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

刘新华（北京）

      在我的记忆中虽然爹爹身体不好，但还是要劳作，每次去给别人打石磨，我就像跟屁虫一样跟在爹爹后面。每次去到别人家，通常就是一天，除了会给些工钱，中午会管一顿香喷喷的饭。平日家人都在地里干活，意味着跟爹爹一起，是可以吃到好吃的。爹爹高高的个儿，头上裹着一圈一圈的头巾，爬满皱纹的脸上，厚实的肉肉也瘦下去了。双眼皮大眼睛浓眉毛，目光里充满慈祥和善良。他一只手拿锤子，另一只手拿凿子，在磨盘上打出一道一道槽子，每一次锤子落下，都会发出很大的响动，声音间隔数秒，不停地挥动手臂，完成他手中的作品。我时不时就会晃到他旁边，有时还装模作样学着爹爹的姿势，啃吃啃吃边吆喝，边拿着棍子敲打地面使劲砸。有时我无聊得靠近，感觉自己都妨碍他做事了，爹爹却一点也不嫌我烦。

       妈妈头上戴着头帕，或裹着头巾，脸上仿佛时时都带着微笑，她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经常会说话，那会儿每次看到她温暖的目光，我就会停止哭声。她身上穿的衣服都是自己做的，侧面扣纽辫的那种，多数穿浅蓝色，很符合她贤惠聪颖的个性。妈妈除了下地干活，回家还要给做好吃的，缝被褥，缝衣服，做新鞋。妈妈做的豆腐、豆花，鲜嫩鲜嫩的，还带着一股清香的味道。她炒家乡的肉肉，切薄薄的片，下锅后逐渐会卷起来，成灯草碗碗状，再搁上蒜苗，或青青的小辣椒，香葱或野葱，那真是百吃不厌。妈妈除了做汤圆非常好吃外，还有特色的荞麦面，也是她拿手的。尤其是逢年过节，她会做好多造型的新年小吃，仅糯米粑，或叫年粑粑，就会用不同方式制作，有印花的，有带肉馅的，有夹糖的等等美味。即便是夜里，妈妈也从来不闲着，她点上煤油灯，给缝制新衣服，或补一补旧衣服。在微弱的光线下，那一针一线，一拽一抽，反反复复将细碎的时光串联起来，到夜半三更，到天明，直到脸上爬满倦意，褶出许多皱纹，她才会小眯一会儿，然后继续忙新一天的事情。

       灶台旁堆满柴火，灶内火苗爆裂，燃尽后掏出来一堆炭火。妈妈围着灶台转来转去，连花围裙也似乎舞动起来，为了锅里飘出的菜香喝彩欢悦。平日里的家常便饭，或者逢年过节丰盛的美味佳肴，那香喷喷的腊肠和腊肉，切成一片一片，鲜美的色泽，晶莹剔透般诱人的口感，都是妈妈做出来的味道。妈妈的味道就是：几多唠叨，些许惦念，时刻叮咛，倾注很多心血，把无私的爱灌满儿女成长的每个阶段。她平凡得让人哭笑不得，但凡有什么细微之处没有考虑到，她就会非常不安！所以妈妈的爱也是介于子女间的一份安暖，踏实。

作者简介：刘新华（Xina），女，1975年3月22日出生于重庆，现北京人。作品曾入选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中国当代散曲大典》(16BZW147)、北京诗词学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