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奇账单（二）——搞错方向

鸭绒25

2021年11月2日

保险公司接受了鸭婆的投诉，并且给出了一份支付清单。上面列明那次急诊的应付总费用是4840美元。鸭婆支付250美元，保险公司支付4177.7美元。还有786.70美元的缺口，保险公司列明属于医院方面的超收款。清单言明，鸭婆在支付了250美元的共付额后，欠费为0。

根据这份清单，鸭婆以为这事就这样了了。因为她的欠费是0。然而老鸭却认为，虽然保险公司明确了鸭婆的付款责任只是250美元，但清单上的那786.70美元并没有被冲销。除非医院同意取消这笔收费。此事恐怕还有后续。

果然，8月中，又收到了医院寄来的第二份催账账单。重申786.70美元的欠账余额未变（Balance Remaining），必须在到期日（Due Date）之前支付。不过到期日从原来的8月3日续延到是8月31日。

这份第二次寄来的账单意味着，向保险公司提出的投诉，并没有起到纠正医院超收费用的作用。甚至，保险公司根本就没有替鸭婆出头向医院方交涉过应更改收费金额。

鸭婆原来对保险公司所抱有的期望，完全破灭。面对医院或医生的账单，病患希望保险公司出面解决问题的想法根本是缘木求鱼。保险公司的角色，充其量也只是民事纠纷的当事方，而不是置身事外的调解方或仲裁方。它不可能以法律裁判的角色去纠正医院的错误收费。医院也不可能接受保险公司的对它收费的质疑，除非保险公司替病患把钱付清。原先希望保险公司替病患出面向医院交涉的想法，是搞错了方向。

老鸭觉得，此事要么花钱消灾，乖乖付款。要么强硬对抗，坚决不付。

不过，坚决不付，光靠耍赖是不行的。需要寻求符合法律规范的救济方法。

第一个想法，是先将账单付掉，再通过小额法庭向医院方提出起诉，由法庭判决收费不合理，追回那笔付费。不过，这个想法并不是优先选项。

小额诉讼的难处有两个。一是小额法庭不允许由律师出面代理。全程必须由当事人自己起诉、提证、答辩。对英语不是母语的移民来说，是个障碍。二是收费不合理只是老鸭的个人判断，老鸭并不知道联邦或加州是否有相关的现行法律、法规限制或禁止这类收费。如果没有，胜算的可能性就不大。

第二个想法，是找律师出面。但这个想法的逻辑，在成本计算上似乎推不下去。

律师是要收费的。虽然，第一次咨询可能会免费，不过对律师来说，区区800美元不到的官司，你叫他如何收费？800美元恐怕连写一封律师函的收费都不够。最终官司打赢了，也只是用更高的代价，出了口恶气而已。对老鸭来说，有钱付律师费，还不如直接把账单付给医院来得省事。

第三个想法，是找律师提供法律咨询。查找联邦和加州的相关法律和案例，推荐相应的监管部门和介绍合理的申诉渠道。或者，哪怕告诉我们，这笔费用收得合理，必须支付。我们拒付的心理属于刁民的无理取闹。但这个想法也很快被老鸭否定了。

律师咨询不可能免费。如果按钟计费，最便宜的律师也要200美元一小时。一小时说不完，从第61分钟开始，400美元就没了。更何况，要是咨询的结果是这笔钱必须得付，律师的咨询费不就是白花了？如果仅仅是需要了解有关的法律规定，不找律师，自己在网上查寻应该也能搜出点信息吧。在一个信息公开的社会，自己能免费查的东西非要让律师提供来源，有点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于是，老鸭决定自己当一回鸭婆的律师，上网寻找有关的法律资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