河的文学事业既然有了今天这样的基础,就会今后一层一层地垒砌起来。要想看辉煌之景,请等待更上一层楼。
我这样说并非没有根据的畅想曲。昨天有感于当前文艺界的状况,曾写了篇随笔式的短文,其中有如下一句:
哲人云:“大浪淘沙”,凡顺从急流很自然很惬意地席卷而下的,都属于意志薄弱者或投机取巧之辈,而沉下的留住的,才是真正的金子;是金子,经过磨练一定会闪闪发光……
我衷心希望,仍在跟我一起建筑文艺大厦的同志们,都是真正的金子,一块跟着一块地出土、发光,如此一来,我们这套丛书既能继续不断地编印下去,也将一辑一辑地出版下去;三河的文学队伍,自然就越来越壮大了!让我们衷心感谢《苍生文学》董事会的董事们和百花文艺出版社的同志对我们“文艺绿化”事业热忱无私支持的义举。
发表于《农民日报》1994年(日期失记)。收入《泥土巢写作散论》。编入百花文艺出版社1994年5月《心的旅程》(改题《序》)、百花文艺出版社1994年5月《卖瓜》(改题《序》)、百花文艺出版社1995年10月《北方原野》(改题《序》)、百花文艺出版社1995年10月《寂寞黄昏》(改题《序》)、花山文艺出版社2000年6月《浩然文艺绿化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