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佐人第一次完全独自操作,煮了一锅饭,学母亲的作法,在饭上蒸了一大碗干辣椒豆角醃菜,煮了一锅南瓜,瘟猪子肉己经被抄到农会去了。
弟妹们爱吃南瓜,不动醃菜;佐人待吃完中饭读书的弟妹去了学校,就带着大毛,小毛,毛弟、惠云坐在阶基边的鸭婆凳上,朝窖冲那边望,盼大人们回来。盼到又飘起了雪花,仍不见人影;肖佐人想:应该去送饭,于是要弟妹们到祖母房里去,一再嘱咐不要出去,再冷也不要生火,缩到被窝里去睡;大毛和毛弟都很懂事,各牵着自己的妹妹进了屋。
肖佐人把饭在锅里炒热,盛到大饭篓里压紧保暖,辣椒豆壳醃菜煮热用个蒸缽盛好,盖上盖,放到饭箩里,拿了三个饭碗三双竹筷放到上面,盖紧,罩上娘的围裙;提起饭箩,穿上木屐,戴个斗笠,踏雪到成仁公去。
穿木屐在雪地上走,就象走在沙滩上,很费力;佐人见气温很低,雪不会融,干脆脱下木屐,提在手上,布鞋走在雪地里;半路上撞上冒雪囘来的北满婶,她穿的胶鞋走在前面,见佐人右手提个大饭箩子,左手提双木屐,知道是去送饭,大声道:“早又不送!散埸了,不要去了”一边说一边脚不仃步往家走。
肖佐人举目前望,看见母亲的身影在人群之中,就仃步等候;母亲提着双木屐来到跟前,见佐人是送饭,苦笑道:“佐伢子懂事了!”说着要接过饭箩子,佐人道:“我提得动!您饿坏了吧!”
“还好!还好!”母亲要佐人把木屐给她提,还嘱咐道:“把饭箩子换换手,太重了。"
大嫂子夸赞道:"南婶好福气,有崽送饭了!我还得回去自己弄哩!"
一行人回到新屋,母亲放下木屐,撣掉身上的积雪,从佐人手里接过饭箩子道:"你元叔关在成仁公过夜,去告诉你元婶,要她去送饭送被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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