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捞（百态实录）

曲平

哲人说“智者乐水，仁者乐山。”这个标题不是说我。因为我生在小山附近，“仁”或许受到一点熏染；渤海湾如今看来距离我不远，但对儿时的我好比通天河，不敢奢求。

有幸的是，我的家乡有条不知名的河。每逢夏季，便经常捉鱼摸蟹。在连雨过后，河水泛滥，来势汹涌。没过公路，漫过大桥。我曾经在伟大领袖畅游长江的精神鼓舞下，横渡暴涨时的大河，被冲到几公里之外大山脚下的“王八石盖”才爬上岸。

改革开放后，摸爬滚打来到城市。那些种种五十米长的温水游泳池，扎个猛子就撞墙了，热得喘不过气。偶尔去趟大海，三年两不遇。因此，我已告别这种水，已大约二十年矣。

居所外边有两个小人工湖，风景不错。晚饭后遛弯透气蛮好，但不能游泳，不能随便钓鱼。家里的水，就是自来水，更没有这些功能。

怎样和水弄点瓜葛呢？有啦！我弄个鱼缸，放几条红黑分明的观赏鱼，闲来喂点儿小食儿，捞出来换点儿清水……更重要的是外孙属于耗子洞里掏三把，还喜欢画画。任其观赏，做个画画标本，一举两得，岂不快哉？

我外孙任长远不负我望，三四岁时，对鱼喜欢尤加，没少研究。有一次掌灯还未回家，问我“劳爷，鱼睡不睡觉？怎么睡觉……”一下给我弄蒙了，只好说看看书以后在告诉你……

外孙每周末来蹭牛肉大虾，走后，不知什么时候，鱼有的落到地板上晾干，有的在扔到鱼缸水面的小捞网中张嘴挣扎，有的翻白，沉到缸底……

如今外孙十一岁了。捞到地板上的情况基本没有。捞到网里则经常发生。以前我还劝告几句，现在不磨叽了。因为外孙向我介绍说“我现在是职业捞……”

我觉得没有办法了，不能失业啊！

一条斗鱼生命力很强，不知其本性还是嫉妒，专门把金鱼的大尾巴咬成豁儿。被我关了禁闭，不到一年委屈就义。还养过一条黑墨鱼，居然极其顽强地活两三年。其余的大都属于周鱼，旧的去了，新的再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