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回：造访公社中学竟吃闭门羮   囘到老家食堂享受招待歺

       肖佐人把邹莉送到华石完小大操坪，觉得没扯结婚证，还不算夫妻，就对邹莉道：＂我就不进去了，顺路到华石中学去看看玲云，你有空，就到集福来走走。＂
       邹莉点了点头，拿起肖佐人取下的被子和网袋，进了华石完小大门，肖佐人拿着木棒棒插小路直奔华石中学。
       华石中学是大跃进组建的民办初中，设在几栋平调来的大瓦屋里，由华石人民公社管理，公社认为是自己的中学，很重视，两个班百多学生全住校歺宿，由公社拨发粮油，学生自种蔬菜，自砍烧柴。
       玲云考入华石中学，肖佐人去看过一次，觉得除了教室不合规格，伙食各方面不比县办中学差；玲云是中学文宣队的骨干，排练过好几个节目，古装戏「红梅阁」演出很成功，玲云是女主角。
       肖佐人后来太忙，没去过，这次顺路去看看玲云，走到学校，见大门紧闭。
       肖佐人一打听，才知道如今闹饥荒，刮下马风，华石中学也下马了。
       肖佐人叹了一口气，转身插小路直奔肖家庄。
       肖佐人看到沿途的晚稻也是黄的多，青的少，社员们正在把冲洗猪楼和茅厕的脏水当作追肥泼洒到田里，微风送来一陣陣古怪气味。
      肖佐人到了肖家新屋，一眼就看到大妹玲云，年把不见真是女大十八变，玲云长成了一位婷婷玉立的大姑娘，因为这年多住校歺宿，伙食比家里及生产队食堂好，她脸色红润，佐人忙问：＂你几时回来的？＂
       玲云眉头一皱，苦笑道：＂华石中学下马了，同学们各回生产队参加生产，我今天回来的，打算下午去告诉你。＂
      ＂唉！＂肖佐人叹了口气道：＂听说到处刮下马风，硬是真的了！那你就安心出工吧！劳动是光荣的。＂正说着话，何队长来了。
      ＂佐老师回来了。＂何队长高高的个子，人长得很不错；佐人笑道：＂有事到华石，顺路进屋看看。＂
       何队长目不转睛地望着玲云，口里说：＂回来出工也好，反正如今读书也尽搞劳动！冇得（没有）意思！＂
      「叮噹噹！叮噹噹！」公共食堂敲响了中饭点，何队长对佐人道：＂走！到我们食堂吃饭去！＂
       肖佐人肚子早就咕咕叫过，铃云拿了两双竹筷，给了哥哥一双；何队长迈步带头，佐人从口袋里拿出钱和粮票，要到食堂会计那里去交指标和伙食费。
       何队长客气地道：＂你本是我们队上的人，歺把饭交什么指标！算我的。＂三个人直奔中堂屋，十几张八仙桌己经坐满吃钵子饭的社员，毛弟、慧云也在，一见哥姐，不约而同叫了一声：＂佐哥！＂肖佐人发现弟妹瘦骨嶙峋，心中不是滋味。
       肖佐人忍住心酸一边跟社员们打招呼，一边朝桌上看，每桌都是一大缽淸水冬瓜湯，不见有油星子。，
       何队长招呼道：＂轻易不囘，开招待歺！＂把佐人和玲云引到上堂屋一张大红漆八仙桌旁又道：＂请坐！请坐！就开歺！＂说完进了厨房。
       自从中小学生大住校，玲云就在华石中学歺宿，华石中学坚持到公社无法供口粮，全国刮下马风才停办；玲云和佐人一样，是第一次在本生产队食堂就歺。
       过了一会，炊事员申嫂子端来三个四两缽子，笑眯眯地道：＂何队长正在炒腊鱼，你们等等再吃。＂
       肖佐人早就知道何队长是撒网捕鱼的能手，生产队塘多鱼多，公社干部都喜欢来这个食堂就歺，回回有新鲜鱼或腊鱼吃。
       不一会申嫂子端来一大缽冬瓜湯，放到桌上，笑道：＂何队长亲自下厨炒腊鱼，真是天大的面子！＂
       佐人见申嫂子脸色不错，心想老话子讲；「天干三年，饿不死火头軍」，申嫂子在食堂当炊事员，多少有点油水捞，就笑着说：＂你来一起吃呀！＂
       申嫂子道：＂这是招待歺，我上不得桌！＂说完就走了。
       何队长端来一大碗腊鱼放到桌上，笑咪咪地道：＂下次囘来，我打活鱼招待！＂边说边夹了一大它鱼放到玲云饭钵里。
       肖佐人知道何队长己经结了婚，上次取门板抗寒潮，两个人发生口角，那新娘子一气囘了娘家；就笑道：＂喊新娘子一块吃呀！＂。
       ＂三句话不对劲，又冲囘娘家去了！＂何队长又挑了一它鱼肉放到玲云饭缽里，玲云夹出来放到鱼碗里，笑道：＂都吃！都吃！＂
       何队长很兴奋地道：＂玲姑娘囘来了，我打算重用她！＂
       玲云会受到什么重用呢？请看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