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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风易俗的年代第二部第六回

(2024-10-06 11:17:11)
标签:

杂谈

分类: 移风易俗的年代第二部

   第六回:庆祝胜利枪斃強奸犯 耽心亲人急奔老县城

       何区委拉动电灯开关,「咔嚓」一声,电灯灭了,范干事把搓好的两个纸丸子丢到办公桌上,小声道:"好了!"
  何区委又拉了一下握在手里的拉线,电灯亮了,办公桌上两个大小一致的纸丸子,一左一右挤在一起;范干事的手艺真不错,連他自己也弄不清哪个丸子写的是谁。
  "大炮!抓呀!"何区委催促道:"莫犹犹豫豫,随便抓一个!"
  龙大炮心想:"这缺德事,推给老子,既然随便抓一个,你为何要我动手!"口里却不敢顶,又瞧了两个丸子几眼,横下一条心、抓起右边这个道:"你也怪不得我哟!"
  黎干事从大炮手里抢过丸子,他希望是那个攻击教育科刘科长的傢伙,这样,他可以告诉刘科长,是他为科长打抱不平,积极主张划这个傢伙为右派,将来就有......可他小心地剥开,纸中间却是一个「竹」字,只得长叹了一声,将纸条摊到办公桌上。
   清早起床,竹溪都要兴致勃勃先在通铺上翻几个筋斗,然后才和团员、积极分子一道去开预备会议;可是今天翻过筋斗,举目四望,团员,积极分子们一个也不在,只有肖佐人在打扫地面,落后分子们在整理铺盖,竹溪有不祥之感,心里忐忑不安。
  点一响,竹溪第一个冲进学习室,顿时嚎啕大哭;肖佐人一眼就看到「批倒批臭右派分子肖竹溪!」这条横幅。
  在批斗中,竹溪拒不认罪,加上年轻体壮,经受住拳打脚踼,推拉拽搡,加上批斗者准备不足,揭发的罪行不多,批斗会草草收場。
  第二天,全体教师整队到大体育場参加庆祝反右斗争胜利的大会,走在队伍前面的是三人纵队,每一排三个人中间是头戴高帽的右派,一左一右两个积极分子监控;团员、积极分子不夠,肖佐人被指定参加。
  一到体育場,肖佐人就看到主席台两旁的柱子上各绑着一个男的,隐约可见他俩背上插的标子上是「强奸犯XXX」,红色的X很耀眼,名字却看不淸。
  是一个难得的大晴天,太阳高挂天空,强烈的阳光晒得两个穿着棉衣的强奸犯红光满面,他俩不仃地扭动绑紧的身躯,不仃地哼哼叽叽,听不清说些什么;教师沐浴这多日不见的太阳光,也渐感燥热,都解开祆子扭扣透气。
 几千中小学教师席地而坐,队伍整整齐齐,鸦雀无声;都抬头注视人影晃动的主席台;髙音喇叭终于响了,嘶鸣中听清"潭城县教育战线庆祝反右斗争胜利大会开始,把右派分子押上来示众!"
  只见呼啦啦一陣响,两个积极分子夹持一个右派分子迅速冲到主席台前,有人指揮向后转,面朝教师方陣,这人喊道:"押送者归队。"
  肖佐人囘队坐下,看见一队战士执枪警戒,右派分子个个吓得面如土色,有人大吼:"右派分子跪下!"
  几百个头戴高帽的男男女女右派分子无一反抗,规规矩距跪得整整齐齐;肖佐人睁大眼睛,仔细搜寻,没有见到姐姐的身影,长长嘘了一口气。
  一位戴眼镜的领导开始作报告,教师们抽出自来水笔,打开笔记本作记录,可是扩音设备质量太差,轰鸣嘶叫,实在听不清楚,只能乱记几句一知半解的,应付头头们的检查。
  肖佐人回到云丰,发现所有的横幅,大字报都不见了,密如蛛网的挂大字报的绳子也不见了,地面打扫得干干净净,几个清洁工正把一捆一捆的废纸运走。
  人也显得少了,划了右派的都没有囘来,听说是集中关押,进行处理;肖佐人还听说毛县长也划了右派,罪行是鸣放时竟说县长要听县委书记的,有职无权,当不得伪县长。
  吃晚饭时,龙大炮宣佈:"晚上自由活动,可以外出。"
  肖佐人还是有点为姐姐育云担心,正好门卫是轮到晚上十点接班,于是放下筷子就往外走,出门就碰上一个穿海芙绒衣领的兰色新短大衣的人,一瞧竟是树人。
  树人早听说反右反得厉害,很担心哥哥姐姐划成右派分子,来打听过两次,门卫不让进,也不讲;今日听说开了庆祝反右斗争胜利大会,斃了两个人,就又来打探,一见佐人平安无事,高兴得跳起来。
  "走!我们去看看姐姐。"肖佐人二话不说,抢在前面带路,两兄弟迈开大步,直奔老县城里曙光学校。
  潭城鼎鼎有名的官僚地主肖峙南的大女兒逃过了反右这一劫么?请看下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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