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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疑陶渊明诗篇篇有酒,吾观其意不在酒,亦寄酒为迹者也。其文章不群,
辞彩精拔拔:突出超出),跌宕昭彰(昭彰:.昭著;显著独超众类,抑扬爽朗,莫之与京京,大、盛。例:莫之与京。《左传·庄公二十二年》横横:广,宽广,例:广为横。《史记·周本纪》正义素波素波:白色的波浪而傍傍:顺着,沿着流,干干:冲青云而直上。语时事则指而可想,论怀抱则旷而且真。加以贞志不休,安道苦节,不以躬耕为耻,不以无财为病“病:苦恼,困恼自非大贤笃笃:忠实,一心一意志,与道污隆污隆:升与降孰能如此乎?余爱嗜其文,不能释手,尚尚:仰慕想其德,恨不同时。故加搜校,粗为区目。白璧微瑕,惟在
《闲情》一赋,扬雄所谓劝百而讽一司马相如《子虚赋》和《上林赋》两篇,代表了汉大赋的最高成就。他在两赋中基本规定了汉大赋的模式:先是连篇累牍地堆砌辞藻,极尽夸张美饰之能事,最后以淫乐足以亡国,仁义必然兴邦的讽谏作为结尾,铸成“劝百讽一”的体制;《史记·司马相如列传》:“扬雄以为靡丽之赋,劝百而讽一,犹驰骋郑卫之声,曲终而奏雅,不已亏乎?”者,卒无讽谏,何足足:值得摇其笔端?惜哉!亡是可也。并粗点定其传,编之于录。
尝谓有能观渊明之文者,驰竞驰竞:追逐竞争之情遣遣:排除欲念鄙吝之意祛祛,去也。《广韵·释诂二》贪夫可以廉,懦夫可以立,岂止仁义可蹈蹈,遵循抑乃爵禄可辞,不必傍游太华太华:西岳华山远求柱史“柱下史”的省称,代指
老子。《后汉书·张衡传》:“庶前训之可钻,聊朝隐乎柱史。”
李贤 注引 应劭 曰:“ 老子 为 周柱下史,朝隐终身无患。”
清康乃心《送李虞臣任宝昌令》诗:“华狱仙人地,函关柱史家。”此亦有助于风教也。
译文:
炫耀卖弄自已,想娶自嫁,是没有教养的男女的丑陋行为;不嫉妒不贪求的人,他们的心光明通达。所以说圣人隐藏声名才华,贤人躲避俗世。什么原因?怀藏道德的很高境界,是不要超越“道”的规范;爱惜自己,最重要的是注重自己的身体。所以说“道”在自己一边,自身就平安,“道”不在自己一边,自身就要受到伤害。在一百年之内,一辈子当中,时间快得就像白驹过隙,寄居遭遇就像住旅店。应该和大气一样散散合合,随着时间任意放纵,怎么能总是为担心的事情操劳,庸庸碌碌的在人间生活!即使有善于歌舞白齐僮赵女供怡乐,有各种珍稀的美食,豪华气派的车马,锦衣玉器的贵重,快乐倒是快乐了,忧愁也随之而来。祸福相互转化难以预料,庆贺与哀悼相互依存。智慧贤能的人,生活就像如履薄冰;愚昧贪婪的人,争相追逐利益就像大水流淌。玉石产在山中,因为珍贵被发现最终被开采;兰草生在山谷,就算没人观赏也依然吐出芬芳。所以庄周在濠水边上垂钓,伯成在田野耕种,有人贩卖大海东边的药草,有人纺织江南鸟类的落毛。就像那鸳鸯的雏鸟,怎么能和鸢鸱的肉相比;就像那小小的州县,怎能获得文仲的祭品!至于子常、宁喜之辈,苏秦、卫鞅这类人,为自己的信仰就算死了也不犹豫,沉迷于它从不后悔。主父偃说:“活着享用不到五只鼎规格的食物,死了也要被五只鼎烹死。”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岂不痛快!又楚王问周鼎的大小轻重,被王孙满羞辱;霍光官虽是汉武帝亲信,因为锋芒太露而导致身后灾祸。贪婪的人,非常的多。
唐尧,是天下的主人,却有隐居在汾阳的意愿;子晋,是天下的储君(国君接班人),却有隐居洛滨的志向。放弃君位就像脱鞋一样不在乎,看待君王就像鸿毛一样轻,更何况其他人呢?所以高明的人,总是隐藏自己的才能。有人怀揣治国安邦之策拜见皇帝。也有人穿着粗布衣服背柴生活,有人在清静的湖上悠闲地摇动船桨,他们放弃钻营的心计去汉水幽深之处。他的本性不在从政,把别人干公事的心寄托在情趣之中了。
有人怀疑陶渊明的诗篇篇都有酒,我认为他本意不在酒,也是把自己的情趣寄托在酒中。他的文章卓而不群,言辞精彩,跌宕豪迈,超过众多的文章,抑扬爽朗,没有能跟他比大气的。如宽广的白色的波浪顺流东去,气势磅礴直冲云霄;谈时事则有针对性而又引人深思;论抱负则旷达而率真。加上贞洁的志向从不放弃,安于道义,苦守节操,不以亲自耕耘为耻,不因穷困而苦恼。如果不是圣贤,
一心一意磨砺志向,怎么能达到这种境界?
我非常喜欢他的诗文,爱不释手,又仰慕他的品德,遗憾自己没有和他生活在同一个时代。所以搜集校正他的作品,粗略地分类编目(结了一个集子)。白色的玉璧也存在瑕疵,他的作品的瑕疵只有《闲情》赋,扬雄所说的作品要起到劝百讽一的作用,在他的《闲情赋》里却始终没有讽谏的意思,哪里值得写出来呢?可惜啊!陶渊明不写这篇就更好了。我简陋的给他写了传记,收录在这个集子里。
我曾说有能理解陶渊明的文章的人,追名得逐利的欲念就会排除,粗鄙吝啬的想法就会去掉,贪婪的人就能清廉,懦弱的人就能自立,岂只仁义之道可以遵循,连官爵俸禄也能舍弃,也不必远游西岳华山,去像老子一样成仙成道。那么,这个集子也有助于教化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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