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又作讲座了。这次是受澄城县作协的邀请,地方也不同。上次在矿务局宾馆,这次在县职教中心。但仍然延续他的“胡谝”。一开言就说,上次在矿务局讲了之后,作协有位作者写了《听老村“胡谝”》,他历来不喜欢写教案,所以这次还是“胡谝”云云。没有录音,大意如此。
这次讲座之后,有文友在微信里说,期待看到我笔下的老村。我说不写了,没感觉。可是静下心来,觉得不是没感觉,而是老村先生这次“谝”得更“胡”,更随意,更率真。就好像一个人开始见了还不自觉地在心里琢磨这人如何如何,见得多了,打搅时间长,就司空见惯,随随便便了,反而就没感觉了。和老村先生见得不算多,听他讲座也就这两次,就“司空见惯”到没感觉了?非也。不是见得多以至熟悉到没感觉了,而是先生的率真,率真到让我对他没感觉了。就好像你走近了一座山,其实不是你走近了山,而是山亲近了你。
先生这次还是从本土生活对他写作的影响谈起,说他第一篇小说就是在他老家的旧方桌上写的。说他完全有能力在南方某个气候和自然条件更好的地方,收拾几间房子做工作室写作画画,但他没有,他最终还是选择回到老家这块土地,就是因为他对这片土地太有感情了。这里有他生命的根,更有他写作的根。
讲了大约一个小时,先生觉得他把要说的话题说完了,应该换一个话题了,一时又不知该讲什么,一边从包里掏手机,一边说他宁愿坐在台上丢丑,也不愿备课。备了课就虚伪了。我想大凡在台上不论是讲课的还是讲话的,没有人这么坦诚这么率真吧。这比一些领导在台上讲话没词了,便“嗯、啊、这个”地打官腔强多了。而老村是何等人也,哪会没词,更不会丢什么丑。
他说他原打算讲散文的,作协主席赵晓莉事前和他联系时,让他讲讲怎么写小说。他说他一般不喜欢讲所谓的技法,他更愿意从文化视野从精神层次的角度讲写作,讲“功夫在诗外”的东西。他拿出手机,大概是看手机上作协主席和他沟通时提的问题吧。看了手机后,讲了小说的五个维度:故事、语言、人物、历史感、精神意义。既有技术层面的,更多是大视野下的文化内涵。讲着讲着,大概觉得太单调,他便自己和台下互动起来,问坐在第一排他之前就很熟悉的豆宏庆老师,他讲的是不是那样。豆宏庆是县作协副主席,小小说写得贼溜。他们便就小说的题材和南北方作家的生活写作状态等,一个台上一个台下交流起来。讲了一段,他又谈到县作协副主席郭军平新出的一本小说,郭军平也在台下第一排坐着。他们又互动了一会,谈军事题材的创作,谈郭军平小说涉及的陕军抗战的历史。到了后面的提问互动环节,面对台下几位读者关于他文学创作与绘画的关系、对他的《骚土》曾经的认识,以及关于刊物编辑的问题等等,先生无不面带微笑,认真倾听,耐心回应,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那笑声荡漾在会场里,率真而坦诚,又有孩童般的天真和纯净。
讲座中,先生曾经说过,他其实并不喜欢这种他一个人坐在台上讲,大家都在底下听的方式。他更喜欢大家围坐在一起,随随便便,自自然然地畅谈交流。相对于十多天之前在矿务局,这次讲座,虽然没有也不可能采取围坐畅谈的方式,但是,从先生和台下互动时和颜悦色的表情、谈笑风生的神态,特别是天真爽朗的笑声,我觉得达到了围坐畅谈的自然融洽和无拘无束,也尽显先生的率真随和。
讲座结束,有文友要和先生照相,先生一看人多,招呼大家一起照了合影。用餐时,先生还不忘讲座中和豆宏庆的互动,笑着对豆宏庆说:“豆老师今天救了我的急。”率真之情溢于言表。我不禁想到一句古话:大英雄能本色,真名士自风流。
先生如是也!
2022.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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