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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言古诗写作技巧】

(2017-07-31 13:0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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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5

文化

分类: 学习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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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言古诗是对七古和歌行的统称。古人所谓七言,并不是说全诗每一句都是七个字,而是只要诗中多数的句子是七言就可以了。如李白《蜀道难》既有“噫吁嚱”三言,复有“危乎高哉”四言,“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五言,“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九言,但仍认为是七言歌行,而不认为是杂言诗。

   明清以来的诗论家,对于七言古诗的划分有两种意见,一种是认为七古、七言歌行二者同体,可以互相替代,如胡应麟《诗薮》云:“七言古诗,概曰歌行。”王士禛《古诗选》就径直分五言诗与七言诗歌行钞两部分。明清诗话评论中,将七古与七言歌行相互代称,其例更是不胜枚举。而另一种意见则认为,七古与歌行在体性上存在分别,这种分别而且甚大。李中华、李会二位先生曾著文论述过这个问题,略曰:

   从形式上看,七古与七言歌行都是七言诗,又都不能算是七言律诗,故归为一体,目为七古,似亦理所当然。然而就各自诗体的源流、体式与风格而论,二者之间又存在着明显的差异。

   首先,七言歌行出自古乐府,而七古则是七律产生之后别立的诗体,二者渊源不同。汉魏乐府有《长歌行》、《短歌行》、《燕歌行》、《齐歌行》、《艳歌行》、《怨歌行》、《伤歌行》、《悲歌行》、《鞠歌行》、《棹歌行》等,可以视为唐代歌行之祖。其中七言歌行,则是汉魏以来七言乐府歌诗自然的发展。清代吴乔《围炉诗话》尝云:“七言创于汉代,魏文帝有《燕歌行》,古诗有《东飞伯劳》,至梁末而大盛,亦有五七言杂用者,唐人歌行之祖也。”所谓古诗《东飞伯劳》,即《乐府诗集•杂曲歌辞》载录的《东飞伯劳歌》。故七言歌行出于汉魏、南朝乐府应无疑义。至于七言古诗,旧说它起于汉武帝时的《柏梁台诗》。然而《柏梁台诗》的作者有二十四人之多,每人一句,只能算是联句,算不得完整的七古。所以从诗体发生的角度说,二者不同源。
  
   其次,就体式的主要特征而言,七古要求与七言律诗(包括七律、七排)划清界限。清王士禛《古诗平仄论》有云:“七言古自有平仄。若平韵到底者,断不可杂以律句。”七言古诗则有句脚多用三平调、句中不避孤平之类的讲究,这些都是对格律诗的反动。至于七言歌行,虽然初期部分作品在体式格调上颇与七古相似,然而在其演化过程中律化的现象却愈来愈严重。据王力《汉语诗律学》的统计,白居易《琵琶行》88句中律句与似律句共计53句,而《长恨歌》120句中律句与似律句占到百句之多。这种律化趋势的形成并非偶然,它是歌行体诗要求适宜歌唱而着意追求声韵和谐的结果。

   其三,从文学风貌论,七古的典型风格是端正浑厚、庄重典雅,歌行的典型风格则是宛转流动、纵横多姿。《文章辨体序说》认为“七言古诗贵乎句语浑雄,格调苍古”,又说“放情长言曰歌”、“体如行书曰行”,二者风调互异。《诗薮》论七古亦云:“古诗窘于格调,近体束于声律,惟歌行大小短长,错综阖辟,素无定体,故极能发人才思。李、杜之才,不尽于古诗而尽于歌行。”则在七古、七律之外,因其风格的差异视七言歌行别为一体。《昭昧詹言》说“七言古之妙,朴、拙、琐、曲、硬、淡,缺一不可。总归于一字曰老”,又说“凡歌行,要曼不要警”。“曼”即情辞摇曳、流动不居;“警”即义理端庄、文辞老练。这些评论,都揭示了七言古诗与歌行在美感风格方面的不同。尽管在具体的诗歌创作中,以七古的笔法写歌行、以歌行的笔法写七古,一度成为时尚,然而在总体上仍不难看出二者之间的差异。举例来说,杜甫《寄韩谏议注》、卢仝《月蚀诗》、韩愈《谒衡岳庙遂宿岳寺题门楼》、李商隐《韩碑》等,只能是七言古诗;而王维《桃源行》、李白《梦游天姥吟留别》、白居易《长恨歌》、韦庄《秦妇吟》只能是七言歌行。二者之间的区别是明晰的。
  
下面分别举数例,说明歌行与七古的作法。
一、歌行的作法:
  姜夔说:“放情曰歌,体如行书曰行,兼之曰歌行。”据此,歌行的体性应当是一气盘旋直下,流转奔逸。歌行短制,往往与近体诗在体性上相近。
如王勃《滕王阁诗》:
滕王高阁临江渚,佩玉鸣鸾罢歌舞。
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如果不考虑平仄,简直就是两首近体绝句连在一起。
又如杜甫《夜闻觱篥》:
夜闻觱篥沧江上,衰年侧耳情所向。
邻舟一听多感伤,塞曲三更歘悲壮。
积雪飞霜此夜寒,孤灯急管复风湍。
君知天地干戈满,不见江湖行路难。
  
同样,高适的《燕歌行》:开元二十六年,客有从元戎出塞而还者,作《燕歌行》以示适,感征戍之事,因而和焉。
汉家烟尘在东北,汉将辞家破残贼。
男儿本自重横行,天子非常赐颜色。(一结)
摐金伐鼓下榆关,旌旗逶迤碣石间。
校尉羽书飞瀚海,单于猎火照狼山。(二结)
山川萧条极边土,胡骑凭陵杂风雨。
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三结)
大漠穷秋塞草衰,孤城落日斗兵稀。
身当恩遇常轻敌,力尽关山未解围。(四结)
铁衣远戍辛勤久,玉箸应啼别离后。
少妇城南欲断肠,征人蓟北空回首。(五结)
边风飘飘那可度,绝域苍茫更何有。
杀气三时作阵云,寒声一夜传刁斗。(六结)
相看白刃血纷纷,死节从来岂顾勋。
君不见沙场争战苦,至今犹忆李将军。(七结)

就像是七首绝句串在了一起。
   事实上,歌行体的基本章法,就是仄韵和平韵交替,四句一换韵。(当然也有两句、六句等偶数句一换韵的。)
换韵主要是依照意思的转折,如上举《燕歌行》:
一结写主将奉命出生,是诗的起,用职韵。
二结四句,写出征途中的声势和敌方进犯的态势,是诗的承,换删韵。
三结开始着笔勾勒,极尽描摹刻画之能事,所以又换麌韵了。描摹刻画,又可分四个小的层次:三结四句,写战斗惨烈而主将荒淫,用婺韵;
四结四句,写战争失利,未能解围,用微韵;
五结,写征夫思妇久别远离之苦,用有韵;
六结,写边地征戍的艰苦,仍用有韵。
七结前两句,是诗的转,后两句,则是诗的合。四句换用文韵作结。在转韵时,一般一二句都要用韵,即首句要入韵。
   我们看上举三首,每四句换韵时,首句总是入韵的。而一首诗多次转韵,常是平仄韵交替使用。这和律句平仄字相间的意义相同,为的是使声调富于变化而又齐整和谐。

   如果我们把一个个的四句比作一粒粒的珍珠,那么长篇歌行就是用一根丝线——诗的主题思想,把这一粒粒的珍珠串成一条美丽的项链。这种章法,始于初唐四杰,被白居易、元稹等人发扬光大,称为长庆体,始仅求清丽明畅,甚少隶事,到了清代吴伟业那儿总其大成,更多用典、对仗,是名梅村体。如卢照邻的《长安古意》、白居易的《长恨歌》、《琵琶体》,元稹的《连昌宫词》,吴伟业的《圆圆曲》等,在章法上,都是一脉相承的。这类诗,在其本质上是戏剧,而非诗歌。近代以来,梅村体很遭诗家青睐,很多诗家借此体裁写重大时事,亦取其近于戏剧,便于叙事,而韵律动听,辞采动目,感均顽艳之故也。如王闿运《圆明园词》、金兆蕃《宫井篇》、樊增祥《彩云曲》、《后彩云曲》、杨圻《檀青引》、《天山曲》等皆是。至于王国维的《颐和园词》、陈寅恪的《王观堂先生挽词》,则上溯至元稹《连昌宫词》,气格更加遒劲。
  
   唐代长篇歌行,最可注意者,为韦庄的《秦妇吟》。此诗“为长庆体,叙述黄巢焚掠,借陷贼妇人口中述之。语极沉痛详尽,其词复明浅易解。”写出黄巢造反给人民带来的不幸,堪称有唐一代史诗冠冕。按孙光宪《北梦琐言》云:“蜀相韦庄应举时,遇黄寇犯阙,著《秦妇吟》一篇,云‘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尔后公卿颇多垂讶,庄乃讳之;时人号为‘秦妇吟秀才’。他日撰《家戒》内,不许垂《秦妇吟》障子,以此止谤,亦无及也。”此诗以是之故,韦庄本集不载,至埋没千载,直至二十世纪初,才在敦煌重新发现。然而在唐末,却是极为流行的作品无疑。
其诗章法多参以戏剧的手法,诗云:
中和癸卯春三月,洛阳城外花如雪。
东西南北路人绝,绿杨悄悄香尘灭。
路旁忽见如花人,独向绿杨阴下歇。
凤侧鸾欹鬓脚斜,红攒黛敛眉心折。
“借问女郎何处来?”含颦欲语声先咽。

回头敛袂谢行人:“丧乱漂沦何堪说!三年陷贼留秦地,依稀记得秦中事。君能为妾解金鞍,妾亦与君停玉趾。”(楔子,交待作诗缘起)
  
前年庚子腊月五,正闭金笼教鹦鹉。
斜开鸾镜懒梳头,闲凭雕栏慵不语。
忽看门外起红尘,已见街中擂金鼓。
居人走出半仓惶,朝士归来尚疑误。
是时西面官军入,拟向潼关为警急;
皆言博野自相持,尽道贼军来未及。
须臾主父乘奔至,下马入门痴似醉。
适逢紫盖去蒙尘,已见白旗来匝地。
扶羸携幼竞相呼,上屋缘墙不知次,
南邻走入北邻藏,东邻走向西邻避;
北邻诸妇咸相凑,户外崩腾如走兽。
轰轰昆昆乾坤动,万马雷声从地涌。
火迸金星上九天,十二官街烟烘烔。
日轮西下寒光白,上帝无言空脉脉。
阴云晕气若重围,宦者流星如血色。
紫气潜随帝座移,妖光暗射台星拆。
家家流血如泉沸,处处冤声声动地。
舞伎歌姬尽暗损,婴儿稚女皆生弃。
(第一折,写黄巢军陡然而至,乱起烧杀抢掠,无所不为。)
  
东邻有女眉新画,倾国倾城不知价;
长戈拥得上戎车,回首香闺泪盈把。
旋抽金线学缝旗,才上雕鞍教走马。
有时马上见良人,不敢回眸空泪下。
西邻有女真仙子,一寸横波剪秋水,
妆成只对镜中春,年幼不知门外事。
一夫跳跃上金阶,斜袒半肩欲相耻。
牵衣不肯出朱门,红粉香脂刀下死。
南邻有女不记姓,昨日良媒新纳聘。
琉璃阶上不闻行,翡翠帘间空见影。
忽看庭际刀刃鸣,身首支离在俄顷。
仰天掩面哭一声,女弟女兄同入井。
北邻少妇行相促,旋拆云鬟拭眉绿。
已闻击托坏高门,不觉攀缘上重屋。
须臾四面火光来,欲下回梯梯又摧。
烟中大叫犹求救,梁上悬尸已作灰。
(第二折,就邻女遭劫进行细节描写,此为逗出下结“妾身幸得全刀锯”。)
  
妾身幸得全刀锯,不敢踟蹰久回顾。
旋梳蝉鬓逐军行,强展蛾眉出门去。
万里从兹不得归,六亲自此无寻处。
一从陷贼经三载,终日惊忧心胆碎。
夜卧千重剑戟围,朝餐一味人肝脍。
鸳帏纵入岂成欢?宝货虽多非所爱。
(第三折,写主人公陷身贼军。)
  
蓬头垢面尨眉赤,几转横波看不得。
衣裳颠倒言语异,面上夸功雕作字。
柏台多士尽狐精,兰省诸郎皆鼠魅。
还将短发戴华籫,不脱朝衣缠绣被;
翻持象笏作三公,倒佩金鱼为两史。
朝闻奏对入朝堂,暮见喧呼来酒市。
(第四折,此结虽述秦妇口中之言,实为作者谴责之辞,以抨击黄巢贼军骄横粗鄙。)
  
一朝五鼓人惊起,呼啸喧争如窃语。
夜来探马入皇城,昨日官军收赤水;
赤水去城一百里,朝若来兮暮应至。
凶徒马上暗吞声,女伴闺中潜生喜。
皆言冤愤此时销,必谓妖徒今日死,
逡巡走马传声急,又道官军全陈入;
大彭小彭相顾忧,二郎四郎抱鞍泣。
沉沉数日无消息,必谓军前已衔璧;
簸旗掉剑却来归,又道官军悉败绩。
(第五折,按中和元年夏四月,官军攻入长安,黄巢出走,程宗楚、唐弘夫先入,人民欢呼,争以瓦砾击贼,军士释兵入第舍,掠金帛妾妓。贼知官军不整,还袭之。宗楚、弘夫皆死,军士重负不能走,死者什八九。巢复入长安,纵兵屠杀,流血成川,谓之洗城。此结写贼兵败而复胜,如戏剧家营造悬念。)
  
四面从兹多厄束,一斗黄金一升粟。
尚让厨中食木皮,黄巢机上刲人肉。
东南断绝无粮道,沟壑渐平人渐少。
六军门外倚僵尸,七架营中填饿殍。
(第六折,此段写黄巢困守长安城,惟食木皮、人肉,城中人肉不足食,就向围城的官兵买。而官兵从山中抓平民,卖给黄巢的军队吃。尚让是黄巢的左右手,“尚让厨中食木皮,黄巢机上刲人肉”是互文。)
  
长安寂寂今何有?废市荒街麦苗秀。
采樵斫尽杏园花,修寨诛残御沟柳。
华轩绣毂皆销散,甲第朱门无一半。
含元殿上狐兔行,花萼楼前荆棘满。
昔时繁盛皆埋没,举目凄凉无故物。
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
(第七折,由惨酷转入凄清,写长安乱后状况。)
  
来时晓出城东陌,城外风烟如塞色。
路旁时见游奕军,坡下寂无迎送客。
霸陵东望人烟绝,树锁骊山金翠灭。
大道俱成棘子林,行人夜宿墙匡月。
明朝晓至三峰路,百万人家无一户。
破落田园但有蒿,催残竹树皆无主。
(第八折,写长安四郊。)
  
路旁试问金天神,金天无语愁于人。
庙前古柏有残蘖,殿上金炉生暗尘。
一从狂寇陷中国,天地晦冥风雨黑;
案前神水咒不成,壁上阴兵驱不得。
闲日徒歆奠飨思,危时不助神通力。
我今愧恧拙为神,且向山中深避匿;
寰中箫管不曾闻,筵上牺牲无处觅。
旋教魇鬼傍乡村,诛剥生灵过朝夕。
妾闻此语愁更愁,天遣时灾非自由。
神在山中犹避难,何须责望东诸侯!
(第九折,插入一笔,叙写金天神,是为旁衬之法。是时淮南节度使高骈畏怯不敢出兵,且上表告急,人情大骇。贼即乘无备而渡河。)
  
前年又出杨震关,举头云际见荆山。
如从地府到人间,顿觉时清天地闲。
陕州主帅忠且贞,不动干戈唯守城。
蒲津主帅能戢兵,千里晏然无戈声。
朝携宝货无人问,夜插金钗唯独行。
(第十折,写潼关、陕州、蒲州的状况,与上文对照。)
  
明朝又过新安东,路上乞浆逢一翁。
苍苍面带苔藓色,隐隐身藏蓬荻中。
问翁本是何乡曲?底是寒天霜露宿?
老翁暂起欲陈辞,却坐支颐仰天哭。
乡园本贯东畿县,岁岁耕桑临近甸;
岁种良田二百廛,年输户税三千万。
小姑惯织褐絁袍,中妇能炊红忝饭。
千度仓兮万丝箱,黄巢过后犹残半。
自从洛下屯师旅,日夜巡兵入村坞;
匣中秋水拔青蛇,旗上高风吹白虎。
入门下马若旋风,罄室倾囊如卷土。
家财既尽骨肉离,今日垂年一身苦。
一身苦兮何足嗟,山中更有千万家,
朝饥山上寻蓬子,夜宿霜中卧荻花!
妾闻此父伤心语,竟日阑干泪如雨。
出门惟见乱枭鸣,更欲东奔何处所?
仍闻汴路舟车绝,又道彭门自相杀;
野色徒销战士魂,河津半是冤人血。
(第十一折,借新安老翁之口,写新安、洛阳、汴梁、彭门等地,先后遭黄巢贼军与官军的劫掠,指出官军之祸,有甚于贼。)
  
适闻有客金陵至,见说江南风景异。
自从大寇犯中原,戎马不曾生四鄙,
诛锄窃盗若神功,惠爱生灵如赤子。
城壕固护教金汤,赋税如云送军垒。
奈何四海尽滔滔,湛然一境平如砥。
避难徒为阙下人,怀安却羡江南鬼。
愿君举棹东复东,咏此长歌献相公。
(尾声,照应开头,绾合全篇。)
   七言歌行,下字须雅驯,要善用比兴,尤其要注意多用典、用指代。用典、用指代,都是为着让诗更典雅精工,这是由七言歌行流丽温雅的体性所决定的。如果遣词选字一味通俗,又不知用典,用指代,结果写出来就像莲花落,那就不是歌行了。
  
二、七古的作法:
  七古的章法,可参照上章五古正格的章法。所可注意者,乃在其句法的散文化。七古句法须求健举,故多以文为诗,亦甚少转韵。杜甫集中七言古诗,不乏“将军魏武之子孙,于今为庶为清门”(《丹青引赠曹将军霸》)、“今我不乐思岳阳,身欲奋飞病在床”(《寄韩谏议注》)这样的散文气十足的句子,但当时风气所尚,仍以歌行为主。而完全摆脱了乐府风格的影响,真正与歌行区别开来的大诗人应是韩愈。
故七古当多讽颂韩文公之作,方能有成。
山 石  
山石荦确行径微,黄昏到寺蝙蝠飞。
升堂坐阶新雨足,芭蕉叶大支子肥。(起,到寺)
僧言古壁佛画好,以火来照所见稀。
铺床拂席置羹饭,疏粝亦足饱我饥。
夜深静卧百虫绝,清月出岭光入扉。(承,写夜宿山寺)
天明独去无道路,出入高下穷烟霏。
山红涧碧纷烂漫,时见松枥皆十围。
当流赤足蹋涧石,水声激激风吹衣。(转,离寺)
人生如此自可乐,岂必局束为人鞿,
嗟哉吾党二三子,安得至老不更归。(合,抒发感叹)
  
   此诗是韩集中的名作,只就山寺见闻一笔写来,最后抒写感叹,极质朴而极真淳。诗中甚少采用诗里常用的语序错综、成分省略的句式,反而多用散文的笔法,如“僧言古壁佛画好,以火来照所见稀”、“人生如此自可乐,岂必局束为人鞿,嗟哉吾党二三子,安得至老不更归”,这就使得诗意富于顿挫,遂使全诗有一种苍古矫健之气。
  
又如他的《鸣雁》:
嗷嗷鸣雁鸣且飞,穷秋南去春北归。
去寒就暖识所依,天长地阔栖息稀。
风霜酸苦稻粱微,毛羽摧落身不肥。
裴回反顾群侣违,哀鸣欲下洲渚非。
江南水阔朝云多,草长沙软无网罗。
闲飞静集鸣相和,违忧怀惠性匪他,凌风一举君谓何。
  句句用韵,音节繁密,堪称重拙之笔。多诵此等作品,于七古的句法体性,自然有悟。

李商隐的《韩碑》,也是以文为诗的典型:
元和天子神武姿,彼何人哉轩与羲。
誓将上雪列圣耻,坐法宫中朝四夷。
淮西有贼五十载,封狼生貙貙生罴。
不据山河据平地,长戈利矛日可麾。
帝得圣相相曰度,贼斫不死神扶持。
腰悬相印作都统,阴风惨澹天王旗。
愬武古通作牙爪,仪曹外郎载笔随。
行军司马智且勇,十四万众犹虎貔。
入蔡缚贼献太庙,功无与让恩不訾。
帝曰汝度功第一,汝从事愈宜为辞。
愈拜稽首蹈且舞,金石刻画臣能为。
古者世称大手笔,此事不系于职司。
当仁自古有不让,言讫屡颔天子颐。
公退斋戒坐小阁,濡染大笔何淋漓。
点窜尧典舜典字,涂改清庙生民诗。
文成破体书在纸,清晨再拜铺丹墀。
表曰臣愈昧死上,咏神圣功书之碑。
碑高三丈字如斗,负以灵鳌蟠以螭。
句奇语重喻者少,谗之天子言其私。
长绳百尺拽碑倒,粗砂大石相磨治。
公之斯文若元气,先时已入人肝脾。
汤盘孔鼎有述作,今无其器存其辞。
呜呼圣皇及圣相,相与烜赫流淳熙。
公之斯文不示后,曷与三五相攀追。
愿书万本诵万过,口角流沫右手胝。
传之七十有二代,以为封禅玉检明堂基。
  
   好的七古,都要如上举韩李之诗,是一篇有韵之文。七古实为旧体诗中最难者,盖七古譬如古文,从古至今,都是善为诗者众,善为文者稀,善为诗,只要有性情、有天分,善为文,则非要有思想、有学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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