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川:父亲浩然和他的朋友们 (六 ) 曹继铎 (2)
(2017-03-05 08:5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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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秋川:父亲浩然和他的朋友们
(六)
曹继铎
(2)
这一年的五月中旬,父亲到石家庄观摩河北省话剧院《艳阳天》的彩排,在紧张的工作之余,推辞掉为他专门安排的午餐,专程来到曹继铎家,与他商谈那部长篇小说的构思、谋划。
曹继铎更是没有忘记他的这位老朋友,在父亲跌入人生低谷的时候,写来一封封鼓励的信函,当看到父亲发表在《人民文学》一九七九年四月号上的儿童故事《胖娃娃》后,立即写来贺信。曹继铎的贺信使父亲很感动,立即写去了复信,以示感谢。
1983年,正在上大学的我到石家庄实习,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离开家人单独的“远游”。远在山东某地农村访问的父亲心里实在无法放心,便写信来问:是否到《建设日报》社找过曹继铎叔叔?他是我的好朋友,有什么要求,尽可提出。曹继铎从父亲给他的来信中得知消息后,马上主动联系我,询问工作、生活情况,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帮助解决,并将我叫到家里热情款待。
1985年10月,曹继铎为自己即将出版的第一本散文集《绿色赋》请父亲作序。父亲对给好朋友的作品写序是比较“怵头”的,因为在这样的文章里,既要爱护作者,也要尊重读者,同时做到实事求是,才能保持自己的“身份”;在文章中多加上只言片语都是不容易的。父亲希望自己每一篇这样的文章中都“真诚”,尽可能避开俗套的玷污。尽管如此,父亲还是爽快地答应了,放下自己紧张的写作,用了几天的工夫把书稿认真看了一遍,将序言写完。在序言里父亲这样写道:
1994年8月,京华出版社出(再)版了《金光大道》一至四部,引发了社会上一些人对父亲,特别是对《金光大道》的“争议”,褒贬、毁誉不一。曹继铎对此自然也是十分关注的,他把一些报刊上的相关文章,有选择性地寄给了父亲,并在电话中与父亲进行了沟通和劝慰。父亲在给曹继铎的回信中这样写道:
……
早上电话上所谈之事,请记在心上。除《文论报》之外,凡见到有关《金光大道》的文章,都找一份给我。不要仅重视说好话的,谩骂的,人身攻击的,无聊无意义的文章都要收集,都要看。我要兼听,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都能心平气和地听。又不是判决书,怕它何来?就是“棍子”,如今我已是刀枪不入之人,伤不着皮肉,更不能使我伤心。俗语说“不挨骂长不大”,挨骂挨整对人都是锻炼,是人生推动力。七十年代末我若不被整的死去活来,就没有八十年代初的《男婚女嫁》,更不会有以后《苍生》的辉煌。
……
1995年,曹继铎的作品讨论会即将在石家庄召开,父亲得知消息后心中有些怏怏不安。病卧在床的母亲需要父亲陪伴、看护;杂事缠身、身体欠安,竟连写一份书面发言稿,也难以打起精神。无奈之下,只得一边照看病中的老伴,一边断断续续地给曹继铎写了一封近两千字的“短信”。在信中,父亲回忆起当年他们在《河北日报》一起工作时那段美好时光,庆幸正当青春年少的他们,在那时就有了坚定不可移不可改的志气。而这个志气,换来了今天的成功,换来了今天的好梦成真。最后,父亲给曹继铎提出了殷切的期望:“希望你的作品讨论会能够开好,不要嘻嘻哈哈地热闹一场就过去。要认真地听听批评,特别要吸取点新观念。时代变了,诸多观念都应该有主见地更新,以便趁着还有创作激情的时候写一些高品位的精品。”
2000年金秋十月,曹继铎刚从美国探亲归来,便专程赶往三河,看望自己日思夜想的挚友。父亲热情地款待了这位远道而来的朋友,并亲自为他安排住宿,表现出对老友特有的感情。
2004年,在父亲病重期间,曹继铎与老伴专程从石家庄赴京到医院看望。已经失语的父亲望着曹继铎,竟哭了起来,曹继铎与老伴也忍不住流下了热泪。
正是在父亲的鼓励与帮助下,使曹继铎成为一名有所作为的河北省著名散文作家。曹继铎在他的文章中不止一次提到:“浩然及其作品是永远的,我同浩然的友谊也是永远的,我对浩然是永远感激不尽的……”
父亲曾对曹继铎说过这样一句话:种庄稼不一定都能有收获,如果不下种,那就绝对不能有收获。父亲与曹继铎用自己的行动验证了这句话,他们初衷不改,一往深情,一直执着地追求着文学上的成功。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