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情——写给父母
(2014-04-18 11:3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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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怨得父母咖啡样子车子杂谈 |
老爸、老妈:
回港工作了一年多,答应去看望桂莲,却一拖再拖,可这个老同学是非见不可的。于是就在前几天,我提早下班,跟她在中环就近餐厅去喝杯咖啡聊聊天。
我之所以说这老同学非见不可,是因为你俩老生前,经常受她照应。
她夫家在香港仔开设小店,桂莲以老板娘身份,经常坐镇宝号。难得她总会抽空到我们家来小坐,这个习惯对你俩老是份宝贵的礼物!难得有年轻的后辈到访,且每次都买备生果、饼食等手信,一坐就是半天,笑着听你俩老讲那些重覆了千百万次的故事,真是人间难得的朋友,最低限度,反过来要我这样子对待桂莲的父母,我当年就未必做得到。
我对桂莲的殷勤,起初并不晓得感激和领受。就是在老妈去世后,桂莲仍旧时与老爸作伴,这么长情的朋友,实在难得之至。
说老实话,我在老爸生前从未对桂莲表示过谢意,直到你俩老都去世,心头浓不可化的歉疚,使我追忆着你们生前生活的种种,才蓦然发觉这其间有位差点被遗忘了的恩人与好友。
桂莲早婚,大学毕业后就立即结婚生子,大女儿已经十七岁,桂莲跟我喝咖啡时,把女儿春晖也带在身边。春晖是个好静而沉默的女孩子,桂莲一直絮絮不休,强迫女儿跟我打交道,说什么:
“这阿姨很棒,你跟她多谈几句,让她教教你求学与做人的道理,怎么总是坐着不言不语?总不怕连累做母亲的没面子。”
一番说话害得春晖脸红耳赤,我慌忙解围,笑道:
“你妈妈好老土,别管她!”
春晖报以一个尴尬的微笑,跟着讪讪地要求她母亲让她离席,去书店买杂志,乘机溜走了。剩下了桂莲在唉声叹气,说道:
“我从来没有压弃过与上了年纪的人相处,你看我跟你父母仍可说几车子的话,可是女儿呢,成年累月都是金口难开,你说公平吗?”
我说,从来施恩莫望报,一代是一代,我们如何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