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不过教师节
张亚凌
连我,也觉得自己是复杂的人:站上讲台,神采飞扬口吐莲花;走出教室,云游四方呆若木鸡。或许,我只是喜欢在文字里在学生间,敞开心扉释放自己吧。
或许,正因为我是这样一个特立独行的异类老师,从教二十三年,对我来说,除过课堂,最热闹的莫过教师节。每一个教师节,都被我的学生们感动着。
仵琳,是个让我时常模糊了彼此身份的学生。我曾在教师节收到了她送的一个精美相框,里面夹了个便条:
“老师,您总是忙着照顾别人,没有时间看看自己。把您的照片放进去,放在您觉得最显眼的地方。老师,再忙再累,都别忘了疼爱自己!”
每每看到那张便条,温暖,不——,是“被人呵护”的幸福感就泛上心头:我是最最幸福的老师,我被我的学生疼爱着!
仵琳之所以让我模糊了身份,就是因为我们分开后的每个教师节,我都能收到她的不同礼物:手机上的小饰物:精美的书签,别致的项链……都是她给我带回来的礼物。
手机上的小饰物,是一个小女孩给一个大女孩的朋友式馈赠;精美的书签,是偷着乐的书呆子们搜寻的嗜好;而别致的项链,则是她希望我在爱学生爱文学的同时,别忘了爱自己的叮咛。
——是闺密?是文友?抑或是长辈?
像仵琳这样的学生似乎绝不是唯一的,范超不也如此?
范超已经大学毕业多年,不论在哪里,每个教师节都会发来问候。任何时候回到老家,都会过来坐会儿聊聊天。每次走前,我们师生都会郑重而亲近地拥抱作别。每每我拥抱着他并拍着他的后背时,感觉像自己的儿子又将远行一样,满心的叮咛与不放心,还有深深的祝福。
还有郭龙凯,已经在法国全额奖学金读博士了。欧洲国家旅游方便,每到一处,都会给我发信息或邮寄明信片。“老师,这是您给我们讲过的巴黎圣母院……”“老师,这是剑桥大学的三一学院……”跟着我的学生,我的思想去了我遥不可及的地方……
在浙江传媒学院就读的张东黎,台湾著名作家张晓风来她们学校做讲座。她立马合影,求得签名,作为教师节的一份厚礼送给我。
快四十岁的党恒星更是如此,已经成了我的亲戚。不只是教师节,似乎所有的节日都记得以他独有的形式祝福我。
去年教师节,一个在外工作多年的学生联系到了我,她很激动地说:从小学到高中毕业,一直对您的课记忆犹新,别的课连老师都忘得差不多了。
我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好,只是很努力,不想让自己失望,更害怕辜负学生。因为我一直坚信,师生一场,真的是缘分。学生们别无选择地成为我的学生,他们期待着跟随我认识世界的丰富与美好,他们像信赖自己的父母般将最宝贵的青春交付我调色,我该怎样诚惶诚恐又小心翼翼才不会辜负这段神奇的缘分?
我不是一个善于与学生们打成一片的老师,却幸运地遇见了一批又一批心怀感恩的学生们,让属于我的所有的日子都奔涌着感动,让我以更饱满的激情投入工作。
刊于《教师报》9月13日
715399 陕西合阳城关中学
张亚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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