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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歌”声里白鹭青

    ◎魏世平

    在阳光灿烂的加州，空气干燥似乎已是寻常之事，可白鹭们却仍感受着昔日原始沼泽地的湿润，没有受到任何现代化、工业化的搅扰……

    “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我不是在无意间吟诵杜甫的诗句，而是亲眼见到这一美丽的景色后真情地抒发。去年8月，在美国读博的儿子到谷歌公司实习，邀请我们去探亲。借着探亲机会，我们跟着儿子在谷歌里有了“深度游”的机会。

    一天周末的早晨，车子在谷歌公司里的大道上行驶着，突然被一条绳子拦住了，走下来一看，一个“道路封锁”的指示牌竖在路中间，近200米长的路不但不许车子驶过，就连行人走路也变得蹑手蹑脚，没有人大声说话和喧哗。而且还不时有人拿着相机向高高的树上拍照。我随着人们的视线抬头望去，哇！十几米高的树上站满了大大小小的白鹭，有的在鸣叫，有的在飞舞，那情景就是一幅美轮美奂的油画，我们惊呆了！

    低头看去，道路和草坪上除了有白鹭留下的粪便痕迹还有片片白色的羽毛，一尺左右长短，很漂亮。我们随手捡起几根，想带回家作为装饰插在花瓶里。“我车里还有更漂亮的，跟我来！”，一位花白头发的女人对我们说着，也算是和我们着打招呼。我们跟随着来到她的车子旁，打开后备箱一看，里面不但有很多漂亮的羽毛，还有几只用笼子关着的小白鹭。“每天都有几只这样刚刚出生的小白鹭，从树上掉下来，它们的母亲无法再哺乳它们了，我拿回去人工饲养，等长大了再把它们放飞回大自然。”就这样，我们开始了愉快的聊天。这位瘦小、干练的女士告诉我们，她是自然环保学博士，20年前从以色列移民到美国，现在一家环保公司工作。

    聊天中，她拿出一只小白鹭摸摸，以示我们可以动它、不可怕。同时告诉我们，因为最早这里是一片沼泽地，每年的4月到8月都会有一批从加拿大飞来的白鹭在这里栖息停留、生儿育女。谷歌公司把这里修建成办公地点后，也不例外。为了让这群每年都造访的“客人”在这片土地上仍能过着舒心自在的日子，谷歌公司每年都要支出一笔费用请来环保人员，把这里的生态环境维护得像过去沼泽地时一样，不停地浇水、打扫，也包括封锁道路。十几年来，白鹭没有感到任何不适的变化，每年仍然来这里栖息、生儿育女。到了8月底，白鹭会带着一家老小整理行囊再次上路，飞向远方，人们也像欢送客人一样地护送着它们起飞，然后再恢复正常的生活。

    几只小鸟不停地飞来飞去，穿梭于这树林和蓝天之间，像是这幅油画里的点缀。一只很大的白鹭扑闪着大大的翅膀从一棵树飞向另一棵树上，鸣叫着，像是在唱歌，又像是在和人类友善地打招呼和鸣谢。一只母鹭嘴里衔着食物向树杈的窝里飞去，无疑是喂它的宝宝呢……凭借着我们的想象，仿佛看到在这里过着田园生活，男耕女织、夫唱妇随的一户人家。在阳光灿烂的加州，空气干燥似乎已是寻常之事，可白鹭们却仍感受着昔日原始沼泽地的湿润，没有受到任何现代化、工业化的搅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