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水庫穿底涵急死社员    教师显奇能乐坏队长

      肖佐人正想打听雷打了哪个吃冤枉的，邻居谭应彪笑呵呵地走进来，对老冯道：＂几个大队干部围着八仙桌放肆吃包子，一个炸雷从屋顶劈下来，雷火把阳会计的脸烧得墨黑，龙大炮几个跪在地上求饶咧！＂
      ＂打得好！社员一个两只，他们扯开肚皮胀！＂老冯气呼呼地骂：＂吓都要吓死这帮吃冤枉的！＂
       雨已经仃了，今天又过端午，涓河里仍然没划龙舟，也没有郎和女挑着扇子等礼品朝节，佐人还是决定放假，让学生们囘一趟家，但是学生们口粮在学校，得回校才有中饭吃。
       不到中午，学生们就陆续囘到学校，住在良塘水庫边上的冯嫦娥对同学说：＂良塘水庫穿了底涵，没人敢下水去塞，食堂的人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团团转！＂
       肖佐人无意中听见了，心想：端午下了暴雨，以后雨水就少了，这水庫穿了底涵，水会全部放掉，再要蓄满就难了；于是吃完中饭，趁学生午休，跟老冯讲了一声，就到良塘水庫去看看情况。
       良塘水库就在附近的山窪里，一会就到了，果真看见几丈高的土坝上数十个社员在叽叽喳喳，指指点点；土坝下冲出一股水流，让梯田坵坵水漫田塍，流向涓河。
       肖佐人上了土坝，良塘生产队冯队长认得是农中的肖老师，便过来打招呼；紧锁眉头道：＂水庫穿了底涵，没人懂水性，不敢下水，把我急死了。＂
       肖佐人发现水庫水位真下降了好几尺，但还是很满，就道：＂这水有多深？＂
      冯队长道：＂至少有三丈多深，一根长竹篙戳不到底！＂
      肖佐人想了想才道：＂你们把两根竹篙連接成长的，扎两张门页排，闷四个大水桶，浮在水上，用长竹篙戳中涵口子，我沿竹篙梭下去，看能不能塞住。＂
       冯队长大喜，立即和社员们动手，不一会在楼梯上并排扎好门页排，排下闷上大水桶靠空气増加浮力，一个会水的社员站到排上用連接成的长竹篙戳了半天，终于插到涵口里，水流冲得竹篙不仃地颤抖。
       肖佐人对队长道＂作一大团草筋泥放到排上，我沿竹篙潜下去，到了涵囗就摇竹篙，你们就将草筋泥沿竹篙溜下来，我抽出竹篙用它塞涵。＂
       冯队长担心地道：＂你行么？水又深又冷，冒不得险咧！＂
       肖佐人道：＂我在涓河洪口里捞过箍模石，应该冒得危险！＂
       冯队长立即安排社员和好草筋泥，堆到排上；肖佐人脱下衣和罩裤只穿条短裤下了水，阳光从云缝里射下来，虽然是五月初，快到夏至，但刚下过暴雨，水庫里水温仍低，肖佐人抓住竹篙又嘱咐了一遍，一个倒栽筋斗沿竹篙潜了下去。
       肖佐人沿着竹篙往下潜，水冰凉冰凉，终于摸到了底涵口，觉得耳朵胀痛，心想可能是水压高了，压痛了耳膜，赶紧摇动竹篙；等了好一会，没有等到草筋泥，实在憋不住了，才拼命往上冲，浮出水面，游到门页排边气喘吁吁地道：＂你们怎么不溜草筋泥呀！＂
       排上的社员道：＂你一摇竹篙，我就溜了草筋泥呢！冇到你手里？＂
佐人往水里一看，发现一些稻草正在浮上水面，原来水太深，草筋泥在水里泡，还冇落底，泥散到水中，草浮了上来。
       肖佐人想了想，对冯队长道：＂你找个布袋，装一袋泥巴，溜到水底才不会散开，应该可以塞死涵口。＂
       ＂我们食堂有作豆腐的白土布袋子，我马上拿来，你上来歇歇。＂冯队长说完就急急走了。
      肖佐人游到土坝边，几个社员伸手拖上坝，落日的余辉照暖了佐人的身子；冯队长飞跑着提来一大袋泥巴，用力丢到排上。
  肖佐人又一次潜入水底，摇动竹篙；排上的社员赶紧把泥袋沿竹篙溜下去；佐人一接到泥袋，就挨着竹篙放好，用力将竹篙抽出来，将泥袋塌住底涵口，憋不住了，赶紧冲出水面，扶住门页排喘气。
       站在坝下观察的社员高兴地大叫：＂塞住了！塞住了！＂坝上一片欢呼声。
       冯队长高兴极了，大声问：＂全塞死了么？＂
      ＂还有一线水冲出来，冇全封死！＂坝下的社员大叫。
       肖佐人听得明白，便道：＂我再下去一次！＂说完一个筋斗潜了下去，摸到了那个布袋，用手崭劲压了几下，才冲出水来，扶住门页排大口大口喘气，听得社员大喊：＂全封死了！全封死了！＂冯队长和几个社员赶紧把佐人拖上坝。
       天快黑了，傅雨林等几个班干部不见老师囘校赶来了，佐人抹了抹身上的水，就对冯队长道：＂塞好了就好！我囘学校去了！＂
       ＂你帮了这么大的忙，吃了晚饭我送你囘去！＂冯队长转脸对几个学生道：＂你们先囘去吧！＂
       几个社员連拖带拉，把肖佐人拖到了良塘食堂，肖佐人才在僻静处脱下湿漉漉的内裤，换上干的罩裤，坐在点了煤油灯的八仙桌旁休息。
       不一会，冯队长端上来一大缽腊鱼，一瓶谷酒，一大钵米饭，又是敬酒又是敬菜，佐人第一次受到如此热情的款待，吃了个酒醉饭饱。
       冯队长提盏三角风灯，和两个社员把醉醺醺的肖佐人送囘农中，一进房，肖佐人铺上一倒，就睡着了。
       天亮了，肖佐人醒了，觉得口里腥腥的，忍不住张口一吐，顿时吓朦了！为什么呢？请看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