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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听,慢慢的说

(2017-08-01 06:18:56)

静静的听,慢慢的说

文‖张亚凌

 当听到龙应台说她想追问父母走过的路时,父亲已走了,母亲也已失忆得不认识自己时,我为之一震:

 我,对自己的父母也没有多少了解啊。只是不同的是,操劳一生不堪负重的母亲先撂了挑子走了,而父亲,虽不至于失忆得不认识自己的女儿,却对什么都没有了兴趣,有一句没一句,有时正说着话,就起了鼾声。
      
总是忙得没有时间跟老父亲沟通,看着我们匆匆忙忙的身影,他也就学会了沉默。慢慢的,行动跟语言似乎达成默契,一样的少,一样的安静,安静到常常让我突然受到惊吓般会想:父亲还在那个房间吧?没事吧?推开房门,他静静地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我喊一声,没回应,再提高声音喊一声,他才可能回过神,冲我笑笑,很客气很生分,礼节性的笑。
       
开始耐心地陪父亲聊天,哪怕他讲的全是自己年少时没有我参与的过往,——在他糊涂前,让他记住唯一的女儿。
      
“你年轻时走南闯北做生意,跑了很多地方,给我说说。”我搬了个更小的凳子,坐在父亲旁边。
       
父亲脸上一喜,很快又消失了,回复道,说了你也不爱听,没意思,忙你的去吧。
      
我知道父亲心里很不快,我曾多次打断他的话,嫌他老说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没一点新鲜味。于是有点脸红,对父亲说,还是想听你说说你的过去,很多家里穷得供不起孩子上学,你把我们兄妹都供得上了大学,当然算很有本事的人。
       
父亲似乎有了点兴趣,说事情多的都不知道从哪里说起。脸上,似乎还有点羞涩。
       
说吧,你说啥我都爱听。
       
其实我很想揽着父亲的肩或是靠在他身上,我身上流淌着这个男人的血,我生命中第一个最重要的男人,可是我没有,连他的手都不曾拉一下。父女牵手,那是电影里的镜头画面,我们彼此都不善于表达感情。年幼的我,多少次摇摇晃晃地在风里在雪里跟在他的身后,他都不曾与我牵手。父亲既不会说疼爱的话,也不会做出关爱的举动,必须交流时,也是以字、词的形式简洁对答。
      
父亲说起他不到二十岁从宁夏骑自行车回到陕西朝邑的黄河滩,断断续续,似乎是从记忆里努力打捞。父亲说起他跟母亲白手起家还得抚养自己奶奶的事,一声长叹就独自想象去了,忘了继续讲述。父亲说起我的母亲的吃苦耐劳,又想到她的早逝,唏嘘不已无法继续。父亲说起我们兄妹小时因贪玩受到他的责罚时,还是满心歉疚……
    更多的时候,父亲说着说着就起了鼾声。或许是长期被我们忽略屏蔽,原本少言的父亲,语言功能受挫后自动退化了。
      
现在,我更想多陪陪父亲,陪他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陪他一起出神一起静坐,等他想说话时听听。

刊于《陕西广播电视报》728

715399   陕西合阳城关中学   张亚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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