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虚负（八十一）

潘渭河

2023年1月24日

6月间，153农场召集了一次连以上干部会议。

这次会议没有像以往那样，传达中央文革首长的指示。而是由郑团长传达了国务院领导关于生产建设兵团工作的讲话。讲话要求生产建设兵团不能当败家子。生产经营必须要搞经济核算。3年内一定要实现扭亏为盈的目标。

孟向辉开完会回到连队，组织工业连的干部集思广益。会后，他拟定了一个扭亏为盈的计划，上报给了场部。

报告中提出，一方面，因为知青下乡的建房需求有所缓和，另一方面，现有的制砖原料黄土资源也已耗尽，砖窑厂的生产成本将会大幅提高。为了降低成本，减少亏损，决定缩小砖窑厂的生产规模。同时，工业连要改变以往以修补为主的生产方式，推出新产品对外销售，开辟增加收入的新来源。

农场场部批准了孟向辉的报告，并对人员安排作出调整。下放在砖窑厂劳动锻炼的管理干部，全部返回原科室参加斗批改。砖窑厂的知识青年，大部分调入翻砂车间，小部分补充其它生产单位的人员空缺。夏云涛被提升为工业连副连长。季慧群被提升为翻砂车间排长。

人员变动的消息传出后，原砖窑厂知青宿舍里每天晚上的晚汇报便不知不觉地停止了。没有人解释过原因，也没有人询问过为什么。总之，晚汇报就像是从来都不存在那样，悄悄地从知青的日常生活中消失了。

晚上，在男知青宿舍内，主要的消遣就是打扑克。每一间房里，都有牌桌在开打。

李春生的房间内，南边窗户面前，有一张小桌子。桌边总是聚着一批牌友。他们有打不完的牌局，说不完的闲话。

李春生的床在房间的北边。每当牌桌那边嬉戏喧闹时，他则一个人躺在床上看书。和周围的人们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这天，刚吃罢晚饭，房间里已经有4个人围成一桌，开始打牌了。同时，牌桌上传来一阵阵的闲聊声。

闲聊声和平时一样，有一句，没一句的。没有主题，也没有逻辑。声音有时大，有时小。

虽然，李春生处在房间的另一头，离他们有点距离，但他还是很厌烦这种嘈杂、无聊的说话声。这些说话声常常影响到他看书的注意力。

闲聊的话题是有关砖窑厂知青的人员调动。有人提到了刘雅婷的名字。

李春生没有放下手中的书，但眼睛却停止了在书页上的移动。

“听说刘雅婷调去总机室了。”

“谁说的？”

“场部那边的小道消息。”

“她凭什么？”

“好像她和候秘书走得很近。”

“什么意思？她走了候秘书这个后门？”

“不清楚。不好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