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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暨方言中的“这”“那”和“哪”

(2015-11-15 21:29:25)

 

 

诸暨方言中的

“这”“那”和“哪”

 

杨士安

 

我们知道,书面语中的“这”“那”,属于指示代词,常指较近的时间、地方、事物或人等;“这”跟“那”相对。而“哪”则属于疑问代词,表示选择也。兹结合诸暨方言列表如下:

 

 

 

确定

这(格)

这天(格聂子)

这里(格坨)

这件东西(格件东西)

这个人(格件老倌)

那(梅)

那天(梅聂子)

那里(梅坨)

那件东西(梅件东西)

那个人(梅件老倌)

 

 

 

选择

哪(嚡嘞)

哪天(嚡嘞聂子)

哪里(嚡坨、嚡嘞坨、嚡嘞搭落宕)

哪件东西(嚡嘞件东西)

哪个人(嚡嘞件老倌)

什么(嚡怎)

什么时候(嚡怎辰光)

什么地方(嚡怎地方、嚡嘞搭落宕)

什么东西(嚡

怎东西)

什么人(嚡怎人,嚡怎梗件人)

不知怎的(勿晓得其嚡怎梗格)

 

 

 

 

 

从上表可知,有“此”亦有“彼”,有“确定”亦有“不确定”。就“构词”角度而言,“这”“那”“哪”三者,应是对同一存在形式的三种不同层位的选择而已。如时间中的“年”可以有“这年”“那年”“哪年”、事物中的“件”可以有“这件”“那件”“哪件”、“种”可以有“这种”“那种”“哪种”等。又,拙作《诸暨方言中的男女性征用字》一文中曾言:“诸暨方言……既有一定地域性,但更有一定的广泛性和普遍性。也正因为此,讨论中亦每有‘并非局限诸暨方言’……的情况,不少更是‘全国通用’,其原因是,诸暨方言只不过是汉语语言的一个地方变种而已,其内部发展规律服从于汉民族共同语”。

 

一、这

在书面语中,与“时间”相关的“这字词”有:这(我这就去)、这时、此时、此刻(此刻他已上路)、这儿(打这儿起我决心努力学习)、这会儿(这会儿他已经到家了)、这会子、这早晚(这早晚怎么还不来?)这时候等等。与“地方”相关的“这字词”有:此(由此向前)、这里、这边、这搭、此地、此间、此处、该地、该处、这壁厢、这块儿等。如:元李好古《张生煮海》第二折云:“道姑,敢问这搭儿是何处也?”元马致远1250?—13211324间)《荐福碑》第二折:“你是必兴心儿再认下这搭沙和草,哥也你可休不挂意揩抹了这把带血刀”。《负曝闲谈》第十七回云:“唔笃老太太第一日到该撘,耐就撘俚呒不好说话。格是算啥一出?”萧亦农1954—)《红橄榄》四:“你把老明大爷扶到我这搭来”。文中所言之“这搭”“该撘(搭)”均为“这里”“此处”义。“里”者,指一定范围之内也。与“事物”相关的“这字词”有:这件、这种、这间、这只、这株、这块等。如称这件东西、这种样子、这间新屋、这只花猫、这株樟树、这块棉布等。与“人”相关的“这字词”有:这个、这件、这种、这班、这批、这伙。如称这个人、这种人、这班强盗、这伙坏蛋、这批人都没有经过培训等。

诸暨方言谓“这”为“格”,如:格辰光、格时候、格气工夫;格坨、格搭、格搭嘞、格𡉑溪滩;格件东西、格种样子、格间老屋、格只虾公、格株松树、格块料作;格个人、格种人、格班强盗、格批人都呒没培训过。等等。《越谚》中有“小讨饭关东瓮城哩。城外实概,城里实概”句(《语言》第29页)。句中“实概”,意为“是这样的”。“实”即“是”。“概”系“梗格(意为‘这样’)”之速读也。绍兴一带则称“这里”为“这哩”,《越谚》载:“这哩。上‘葛’。指告此地”。“葛”相当于“格”。

 

二、那

在书面语中,与“时间”相关的“那字词”有:那时、那儿(打那儿起我决心努力学习)、那会儿(那会儿他已经到家了)、那时候、那会子等等。与“地方”相关的“那字词”有:那里、那边、那搭、彼地、彼处、那壁厢、那块儿、那座山、那个地方等。与“事物”相关的“那字词”有:那件、那种、那间、那只、那株、那块等。如称那件东西、那种样子、那间新屋、那只花猫、那株樟树、那块棉布等。与“人”相关的“那字词”有:那个、那件、那种、那班、那批、那伙。如称那个人、那种人、那批人、那班强盗等。元卢挚12421314)《沉醉东风·闲居》曲云:“恰离了绿水青山那答,早来到竹篱茅舍人家”。元张国宾《罗李郎》第二折云:“打听的汤哥有些音耗,那埚里遇着,那搭里撞着,我把那背义的奴胎不道的素放了”。文中所言之“那答”“那搭里”皆 “那里”“彼处”义也。

诸暨方言谓“那”为“梅”,如:梅辰光、梅个时候、梅气工夫;梅坨、梅搭、梅搭嘞、梅𡉑溪滩、梅搭地方;梅件东西、梅种样子、梅间老屋、梅只野猫、梅株松树、梅块料作;梅个人、梅种人、梅班强盗、梅伙赌棍、梅批后生人。等等。另外,在越地方言中,又有称“梅搭”为“么搭”者,有称“那面”为“么面”者,如称“那面的一座山”为“马面山(马面山)”者。绍兴一带则称“那里”为“𤖵哩”,《越谚》载:“𤖽哩。上‘向杏切’。指言彼地也”。

 

三、哪

在书面语中,与“时间”相关的“哪字词”有:几时、何时、啥时、多咱(咱们多咱走?)、哪天、几儿(你几儿来的?)、多早晚、多会儿(你是多会儿来的?)、哪会儿(这篇文章哪会儿能脱稿?)、何年何月等。与“地方”相关的“哪字词”有:哪里、哪边、哪搭、哪答、谁边、何处、哪块儿等。与“事物”相关的“哪字词”有:哪件、哪种、哪间、哪只、哪株、哪块等。如称哪件东西、哪种色彩、哪间房子、哪头黄牛、哪颗香榧、哪块石头等。与“人”相关的“哪字词”有:哪个、哪件、哪种、哪班、哪批、哪伙等。

诸暨方言谓疑问代词“哪”为“嚡”“嚡嘞”“嚡怎”。如:“几辰光?”“嚡怎时候?”“嚡嘞日子?”“嚡嘞年子?”“嚡怎辰光?”;“嚡嘞坨?”“嚡嘞搭嘞?”“嚡嘞答落宕?”“嚡嘞个乡嘞?”“嚡嘞个村堂?”“嚡嘞丢地方?”;“嚡嘞件东西?”“嚡嘞种颜色?”“嚡嘞间新屋?”“嚡嘞头黄牛?”“嚡嘞株榧树?”“嚡嘞块石头”,“嚡嘞只角?”;“格些材料还有嚡个呒没驮到?”“问问看,嚡嘞种人不用来格”“上毛拦路抢劫格,实嚡嘞班强盗?”“嚡嘞些宁(人)到今朝还呒没驮着过?”等。

 

四、诸暨方言中的几个常用字

在诸暨方言中,最突出的特点是:称“这里”“那里”和“哪里”,为“格坨”“梅坨”和“嚡嘞坨”。不少人甚至以“格坨梅坨”来代称“诸暨宁(人)”。笔者认为,所谓“格坨”“梅坨”和“嚡嘞坨”,实为“该端”“彼端”与“何端”(或作“该头”“彼头”与“何头”)之谐读而已。从“这里” 距离“那里”,应该是某一“线段”的两端(两头)。靠近自己的一端为“该端”,即“格端(格头)”;距离自己远的一端为“彼端”,即“梅端(梅头)”。对于何地尚未作出选择者,则以疑问词称“何端”,即“何头(嚡头)”。

“该”者,“此、这”也。《海上花列传》第三四回云:“该副烟盘还是我十四岁辰光搭倪娘装个烟,一经放来浪勿曾用,故歇倒用着哉”。文中“该副”即“这副”或“此副”之谓也,诸暨方言则称“该副”为“格副”,称“该端、该头”为“格坨”矣。而文中“该……辰光(十四岁)”无疑就是“格辰光”了。方言中,“‘格’即‘这’也”之例不少。如《收获》1981年第5期:“宝姑呀,你多拣菜吃,格碗菜特为你弄的嘛!”此处所言“格碗菜”者,即“这碗菜”也。有时亦有作“这样”者。如1925年《诸暨民报五周纪念册·歌谣》载:“解会听我骗,鸡娘屁股吊根线。一骗骗到和尚店,吃得一碗冷麦面”。其自注云:“解,意义与‘这样’相近”(第7页)。上文中所言“格”“解”,实皆“该”音之转也。《清史稿·食货志一》载:“外来流丐,保正督率丐头稽查”。文中所谓“丐头”者,即乞丐中之头目也。诸暨方言读“丐头(该头)”为“格头”,如称“讨饭格头”等,可见诸暨方言亦可读“该端”为“格端”也。

“端”者,即“头”或“首”也。《礼记·檀弓下》:“柏椁以端,长六尺”。孔颖达(574648)疏:“端,犹头也”。《礼记·礼运》:“故人者,天地之心也,五行之端也”。孔颖达疏:“端,犹首也”。唐白居易(772846)《登村东古冢》诗:“独立最高头,悠哉此怀抱”。《水浒传》第五回:“鲁智深因见山水秀丽,贪行了半日,直不上宿头”。文中所言“最高头”者,即指“最高的地方”,所言“宿头”者,即指“住宿的地方”。拙作《何谓“牌头” (2014.1.24)》认为:“‘牌’者,用作标志或告示之板状物件也。……‘头’者,所在也,处所也。……‘头’‘首’同义,‘头’或可作‘首’,如称‘头领’为‘首领’,‘头脑’为‘首脑’等,绍兴有称‘馒头’为‘馒首’者。……诸暨有地名‘牌头’,也有地名‘界头’,还有地名‘界牌’”。诸暨五泄镇有地名“溪梅首”者(见诸暨县地名委员会《浙江省诸暨县地名志》198212月版第277页),实“溪梅头”也,也就是溪的“梅头”,即青口村隔“五泄溪”对岸的一个小村落。

在古今文学作品中,用于表达“地方”意义且读音与“端(头)”相近的用字很多。笔者以为,其实不过是对“端(头)”的“同音替代”而已。常见的有:答、搭(撘)、塔、塌、墶、达、坨等。兹举例如下:

答。贯云石12861324)《蟾宫曲·送春》曲:“问东君何处天涯……随柳絮吹归那答?趁游丝惹在谁家?”

搭(撘)。如:元李好古《张生煮海》第二折云:“道姑,敢问这搭儿是何处也?”元马致远1250?—13211324间)《荐福碑》第二折:“你是必兴心儿再认下这搭沙和草,哥也你可休不挂意揩抹了这把带血刀”。《负曝闲谈》第十七回云:“唔笃老太太第一日到该撘,耐就撘俚呒不好说话。格是算啥一出?”马可19181976)《夫妻识字》载:“哎——看把你兴的!你眼窝长在那(哪)里了,你没看见,人家在这搭学习哩!”萧亦农1954—)《红橄榄》四:“你把老明大爷扶到我这搭来”。

塔。如元佚名《𧫒范叔》第四折:“拣一塔干净田地,将这厮跪只,按只,与我杖只,直打的皮开肉碎”。柳青(19161978)《创业史》第十六章:“一个月不下乡,就萎靡不振,这塔也疼,那塔也疼”。是说“这里也疼,那里也疼”。此处“塔”字用作“量词”,但仍含地名意义。拙作《诸暨地名中的“塔”字(2015.7.1)》:“在诸暨,有不少地名带有‘塔’字。‘塔’字在诸暨方言中,……是指地之区处,如称地塔”。笔者以为,“塔”之与“搭”,虽同属“同音替代”,但前者似乎更接“地气”。

𡍲。《集韵·盇韵》:“𡍲,地之区处”。诸暨有草𡍲(草塔)、黄金𡍲(黄荆塔)等。或有作“量词”用者,如“数水泥痕迹,曰‘一𡍲’‘两𡍲’”(清范寅(18271897)《越谚·名物》第3页)。

塌。《字汇补·土部》云:“塌,《王盘农书》:‘耕地之法,初耕曰塌’”。方言又作“处”用。如邵子南(19161954)《模范支部书记》:“在这里,开了几个‘皇军饭馆’,苍蝇纸和秘密文件搅在一塌”。此处“搅在一塌”者,即谓“搅在一处”或“搅在一起”也。又音dā。亦“处所”“地方”义。如元代戏曲作家杨显之《潇湘雨》第二折:“哎哟天哪,但不知那(哪)塌儿里,把我来磨勒死”。“不知那塌儿”者,即“不知在哪个地方”之谓也。

墶。地方,处所。贺敬之(1924—)《我的家》:“陕甘宁——我的家,几眼新窑在这墶”。原注:“西北方言。这里”。马烽(19222004),西戎(1922—)《吕梁英雄传》第三十九回:“为人民牺牲,我们死到一墶”。即“死在同一个地方”。

达。方言同“里”“儿”。常用在“这”“那”“哪”之后,表示处所。柯仲平(19021964)《从延安到北京·民众剧团歌》:“你从哪达来?从老百姓中来”。欧阳山(19082000)《三家巷·出征》:“你看咱们把它种在哪达好呢?”《越谚》载:“𤖽哩。上‘向杏’切。指言彼地也。这哩。上‘葛’。指告此地”(《名物》第5页)。绍兴方言称“那里”为“𤖽哩(𤖽嘞)”,称“这里”为“这哩(葛嘞)”。“哩。离。助语辞,有言‘地方’意”(《音义》第20页)。诸暨方言称“那里”为“梅垛”,称“这里”为“葛垛(格垛)”。

坨。常常作为“地名用字”。如河北省有“王庆坨”(地处天津市武清区西南部,古称王家陀,因王家陀河得名,明改称王庆坨)、辽宁省有“黄沙坨”(地处鞍山市台安县黄沙坨镇)等。其他如堆、垛、团等亦有用于地名意义者。又,绍兴方言称“地方”为“𡉑𡎁”。称“那个地方”为“𤖽𡉑𡎁”。“𡉑𡎁”实“坨”之“缓读”也。诸暨称“吃‘豆腐饭’”(丧事饭)为“吃‘大饭’”,“大(音‘驮’)”实“豆腐”两字之“急读”也。《越谚》:“……‘大’,‘驼’,去声”(《语言》第39页)。

嚡,疑问代词。亦有借名词“鞋”作代词“嚡”用者,意义即“哪”。见《简明吴方言字典》。《中华字海》亦收有“嚡”字(见中华书局19948月版第425页)。方言称“哪里”“嚡里”,如“伊从嚡里进去格?(他从什么地方进去的?)”笔者认为,“嚡(鞋)”应是“何”之谐读。1925年《诸暨民报五周纪念册·歌谣》载:“燕子燕,飞过天,天门关,飞过山,山头白,飞过麦,麦头摇,飞过桥。桥上姐姐打花鼓,桥下妈妈讨新妇。一块红手帕,翻落浮桥下,‘撑簰客人相我撩得把,走过走转我里来吃茶’。‘我晓得你鞋里头?’‘阶前门口有桃花,红漆椽子小小瓦,纸糊窗盘大人家’”。其自注云:“鞋里头,在何处之意”。说明“鞋(嚡)”即“何”也。《诸暨民报五周纪念册·歌谣》又载:“月亮月,拜夜月,夜月拜得高。借把刀,杀野猫。借把斧,杀老虎。借头牛,耕田头。借匹马,落杭州。杭州小姐鞋拉头?渥得浮桥下。鞋该看见,瞎子看见,鞋该捞起?支手佬捞起。鞋该𧾑(音鼻,追赶)着?翘脚佬𧾑着”。其自注云:“鞋该,即“哪个”(第10页),亦即“何人”“什么人”也。《歌谣》又载:“小大姑娘小打扮,金丝耳环玉堂环。背得包裹卖衣衫,一卖卖到徽州山。徽州朝奉请我吃昰饭。嚡怎筷?象牙筷;嚡怎碗?红花细汤碗;嚡怎饭?江山早米饭;嚡怎菜?黄头韭菜炒鸭蛋”。自注云:“鞋怎,为什么”。“鞋怎”,一作“嚡咋”(第6页)。《歌谣》又载:“戏赌勿去翻,嚡里拕来还?翻!翻!一只碗,一只篮!”,自注:“鞋里,即何处”(第9页)。总之,“嚡(鞋)”即“何”也。“鞋怎“(嚡怎,嚡咋)即“什么”。“鞋该“(嚡格)即“哪个”,亦即“何人”。“鞋里“(鞋里头,鞋拉头,嚡嘞坨)即“哪里”,亦即“何处”。

另外,疑问词“啥”者,“什么”也,即方言“嚡咋”。如“干啥去?(做嚡咋开?)”“有啥说啥(有嚡咋讲嚡咋)。“吗”亦同,如“吗都不干(嚡咋事体都勿做)”。而“干吗”就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所作之事产生疑问时所问之问题,或有“做什么”之意。如“干吗要走?(为嚡咋要走啦?)”。“怎”亦为疑问词,多用于询问性质、状态、方式、原因等。如“怎样?(嚡咋梗格?)”,“怎能不管?(嚡咋梗格好勿管呢?)”。“他就不去,你又能怎的?(其就实勿开,你又能嚡咋梗格呢?)。民间又有以“喳”为疑问词者。如“喳弄弄?(嚡怎梗格弄弄?)”。“不知道他怎么搞的(勿晓得其喳怎梗格来格弄格囒)。

    有一句广为流行的俗语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句俗语涉及到名词“孩”和“鞋”的读音,也可说明人们对同一事物会有不同的记音方法。这句俗语的字面意思是:为了要想打到狼有时不得不舍弃孩子,比喻要达到某一目的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仔细想想这句话,颇有点让人不能接受:为了打到一只狼而不惜去冒“让一个孩子丢掉性命”的危险,这样的做法也未免太残忍了点、代价也未免太大了点。其实,这句俗语的本来面目是“舍不得鞋子套不着狼”,意思是说要想打到狼,就要不怕跑路、不怕费鞋。那么,这句俗语中的“鞋子”一词后来又怎么会讹变为“孩子”呢?原来,在古汉语中是没有jqx这三个音的,现代汉语中的jqx一部分来自古时的gkh,一部分来自zcs。所以,在古汉语中“鞋子”不读作“xie子”,而是读作“hai子”。后来,“hai”音分化,一部分仍读作“hai”,另一部分则读作了“xie”,“鞋”字即属于后一种情况。但是,在我国很多地方的方言中,“鞋子”却一直被读成“haizi”。时间一长,人们就习非成是,“舍不得鞋子套不着狼”也就被讹传误记为“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了。其实上文所说的“记‘该’为‘格’”、“记‘端’为‘坨’”、“记‘何’为‘嚡’”,皆有类似之处。

在越地方言中,“里”字兼有名词、动词、形容词、语尾助词等词性,含义极为丰富。作为“区所、地方”义时,又常常写作“哩”或“嘞”。清《越谚·语言》设有《“哩”字之谚》篇目。范寅认为:“‘哩’字出《陀罗尼》,元人词曲始为语助。越谚为语助尤多,大抵以‘哩’作‘貌’解”。现在则用为“的地方”。如《越谚》载:“老虎头哩搔痒。《通俗编》引证《庄子》“料虎头”(《语言》第20页)。是说“老虎‘头’这个地方”。又如“打蛇打东七寸哩。蛇项下谓之‘七寸’。《王文成年谱》”(《语言》第9页)。是说“蛇项下谓之‘七寸’的那个地方”。再如“畈哩”是指“‘田畈’那个地方”。“峧哩”是指“‘山峧’那个地方”,高傲切。诸暨亦有称“地方”为“落宕”者。如“你实嚡嘞落宕宁?(你是什么地方人?)”。“落”,“村落”“聚落”“坐落”也。“宕”又作“㚂”(见《越谚·名物》第3页)。诸暨方言常常读“里”为“嘞”。如“我要到县里去一趟(我要到县嘞开埭)”,读“栗(里)”为“栗(嘞)”“我家有棵‘栗子树’(伢屋嘞有株嘞子树)”等。“理理你的工夫都没有(没有时间理睬你)”称作“嘞嘞你格工夫都呒没”。

 

 

                                     2015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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