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虚负（一百四十四）

潘渭河

2023年5月22日

进了养猪场，方文馨开始打扫卫生。

不一会儿，就见韩士强步履蹒跚地走进养猪场。

他吃力地对方文馨说：“小方呀。昨天晚上开始，我就感觉疲乏无力，吃不下饭。早晨起不了床。老姜头、老于头也病倒了。一个宿舍3个人病了，可能发生了传染病。你上厂部去找孟厂长，向他报告这个情况。希望能让我们到医院检查一下。”

说罢，他费劲地拖来了一捆秸秆，弯下身子，试图铡些马料。

方文馨见韩士强脸色蜡黄，行动迟缓，马上劝解说：“韩叔叔。你回去休息吧。这点马料我来铡。”

韩士强摆摆手，说：“这点活我能干得了。你赶快找厂长反映情况。这个事情耽误不得。”

于是，方文馨放下扫把，连围兜都没解，快步走向厂部。

厂部办公室里，孟厂长皱着眉头，手握电话听筒，正在和人说话。

他看见方文馨走进办公室，感觉有点意外。他一边用手指了指办公桌边上的一把椅子，示意方文馨坐下，一边依旧在说着电话。

五分钟之后，孟厂长才把电话放下。

“小方。你有什么事吗？”孟厂长问。

方文馨把韩士强说的话，向孟厂长作了转述。

孟厂长听毕，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说：“劳改队有3人病倒了？各个车间今天也报告说有人病倒。多达12人，都是知青。我正考虑怎样调配人员，还没想到传染病的问题。老韩头说得对。首先要将病人送到医院查一查。他们到底患的是什么病。”

说着，孟厂长拿起话筒，给场部办公室打电话。要一辆车送病号到兵团总医院检查。

场部马上答应了。

随即，孟厂长告诉文书小傅，通知各个车间和劳改队，所有今天请假的病号，下午1点在知青大院门口上车。统一集中到兵团医院做检查。

第二天，情况变得更加严重了。孟厂长接到报告，各车间又新增了19个病号。这19人又都是知青。

两天之内集中出现了34个病号，各生产车间第一线的劳动力突显紧张。

8月是完成全年生产任务的关键时间。必须保证生产满负荷开工。孟厂长下令，从厂部工作人员和后勤服务人员中抽调人手补充车间生产线。

上午9点来钟，夏云涛来到翻砂车间。只见生产排长张顺祥和李春生正在化铁炉前忙碌。

夏云涛皱着眉头问：“就剩你们俩了？”

张顺祥直起腰，用袖子管抹抹脸上的汗珠说：“化铁炉这一块，昨天一个病号，今天又多了一个。原先4个人的活，现在能上工的只有我们两个了。造型那一块也缺两个人。”

这时，季惠群也走过来，向夏云涛汇报说：“李素燕也病倒了。下午出大炉，她这一摊铸件浇铁水找不到接替的。”

夏云涛略加思索之后说：“李素燕的工位，我来顶吧。炉子上这一摊，现在找不到替换的人手。下午出大炉时，张师傅和李春生两位，只好辛苦些。这副担子就压在你俩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