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趣谈
(散文)
记得小时候,我最爱看电影了。只要听说哪里放电影,吃过晚饭后,就找伙伴们一起跑好远的路去看。
后来,我的家乡新划了一个公社,所在地就设在家乡的附近。公社成立不久,就在公社大院的西边路北盖起了一个电影院。电影院挺大,坐北朝南,还有一个大舞台。大门口盖了两间房子,是专门供放电影卖票用的。
那个时候,家乡的文化娱乐比较匮乏,除了早晚看上一次电影以外,什么也看不上了。自从有了电影院以后,放电影勤了。记得当时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隔不了十天半月就放一回电影,而且,一次电影要放两个片子。正好家乡距公社近,给我这个电影迷提供了方便。
但是,放电影也是件不容易的事儿,因为家乡距县城将近五十华里,土路,每放一次电影,电影员都要骑着自行车去城里拿一次片子,放罢电影之后的第二天,再把片子送到城里去。
那时,家乡很穷,电影票也便宜,记得每张电影票才一角五分钱。可是,老百姓没有钱,很多人一角五分钱也拿不出来,看不起电影。于是,这些人只能在电影院大门以外等候着,啥时电影票减价了或者放行了,才能进去看。
大伙都知道放电影有个规律。一般电影放了大约半个小时以后,票价就该降价了,一角钱就能买上一张票,电影放了一半的时候,票价就降到了五分钱一张。到了这个时候,不少人才能买票进去看电影。还有一些人压根身上就没有分文钱,那只好要等到电影放行了,没人把门卖票了,电影院大门一开,才能像潮水般“轰”地一阵子涌进电影院去。
我和伙伴们一样看电影心情迫切,听到院子里电影喇叭一响,放映开始了,又没有钱买票,急得围着院子打圈转。进不去咋办?于是,大伙就想起个歪点子------爬墙头,翻院墙。
我当时年龄小,爬院墙不敢打头阵,甘愿做人梯,先让伙伴们蹬住我的肩膀上爬上去。院墙很高,但是,为了能看上电影,伙伴们竟不顾生命危险往上爬,有的小伙伴一不小心从墙头上摔下来,直摔的娘啦爸的哭叫,好长时间才能从地上爬起来。
后来,我们看到小伙伴摔伤了,看电影就不敢爬墙头翻院墙了。要么,趁电影把门的人不注意,随着大人从下面溜进去看,要么,等到电影放行了以后,进去看上个电影尾巴子就是了。
看电影的人特别多。那时,又不论排位不论座号,谁进去的早谁坐在前边。开始,看电影秩序还好,后来,后边站着看的人多了,就不行了,后边的人都想看得清楚,一个个你扛我,我挤你,一个劲地往前挤,这样以来,坐着看电影的人也坐不住了,只听“轰”一声,整个会场里的人都涌挤起来了,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被挤出了场外,一些年轻人自然挤到了中间里去,经过好长时间维持秩序,才能安定下来。
如此景况,放一回电影不知要起哄多少次!
记得看电影一直坚持到了农村实行种田责任制。此后,农村生活慢慢好了,一些家庭不但解决了温饱问题,而且还买上了黑白电视机,每天晚上都能看上精彩的文艺节目。没有电视的人家,也会跑到有电视的人家去看,院子里、屋子里经常围坐得是满满的。
从此,放电影也逐渐少了,偶尔放一回电影也没有人像先前那样,挤扁头去看了。再后来,随着形势的发展,公社的电影队也取消了,电影院也扒掉了,电影也随之停放了。
几十年过去了,放电影作为一个时代的历史产物,至今回想起来,我仍记忆犹新,倍感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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