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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读《红楼》话“射覆”

(2014-11-03 08:16:23)
分类: 红楼原型

闲读《红楼》话“射覆”

聂  

“射覆”为古典名著《红楼梦》中所行的一种酒令,见于第六十二回宝玉四人生日宴会席间,为了选择酒令,众人将各种酒令名写在“花笺”上:

探春便命平儿拣,平儿向内搅了一搅,用箸拈了一个出来,打开看,上写着“射覆”二字。宝钗笑道:“把个酒令的祖宗拈出来。‘射覆’从古有的,如今失了传,这是后人纂的,比一切的令都难。这里头倒有一半是不会的,不如毁了,另拈一个雅俗共赏的。

所谓射覆,历史上并非酒令。汉代《汉书·东方朔传》就有相关记载,上尝使诸数家射覆。颜师古注曰:于覆器之下而置诸物,令闇射之,故云射覆。汉代的东方朔和三国时的管辂等均为射覆高手,其原理是采用易经占卦方式猜中覆于器物下的物品。

把射覆和酒联系起来的最早记载是天宝年间唐明皇轶事。《唐书》“明皇命相御书其名,会太子入侍,上举金瓯覆其名而告之曰:‘此宰相名也,汝知其谁耶?射中赐卮酒。”稍后时的著名诗人李商隐有:“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之句。

但宋明两代和清初(顺康)均无关于任何关于“射覆”酒令的记载,小说《红楼梦》几乎成了这一阶段关于“射覆”酒令的唯一记载了。直到《红楼梦》流行后的近百年,同治年间的俞敦培在其所著的《酒令丛钞》才记载了另一种类似于射覆的酒令游戏“射雕覆”:

酒座所谓射覆,又名射雕覆者,殊不类此。法以上一字为雕,下一字为覆。设注意“酒”字,则言“春”字,“浆”字,使人射之。盖“春酒,酒浆也。”射者言某字,彼此会意,余人更射,不中者饮,中则令官饮。这倒很像时下流行的成语接龙游戏,上家说龙腾虎跃,下家接跃马扬鞭。首尾相接。

这个“今”字将“射雕覆”这种酒令游戏锁定在了“当前”。而从其玩法来看,与《红楼梦》中的“两覆一射”颇为相似:

下则宝钗和探春对了点子。探春便覆了一个“人”字。宝钗笑道:“这个‘人’字泛的很。”探春笑道:“添一字,两覆一射也不泛了。”说着,便又说了一个“窗”字。宝钗一想,因见席上有鸡,便射着他是用“鸡窗”“鸡人”二典了,因射了一个“埘”字。探春知他射着,用了“鸡栖于埘”的典,二人一笑,各饮一口门杯。

据百度百科记载,俞敦培是一个超级“红迷”,这样一个《红楼梦》“射覆”酒令的简化版出于他的笔下也绝非偶然。

今天,人们已经根据《红楼梦》中的描写确立了“射覆”这种“失传”酒令。但从记载上看,《红楼梦》中的“射覆”从来没有作为一种酒令单独流行过,它与汉唐流行的射覆游戏都不太相同,应该为《红楼梦》作者的杜撰。但《红楼梦》作者怎么就能从历史记载中演化出这种雅奥难射酒令呢?康熙年间的另一部文学巨著《长生殿》的一段描写为解开红楼“射覆”之迷提供了线索。《长生殿》第二十四出《惊变》,唐明皇在凉生亭上设清宴与杨贵妃对饮:

妃子干一杯,(作照干介)不须他絮烦烦射覆藏钩,闹纷纷弹丝弄板

这是清代少见的“射覆”与酒的描写。又是《长生殿》与《红楼梦》同时提及一件独特的事件。由于洪昇在创作《长生殿》过程对天宝年间的文化现象作了极其深刻的研究,所以才会把天宝文化溶合到他的两部精典作品中。

在百度百科的酒令词条里,唐代流行的酒令即为射覆藏钩

唐朝藏钩.射覆

当酒令敏演到唐代时,丰富多彩,当时较盛行为“藏钩”“射覆”等几种。“藏钩”也称“送钩”,简便易行。即甲方将“钩”或藏于手中或匿于手外,握成拳状让乙方猜度,猜错罚酒。这好似“猜有无”一样。

射覆”是先分队,也叫“分曹”,先让一方暗暗覆物于器皿下让另一方猜。射就是猜或度量之意,唐代诗人李商隐就精于此道,他在诗中写道:“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红楼梦》中黛玉和湘云月下联句中的“分曹尊一令,射覆听天三宣”应是源于此句。

这段描述关于“藏钩”比较清晰,但对于“射覆”的描写明显是演化于李商隐诗。而实际上李商隐诗中所说的分曹并非是“射覆”的规则,《艺经》:“腊日饮祭之后,叟妪儿童为藏钩之戏,分为二曹(两队),以较胜负。”

从这段话判断,在唐代,藏钩射覆应该成为合二而一的一种酒令游戏,道具也不会像射覆那样复杂,在酒席上只需手中持物,或猜有无,或猜何物。李商隐诗看似说了“藏钩”和“射覆”两种游戏,实为一种,把完整的词拆分成两部分的情况在古诗文中并不鲜见,在《长生殿》中,唐明皇就把“锦心绣口”拆分开来使用过:“妙哉,李白锦心,妃子绣口,真双绝矣。”(《惊变》)“隔座送钩”和“分曹射覆”都是对这种游戏的具体描述,我们不能想像在同一个酒席上一边伸出左手问“钩在手乎”?一边拿出右手再问“手中何物”?说穿了,唐代的“藏钩.射覆”游戏是以“藏钩”为主,同时吸收了“射覆”中的部分元素而形成的一种独特酒令游戏。

网上有这样的文字,但未经文献证实:

到了唐代,射覆已发展成为一种娱乐劝酒游戏,其大致方法是:预先将一物品或写好字的纸条藏在倒扣的杯碟中,口头念出或写出一段隐语,让人猜射,猜不中则罚酒。

这种方式已经很接近《红楼梦》中的射覆游戏了,传统的射覆是漫无目的的猜测,猜中的概率极低,故绝不可能成为酒令,只有带有部分提示“射覆”才有可能在酒桌成为酒后的消遣。

但无论是唐代的“藏钩射覆”还是《红楼梦》中的“射覆”游戏,由于其“絮烦烦”的特性,也很难为继,这也是宝钗所说的“失传”的根本原因。所以还是那句话,如果不是深入系统研究盛唐文化之学者,对“射覆”之精髓也很难吃透,更不说发展“射覆”了,尽管盛唐文化是中国文化的一个里程碑,但天宝文化也只是盛唐文化的一个点,一般文人没有理由只盯住这一点,而花费十年之功创作《长生殿》的洪昇却有足够的理由去专门系统地从各个侧面深入剖析天宝文化,他能把《长恨歌》中的“长恨”改成《长生殿》中的“长生”,为什么就不能把起自唐明皇的“射覆”游戏改造成红楼酒令呢?

对于射覆酒令,比较明确的记载要数同治年间的清·俞敦培《酒令丛钞》,而其中关乎唐代的可靠记载也仅为唐明皇射宰相名和李商隐的二句诗。网上的论述也基本是取自《酒令从钞》的说法。这也从另一个侧面证明了唐代的“藏钩射覆”也并非十分流行的酒令,其不易被大众接受的特点也注定要半路夭折。这也为洪昇《长生殿》中“絮烦烦”三字提供了依据,而他在《红楼梦》里又重提这种阳春白雪的酒令游戏,并赋与了它更多的文化含义,对于提升大观园儿女的文化品位十分重要,但由于其“和者盖寡”,也无法使其成为流行游戏,即便人们出于对《红楼梦》的无比喜爱,想传承红楼文化精神,也只能是以简化版“射雕覆”取而代之,虽然少了红楼射覆酒令中的诗文典故,或许能使更多人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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