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有关创作杂文 《〈青春正火〉序》
(2017-08-03 11: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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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然有关创作杂文
《〈青春正火〉序》
徐文静是一个农村女孩子,是一个文学爱好者;她是三河开展文艺绿化的骨干,是进行写作的积极分子,并且成为有了文学创作成绩的作家。
她出生在三河市最东南边界新集镇的回民村。她家里有一位出嫁的姐姐和一位在家里种地的哥哥。她是家里供养的第一个高中毕业生。一九八七年毕业后,就到地毯厂当了一名女工。
到了一九九○年,我在三河建立文联,第二年又创办了《苍生文学》季刊。三河地处京、津大城市近边,地理条件优越,有风可借。可惜这里的文学事业方面,却是个“不毛之地”。自唐朝建县开始,已经一千多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到那时也有近半个世纪,三河这方土地上没有出过一个作家,没出过一本诗集和小说集,两度撰写地方志,涉及到著述方面,都无可奈何地列为“空白”。我们办“文联”,创“刊物”,只能是“白手起家”,从“零”开始。在文联成立的大会上,我就向世人宣布了“文艺绿化”的宗旨,《苍生文学》创刊后,更明白地“亮明”我们办刊的方向,即“让苍生写,给苍生看,抒苍生情,立苍生传”。这些信号,传到三河地毯厂做工的徐文静耳朵里,使她萌动起搞写作的念头。
徐文静在写给《苍生文学》的一篇短文里说:“几年前,我从学生变成一个普通工人,心中总是留恋那书卷气很浓的日子。下了班没有什么事,于是就整天抱着书看。……接触了社会,看的多了,听的也多,心里总有些想说的话,不自觉地拿起了笔,乱写一通。起初,觉得很有意思,比瞎晃、聊大天要充实得多,慢慢的就上了瘾,时不时就想写。……”
当时,《苍生文学》已经出了三期,徐文静才把她的几篇小说稿子送到编辑部。以她的处女作《追求》、《家教》和《桥》等落在我的案头。我看了稿子,发现她很有灵气,是棵好苗子,就马上决定把它们刊发在四期的头条位置。
徐文静“乱写一通”的稿件,第一次变成铅字,当年还被《北京文学》选发了其中的《桥》,从此,徐文静也就加入了我们文艺绿化开垦的队列。
从那以后,“在编辑部的领导不断指点与鼓励下,我懂了许多。我知道文学是一种事业,具有一定的社会责任感。我按老师们说的,不断去观察周围的事物,去体会生活中的美与丑,善与恶。我发现后,就多问自己几个为什么,从多方面、多角度去想,从中发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徐文静从不自觉迈上自觉的创作道路,有目的,有主见的观察、体验生活。但是,她的生活是“单调”的“古板”的。每天十个小时以上的工作时间,下了班,回到宿舍才能进行自己的业余创作。而同宿舍里住着三、四位女工。就连一张属于自己的桌子都没有。她只有一张床。坐在小凳子上,趴在床上,拿床当桌子,她才能写作、读书,进入她的创作王国。她的作品就是在众女友吵吵闹闹地热烈声音里,趴在床上,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的。
为了使她获得一个有利的创作的环境,编辑部的副主任金城同志和我专程到地毯厂,找她的领导,说明她的情况,给予关照。当时的领导很给“面子”,立即把她从车间调到工会去工作。那办公室里,有了她的一张床。
工会的工作,比之在车间,环境优越多了。徐文静有了读书的时间,有了写作的桌子。她仍如以往,平平静静,不急不火,该工作就工作,该写就写,不能写就看、思考,“从不强迫自己去写什么,总是想写就写,不想写的时候绝不无中生有。”身边有些人有些事,有些了解,就按自己的理解去表现,不赶风头,不追时兴。在这种情况下,她刻苦努力地完成了她如今出版的这本中短篇小说集的大多数篇章。她的成功来之不易。
后来,地毯厂出现了生产“不景气”的局面,遇上了或“下岗”或“再回车间”去工作的问题。这时的徐文静对创作已经“入了门”并加入了廊坊作家协会,决心要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最后,她决定离开她工作了八年的地毯厂,调到市农村合作基金会去工作(后来借调农工部工作)。
对徐文静的这番选择,我从心里支持。这样可以有条件开阔她的生活视野,可以广泛接触农村生活;多认识一些人,多接触一些事情,这对今后的创作发展是极为有利的。
这次,出版社决定出版徐文静第一本中短篇小说集,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这是徐文静的成功,是农村文艺绿化工程的胜利,证明三河市这片黄土地上又成就了一位女作家。我们大家都为她高兴。
我们说徐文静“成功了”,只是说她“入了文学的门”,这成功是初步的。今后应当把创作目标再定得高一点,把胆子放得再大一点。要有大的气魄,要有担负跨时代的创作担子的勇气和实力。首先要把生活根基打结实,把握住农民今后的思想走向;有了把握,才好如实的表现。
我们希望徐文静不断进步,取得最大的成绩和成功。
发表于《苍生文学》1999年第2期。编入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99年5月《青春正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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