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月8日，孟京辉的“犀牛”

       2023年1月8日，于我们这个小家庭而言，是个重要的纪念日。2006年的这一天，一个新的家庭，在众人的祝福中正式诞生了。在这一天看场话剧，完全是种巧合，并非刻意安排——只是考虑这天翀儿应该刚好放假，可以一起看了，所以才没买前一天的票。

      余华的原作《第七天》，翀妈看过，我真没看过。这次孟京辉把它搬上了话剧舞台，而且是陈明昊和梅婷主演，翀妈一看见大剧院的早鸟票，就赶紧叫我下单了。

      没想到，开场“报幕”的竟然是孟京辉本尊，实在是有点出乎预料。更没想到，陈明昊会在序幕和尾声，一个人长时间光脚，默默地跳绳，经常被绳抽得光脚生疼。这回座位很靠前，都能听到他的呻吟和龇牙咧嘴的模样。翀妈说，这或许是他带着观众入戏和出戏的门径。

      看过陈明昊参演的一些电视剧，他还是更适合话剧舞台。而女主角梅婷，刚看完她主演的悬疑剧《回来的女儿》，那形象够吓人的。真没想到她在话剧舞台上能如此光彩照人，比她电视剧、电影中的形象更丰满。

      我没看过《第七天》的小说，所以不会受原著的影响，能体验到的是完全的孟京辉式戏剧的风格。荒诞、前卫、碎片化，尤其是大段咆哮式的独白，真不是谁随便就能胜任的。这和多年前，第一次接触他的《恋爱中的犀牛》一样，没点演说的天才，真接不下他的活。

 

      2004年的夏天，在北京参加一个广电系统的培训班。晚上忙里偷闲，到王府井的人艺剧场（首都剧场）碰碰运气，没想还真有演出。也没多问，从票贩子手中对折买了票，进去才知道是段龙（段奕宏）和王柠主演的《恋爱的犀牛》。这是《恋爱的犀牛》第一次走上大剧场的舞台，这一年，段龙和王柠在首都剧场演了十场。

       这出戏，颠覆了我对话剧的刻板印象。小时候看惯了电影，难得会看场话剧，印象中好像看过《于无声处》、《茶馆》等。总觉得话剧太假，没有电影好看。2004年的那个夏天，孟京辉成功地把我圈住了。这之后，看话剧，成了我和翀妈不小的一笔娱乐开支。

       问我为什么迷上了话剧，因为真实，和舞台上的一切就隔着空气。每一出剧，每一个版本，都是不一样的，鲜活存在。哪怕一句再简单的台词，每一次的演绎，都是不尽相同的。它不像电影、电视剧，是多次重复表演后定格导演最满意的一次。所以，一出戏，如果喜欢，你可以反复看，每一次都会有不一样的体验和发现。

       那几年，和北京人艺剧场挺有缘分。2006年8月间，到北京参加连环画交流会，再次从黄牛手里半价买到了票，走进了首都剧场。不过这回是进了三楼的人艺实验剧场，几乎是零距离看了一出话剧，它的名字叫《到现在还没想好》。

      后来有了翀儿，2013年国庆期间，带着他去了北京玩。那一次去繁星戏剧村，看了他们的首部原创话剧《那次说走就走的旅行》。这是看得最远的三部话剧了。

       在无锡再次见到孟京辉，一晃都过去19年了。从剧院出来，边上一位中年女性跟男人在抱怨，想了轻松一下的，差点把我整没了！嗯，跟先前的一些作品相比，这部戏确实很压抑。没有接触过孟京辉戏剧的朋友，一下子要接受，入戏，确实有点难。

  什么样的人，看到什么样的世界。《第七天》多的是人间苦难、也有亲情、爱情。余华和孟京辉一样，都依旧先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