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早期习作传说之

《黄河跟关才的故事》

（节选）

老早，有一个叫黄河的姑娘，又聪明，又美丽。她从小就被卖到一个财主家当使唤丫头，专门管收拾后花园的亭子。

后花园挨着河边，河里有不少的穷人在打渔、停泊。有一天傍晚，黄河又去收拾亭子。忽然听到河边上传来一阵非常好听的箫声。她蹬着凳子一看，那箫声是从河边上停泊的一只小船上传来的。船头上站着一个非常强壮的年轻人，冲着碧蓝的河水，吹奏着各种各样的曲子，抒发着他对穷困、孤独的不满，也抒发着他的志气和追求。黄河越听越爱听，每天傍晚都要借收拾亭子来听一阵，有时候听迷了，都忘了回去。后来，她听别人说，那个吹箫的青年叫关才，是个又聪明又正直的人。她就想：“自己在这个虎口里生活有什么意思呢？要是嫁给关才，两个人在河上自由自在地劳动、生活，那该多好哇！”黄河这么一想不要紧，成了心病，一来二去地病倒了，越病越重，眼看着要死。

财主家有个外甥，早就看上了黄河，一心要娶黄河当小老婆。听说黄河要死，那个财主很着急，就对黄河说：“你好像有什么心病？我有的是钱，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给你办到。”黄河说了实话。财主说：“这点小事，为什么不早说呀，一会儿我去找媒人，一说准妥。”

媒人受到财主的托付马上照办。到船上找关才，就天花乱坠地说了一大堆。关才早就知道黄河的名字和黄河的聪明、美丽，就答应了。而且，按照财主的要求，跟媒人到财主家，看望黄河。

黄河一见关才，病立刻就好了。财主很高兴，悄悄地张罗给外甥办喜事儿。

关才自从见了黄河，高兴的做着准备，单等黄河病好之后就成亲。等一天，又一天，一点信息也没有，就跑去找媒人。媒人一笑说：“傻孩子，财主只是拿你当付药使，哪能是真的呀！黄河就要嫁给财主的外甥了。”关才一听，又气又恨，加上想黄河，当天就病倒了。他的病越来越厉害，眼看着要死，就托人找来媒人，说：“我要死了，无论如何得让我跟黄河见一面，不见见黄河，我人死了，心也不死！”媒人说：“傻孩子，人家是财主的外甥媳妇了，你个穷光蛋，提这样的事儿，那不比上天还难呀！”关才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当天晚上就死了。伙伴们把他埋在路边的一块荒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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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五六年春在保定后卫街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