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风
(2012-02-27 14:4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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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
分类: 漂洋过海来看你 |
我在凌晨两点回到家。
母亲知晓我不喜欢家里有太明亮的光线,所以,两盏水晶灯几乎都是摆设。而每次晚归,亮着的总是那台红色的落地灯,散发着昏暗摇曳的光线。
我的心里很难过。
每次喝酒喝到最后总是越喝越清醒。
也有一些时候,喝多了酒,会落泪。
温姐与陈总生日。
前年的时候,我在Doubel star帮他们做了一次生日宴会。
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在香港,一个人孤独而隐忍的面对一些事情。
今年,我回到Doubel star订了五磅提拉米苏拎去洲仔参加他们的生日聚会。
他们是同一天生日,是从小到大的朋友与同学,有着没有性别之分的兄妹情意。我总是很羡慕这样的朋友,因为我没有。我总是会渴慕我没有的东西,也许是永远得不到的东西。
幼时,因为性格的原因,总是一个人十分桀骜的独来独往,而事实上,是因为那种缺失安全感的心情在作祟,像一只刺猬般,躲开所有人的亲近。就算是现在,我的朋友也并不多,所存在的圈子庞大而复杂,每天嘻嘻哈哈见面寒暄觥筹交错的人也很多,但是,你知道,那些并不能算是朋友。
下午看到宝二爷的邮件,就像她在邮件里说的那样,看起来和气圆滑的人,其实朋友会很少,因为她从不真正将谁放进心底。
宝二爷的邮件最后,她说,你要好好的,好好的,用心去靠近他,你知道的,遇到那样的人,很难的。
我知道遇见一个对的人到底有多难。
可是,争吵是一件十分令人失望的事情。
下午我说也许我今天晚上不回家,因为朋友生日。
他说,你有什么理由不回家。
我没有解释,我没有说晚饭后已经订好夜总会的房间唱歌,唱歌后一帮人又开了套房打牌。
或者,可以说,我已经倦怠于解释与辩驳。
这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一个人,如果都不愿意再与对方争执或者解释什么,这意味着什么呢?
要么,已经对这份感情无望。
要么,便是已经失去了自我。
喝了很多的酒。
席间一姐姐带来家里私藏的梅子酒,十分好喝。敬陈总的时候,仰起头将满满一杯一口喝下去。
我记得他在丽江喝醉的时候便是喝的梅子酒。
我是铁了心的要灌醉自己。
凌晨我又看了一遍宝二爷发给我的邮件。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她,因为看完之后让我十分难过。我想抱抱她,哪怕只是短短五分钟也好。她说的种种我都经历过,种种事情都犹如一把刀一样深深刻在心尖上。
有时候,你看到一个人无辜的笑,笑得十分轻十分缓。那并不是真正的愉悦而产生的笑容。那是心里有大块大块的潮湿突然蔓延开来的疼痛,就像是失手打翻了一只水杯,那种微微烫伤的感觉,你可知晓?
之后,我在我另一个主页上又看到一人的留言,她是这样写的:
——“我有时候想,姐姐这样沉重的心,要怎么样才能毫无保留地快乐起来。我想,不见得要找一个完全不沟通就能明白你心意的人,因为那更像是童话。姐姐有什么话,不妨说给他,告诉他,他才不会患得患失,才不会害怕你若即若离。沟通并不意味着理解,但不沟通指望对方真的能够心有灵犀,我觉得是对己对人都苛刻了些的事。希望姐姐平安,幸福。
”
我在看完这段留言之后沉默了很久。
然后简短回复她。
多深情落在别人眼里仍是若即若离捉摸不定,无非是太过自保。而无法再完完整整将自己交出去是因为心被千折百损过。
吃晚饭的时候,菜还没有上齐,徐赤赤拨了一记电话来,要去国会唱歌,一起来。
呵,时光清闲寂寞的时候,总是一个人。
而有聚会的时候却总是犯冲突。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似乎最近因为一个人而淡漠了自己的整个圈子,将圈子里的人统统淡漠了去。
这是我的错。我曾说过我不会为了任何男人而舍弃自己的任何朋友,或者是冷淡自己的任何朋友。但是现在,我没有做到。
我很想错场去国会和他喝两杯,或者,只是坐着说说话。
但是,不能如愿。
我不想对任何人说我现在伤了心。
因为难过,我又开始失眠,我裹了毯子推开卧室的落地窗,降温了,很冷。
始终是没有睡意,亦没有可以说话的人。
我不断反省自己,告诉自己要温顺一些,要听话一些,无论他说什么,无论好的坏的,都要微笑着尝试接受,不能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面对,要偶尔对他产生依赖,不能强势,不能固执,不能太尖锐。
但凡男人势必是不喜欢一个女人与自己每天对峙的。
而我内心里是从来都没有想过和他对峙的。
可是,内心深处的很多东西,我不知道该怎样对他说,我常常会变得很沉默很无言。我甚至在现在这个时候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自己。
我知晓自己是永远学不会向一个男人邀宠撒娇的。
教别人的时候道理和方法一套一套,到了自己这里却是满目空白。
我觉得自己十分蠢。
他买了旗袍给我,明明是欢喜的。可是,话锋一转,又有硝烟四起的味道。我因害怕争吵而收声。他却因此讨厌我的无动于衷。
呵,我怎么可能是无动于衷的呢?
他用自己的心意来判断我的心意。
他用自己的爱恨来断定我的爱恨。
他用自己的心态来猜测我的心态。
我如蜘蛛结网,结了疏疏密密心事,他一头撞来,扯我心口疏疏密密的痛。
我以这痛作茧自缚,只是作茧自缚,何日破茧成蝶呢?
我想,决无这可能了。
席间,老熊发信息问我在干吗,我回复喝酒二字。
是与他人举杯之后才复的短信,可是鬼使神差的发错号码。我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十分清醒却做一些错事,记得的似乎只得那一个号码。
我不喜欢自己现在的状态。
我怀念我在香港时的那种状态,仿佛世间一切事情都无法摧毁的坚强与自立。
可是,人又是矛盾的。明知这关系伤人,却甘心让它捆绑。
我听从宝二爷的话,我想好好的,好好的珍惜一段感情,好好的珍惜一个人。
有人选了王菲的《如风》来唱,我一边喝酒一边笑着听。
我喜欢将黑啤与嘉士伯搀兑一起喝。
整张桌子都是酒瓶,只是我觉得心里有些空。
酒太冰,让我觉得更加冷。房间明明暖气十足,可是,我还是摸到自己指尖的冰冷。
我与唱歌那人不甚熟悉,但是她唱的不好,只是歌词十分好——“有一个人,曾让我知道,寄生于世上原是那么好,他的一双臂弯令我没苦恼,他使我自豪……”
如风,这两字多好。
这让我想起令一个朋友,她一直追问着要离开她的男人,为什么,为什么。
当年他追她数载,十分难得。她因才貌双全,而被大多男人娇惯。后来她选择了和他在一起,可是,后来他终于决定要离开她。
这世间,相爱容易,但是,相处难。
他是铁了心要离开,可是,她一直哭着问,为什么,为什么。
若不爱了,去留都是不需要理由的,如果说了,更伤人。
且这世间,有一些人,本就如风,来去自如,岂是你拖得住的。既然不爱了,有没有理由又何妨。
她在他离开后大口大口喝酒,是不懂得怜惜自己的女人。
她在那段日子里放弃自己,先是容颜,然后是身体,紧接着是命运,谁都劝不住她。
她全然颓败。
你看,爱过的女人多凄凉。
我不会成为那样的人。
我不能允许自己隐退至任何一个男人的阴影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