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七娘子见猪不来吃食,急忙来到西四爷房门口,对正在看书的佐人喊道:「猪可能有毛病,你请王江生来看看。」
肖佐人恋恋不舍地合上书,就到细瓦屋请来了王江生,到了猪楼屋,北满婶抱着小毛也在。王江生跨进猪楼,用脚踢了几下猪臀,猪只是哼哼却不起来,王江生看到那几块红印迹,叹道:「姜太公不灵了,是瘟病,好在刚得,只有宰掉!」
南七娘子泪眼婆娑望望北满婶,北满婶道:「空几天就是冬至,冬至炕腊肉才好收,迟几天杀行不?」
「空几天只怕吃死猪肉了,今天就杀,还冇掉膘,不算病死的!」王江生苦笑道:「丙屠夫不会要瘟病猪。」
元廾闻讯也来了,他道:「莫拖,拖一天瘦好几斤哩!」
「那就杀吧!」北满婶道:「我是打算炕腊肉给北满爷嚥酒哩!」
王江生道:「那我去接杀猪行头。」
「我屋里有,就用我的吧!」他对南七娘子道:「烧一大锅水,我来帮忙!」说完赶紧去取杀猪行头。
南七娘子一边烧水一边想:这猪怎么会染瘟病呢?忽然记起帮凡机匠整理经纬纱那天在顺仁保长的厨房看见灶口上炕的肉皮上有大块红印迹,那是瘟猪肉啊!凡机匠早饭肯定吃了瘟猪子肉,把痰吐进了我家猪楼,猪爱码嘴,吃了这口痰就染上了。
南七娘子这么猜,却没有说出来,随地吐痰是人人皆有的坏毛病,是不是別个看猪的也吐过呢?莫寃枉了凡机匠。
很快,王江生和元廾将杀死的猪放进长澡盆里,在脚上割一刀,用根铁挺条在猪皮下捅来捅去之后,元廾用嘴往切口里吹气,猪很快澎胀得圆滚滚的,元廾迅速扎紧切口,南七娘子送来一瓢水要他漱口,元廾笑道:「猪病不传人身,冇得事!」
开水淋烫之后,元廾先拔下猪鬃(当年牙刷都用猪鬃做,专门有人收购)和王江生用刮刀刮净猪毛,佐人帮力抬起用铁钩钩住猪颈挂到楼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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