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普三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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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之河》让我想到《阿普三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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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普三部曲由印度导演萨蒂亚吉特·雷伊(Satyajit Ray)执导。
对于印度影片,大家的印象就是载歌载舞,所以当我极力向朋友推荐《阿普三部曲》时,对方还是忍不住问我:“是不是唱个没完,跳个不停?”《阿普三部曲》完全不是这样的片子。
三部曲第一的《道路之歌》,叙述阿普一家五口(父母、阿普、姐姐以及老姑妈)的贫困生活,他们住在印度孟加拉邦(不是现在的孟加拉国)乡下,故事以缓慢的节奏展开,诉说人类生老病死悠悠不尽的磨难。被生活压得脾气暴躁的母亲总是跟老姑妈吵架,几番撵走老姑妈。对母亲“虐待”老人的言行,观众实在没有资格给予道德上的裁判,“仁义尽从贫处断,世情偏向有钱家”,人贫困到了极处,就很难保全“仁义”了。老姑妈预知死亡来临,不想死在外面,赶回家来,又给母亲撵走,最后“坐化”树林里,被姐弟俩发现,这场戏看得我难受极了,也不全是为老姑妈心痛,只是觉得人生苦难,在所难免。电影里也有喜,姐弟俩溜到野外,在一片白花花的芦苇丛中憩息,这时,一声汽笛响起,远处像蜈蚣一般的火车冒着黑烟爬行而过,姐弟俩第一次看到了火车。“看火车”和姐姐“淋大雨”,可以说是电影中最有冲击力的两场戏,姐姐的体质不好,可又好动,淋雨给她带来了无限幸福,也暗示了另一个可能--她将因此患病死亡。淋雨一场有“仪式”的效果,仿佛是姐姐的“青春祭”。当阿普经历了老姑妈和姐姐两桩死亡事件之后,他不可能无动于衷。电影结尾,阿普一家将迁往城里,在整理家当时,阿普发现了姐姐生前偷别人的一串项链(姐姐一直否认她的偷窃行为),小阿普悄悄把它扔进了池塘,埋葬了姐姐的污点,在他的心目中,姐姐永远是纯洁的。
萨蒂亚吉特·雷伊在接受英国权威电影杂志《视与声》专访时,曾提到“看火车”一场的拍摄情况,当摄制组发现这片长满芦荻花的田野,大家都觉得十分满意,当天拍摄了八个镜头,占了这场戏的一半,因为摄制组每个人都不是专业人员,平时都得上班,只能利用星期天和节假日拍片,所以剩下的一半准备下次来补拍,可下个星期天他们再来的时候,只见光秃秃一片,所有的芦荻花都不见了,芦荻花一年长一次,秋天开花(所谓“枫叶荻花秋瑟瑟”),不可能在一周内全部凋谢。后来才知,前一天,来了一群牛,将整片芦荻花统统吃光。可以想象萨蒂亚吉特·雷伊他们是多么泄气,可有什么办法?只有等来年芦荻花再生时,回来拍这场戏了。后因资金短缺等种种原因,一等就是两年,才补拍完。令人不解的是这对姐弟居然两年内没有长大,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皆是旧模样。这不能不说是天意。
在第二部《不可征服的人》中,阿普一家搬到恒河边的圣地贝拿勒斯。圣河里的沐浴场面、神庙建筑以及古老的街巷构成了印度文化的另一幅景观,不同于第一部中的乡村风光。三部曲中,我最喜欢的就是这部。阿普从一个农家少年渐渐变成了都市里的大学生,其间先后遭遇了父母的离世。一天,少年阿普无意间发现附近有一间学校,他瞪大眼睛往里瞅。回到家里,阿普躺在床上闷闷不乐,母亲问他是否病了,出什么事了?他憋了半天,终于说:我要去学校上学。在学校,阿普品学兼优,还拿到奖学金去加尔各答读大学。每个假期,母亲盼望儿子回来,这段母子相依为命的感情拍得催人泪下。母亲思儿成疾,危在旦夕,阿普收到来信,急忙赶回,还是未能见上母亲最后一眼。阿普痛哭一场,哭完了,当天就走,因为考试在即。死了的母亲是唤不回了,瘦弱孤单的阿普怀抱丧母之痛回到加尔各答,去面对他的考试,还有生活中各种各样的“考试”。从此,阿普是一个人了。看着荧屏上阿普远去的背影,惹起平生心事,一场消黯。
乔治·萨杜尔在他那本“权威”的《世界电影史》里,认为三部曲中最出色的是第三部《阿普的世界》,尽管这个看法影响了很多评论者,我却不敢苟同。以我的判断,当然是前两部更为优秀,反而是第三部趋于所谓的“思想深刻和故事流畅”,少了前两部的“朴素和诗意”。阿普长大成人,可爱程度大减,加上用了职业演员,和前面几位小演员相比,逊色太多,仿佛我们的“潘冬子”长成了胡子拉碴的年轻汉子,真是无可奈何!
我常常活得不耐烦,想颓废一下,不久前还去买了颓废的法国男歌星Ser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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