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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的代价The Price of Salt(拾伍)

(2016-06-12 09:57:35)
分类: 小说原文


Chapter15

 

     Carol光脚踩着小碎步走向角落的洗浴间,因为寒冷而喃喃的抱怨着,她脚上涂着红色的指甲油,身上穿件过大的蓝色睡衣。

    “谁让你把窗户开得那么大呢,”Therese说。

     Carol拉上帘子,Therese听到淋浴迅速的冲下水,“啊,太暖和了,”Carol说,“比昨天晚上好。”

     她们住在一个豪华旅客小屋里,里面铺着厚厚的地毯,四周是木墙板,从擦鞋布到电视机都用玻璃纸密封了起来。

     Therese穿睡袍坐在床上看着一幅地图,一边用手指划着,理论上一指半的距离是一天的车程,不过她们估计做不到,“我们今天应该能穿过俄亥俄州,”Therese说。

    “俄亥俄,这里的河流,橡胶,还有些铁路很出名的,我们左边就是奇利科西吊桥,二十八个休伦族人曾经在上面击溃了了一百个——白痴。”

     Therese笑了。

    “而且刘易斯和克拉克远征的时候曾在上面扎营,”Carol接着说,“我今天还是穿便裤吧,帮我看看在不在手提箱里?要是不在我还得去车里拿,不是亮色的那些,深蓝色的。”

     Therese走到床脚Carol的大手提箱处,手提箱里装满了毛衣、内衣和鞋,但没有她要的便裤。她看到一个镀镍的管子从一件叠好的毛衣里露了出来,便把毛衣拿了出来。

     毛衣很沉,她把它打开,惊讶的差点失手把它掉在地上。那是一把白色手柄的枪。

    “没有吗?”Carol问。

    “没有,”Therese把枪包好放回原位。

    “亲爱的,我忘记拿毛巾了,我——好像在椅子上。”

     Therese把毛巾拿去给她,把毛巾放在Carol张开的手上的时候,由于太过紧张,她的眼神从Carol的脸上坠到了她毫无遮拦的胸前,然后继续向下,接着转身的时候她看到Carol眼神里一闪即逝的惊讶。Therese紧闭着眼睛慢慢的走向床边,在紧闭的眼皮上看到了Carol赤裸着的画面。

     Therese洗了澡,出来的时候Carol正站在镜子前,基本已经换好衣服了。

     “怎么了?”Carol问。

     “没事。”

      Carol转向她,为她梳起因被水润湿而显得更黑的头发,Carol的嘴唇被新涂的唇膏提亮,之间夹着一根香烟,“你有没有意识到你让我每天问你多少次这个问题吗?”她说,“你都不觉得这有点不体谅吗?”

      吃早饭的时候,Therese说,“你为什么带着枪,Carol?”

     “哦,你是在为这个纠结啊。那是Harge的枪,又一件他忘了的东西,”Carol的声音很随意,“我觉得拿上总比留在家里好。”

     “有子弹吗?”

    “嗯,上膛了,Harge弄到了许可,因为家里有次进了盗贼。”

    “你会用吗?”

     Carol朝她笑了笑,“我虽然不是安妮·欧克丽(译注:美国女神枪手),但还是会用的,你好像很担心是吗?我也没想着用它。”

     Therese没再多说,但无论什么时候想到这个就会让她感到不安。第二天晚上一个旅馆服务员把旅行箱重重的放在走廊上的时候她又想到了它,她好奇这样程度的颠簸会不会让枪从箱子里掉出来。

     她们在俄亥俄州照了些快照,因为第二天一早就能冲洗出来,她们就在一个叫迪法恩斯的小镇里度过了漫长的一晚。她们整晚走在街上,透过窗户往商店里看,穿过寂静的住宅区小街,两旁房子看起来舒适的像鸟巢一样,里面客厅的灯还亮着。Therese之前还担心Carol会觉得这种漫无目的的闲逛很无聊,但最终Carol却想再往前走一个街区,一路走上那个小山丘去看看对面是什么样子的。Carol谈起她自己和HargeTherese试图用一个词来总结HargeCarol为什么会分开,但她几乎是立刻就驳回了这些词——厌倦、怨恨、淡漠,Carol告诉她有次HargeRindy带去钓鱼旅行,两人很多天就这样毫无交流,这是Harge为了报复Carol不和他一起去他家在马萨诸塞州的避暑别墅度假而做出的举动,但却是双方促成的,而这也并不是开始。

     Carol把两张快照放进钱夹里,一张是本来就在胶卷里,Rindy穿着小马靴坐在德比赛马上的照片,另一张是Therese,嘴里含着一支烟,头发被风吹在身后,还有张Carol不太吸引人的照片,照片里的她在大衣里缩成一团,Carol说她要把这张寄给Abby,因为照的实在是太烂了。

     她们在某天下午晚些时候到了芝加哥,跟在一辆肉类分发公司的大卡车后面缓缓驶进了它灰暗蔓延的混乱之中。Therese坐起身靠近挡风玻璃,她之前和父亲来这里旅行过一次,但现在已经完全记不起来任何细节了。Carol像了解曼哈顿一样了解这里,她给她看了芝加哥著名的loop区,然后停了一会儿看火车和返程的五十三列车,不过这里的喧闹还比不上纽约五十三大道上的人声鼎沸。

     在中央邮局,Therese收到一张Dannie寄来的明信片和Richard的来信,她扫了一眼信,发现从头到尾都深情款款,正如她所料,RichardPhil那里要到了这里邮件存局候领处的地址,然后写给她一封情意绵绵的信。她把信塞进口袋,接着向Carol走回去。

    “有什么吗?”Carol问。

    “只有张明信片,Dannie寄来的,他说他考完试了。”

     Carol开到德瑞克酒店,酒店里面是黑白相间的格子地板,大厅里有座喷泉,Therese觉得很华丽。房间里,Carol脱掉外套把自己摔进两张单人床中的一个。

    “我在这里有几个熟人,”她困意十足地说,“我们要不要去见见?”

     但她们还没决定下来Carol已经睡着了。

     Therese看向窗外波光粼粼的湖,那不规则又陌生的高楼耸立着,直冲向依旧灰蒙蒙的天空,天空模糊且一成不变,像一幅毕沙罗的画作。这比喻Carol应该不会喜欢,她想,她靠着窗台,凝视着这座城市,看着远方的车飞速把旁边的树甩在身后,车灯渐渐变成一个小点,她觉得很快乐。

    “打电话叫些鸡尾酒吧?”Carol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你想要哪种?”

    “你呢?”

    “马提尼。”

     Carol吹了声口哨,“双倍吉布森,”她正打电话的时候Carol插话道,“再要一盘点心,最好是四杯马提尼。”

     Carol洗澡的时候Therese读了Richard的信,整封都充满爱意。你和其它任何女孩都不一样,他写道,他说他已经等了这么久他也会继续等下去,因为他确信他们在一起会快乐,他想让她每天都写信给他,明信片也行。他告诉她他有一晚是怎样坐在那里读着她去年夏天寄给他的三封信,那时候他在纽约的金斯顿。这信里的多愁善感完全不像RichardTherese的第一反应是他这是装出来的,也许是为了过后好用来讨伐她。第二反应便是厌恶,她还是原来的想法,不给他写信,沉默不语是结束这一切最快的方法。

     鸡尾酒送来了,Therese直接付了钱而不是记在住店的账上,也只有Carol不知道的这种时候她才能付付账单。

    “你要穿那件黑色套装吗?”Carol进来的时候Therese问。

     Carol看她一眼,“从箱底把它翻出来?”她说着朝手提箱走过去,“拉出来,弄干净,再花半小时把褶皱熨平整?”

    “反正我们喝这些差不多也要半小时。”

    “你这说服的功力还真是让人不知道怎么还嘴,”Carol把套装拿进浴室,开始给浴缸里放水。

     那是她们第一次一起吃午饭的时候她穿的套装。

    “你有没有注意到这是我离开纽约之后第一次喝酒,”Carol说,“你当然没有注意到了。你知道为什么吗?我很开心。”

    “你很漂亮,”Therese说。

     Carol对她揶揄的笑了笑然后走向梳妆台,Therese喜欢这个笑容。她把一条黄色丝绸围巾松松的系在脖子上,接着开始梳头发。灯光将她的身影框裱成一幅画,Therese对眼前的画面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突然想起来:那个在窗里梳着长长头发的女人,她清楚地记得墙上的那些砖块和那天早晨蒙蒙细雨的纹理。

    “喷些香水怎么样?”Carol拿着瓶子走向她,她用手指抚摸过Therese的额头,就在那天她亲吻她的发际线处。

    “你让我想起来我曾经看到过的一个女人,”Therese说,“在列克星敦哪里。不对,不是你,是那灯光。她当时也在梳头,”Therese停了下来,Carol在等着她继续,但她却永远不可能准确的表达出自己想说的,“那天早晨,很早,我正在去上班的路上,我记得那时刚开始下雨,”她磕磕绊绊的继续说,“我看见她站在一扇窗里,”她真的说不下去了,她当时可能在那里站了三四分钟,有种抽去了全身力气的希望,她多希望自己认识她,这样自己如果走向那栋房子敲门的时候她还会很高兴,她多希望自己可以去敲敲门,而不是继续往前走,去佩利肯新闻工作。

    “我的小孤儿,”Carol说。

     Therese笑了笑,从Carol口中说出来,孤儿这个词竟没有了那种阴暗讽刺。

    “你妈妈是什么样子的?”

    “黑头发,”Therese立刻回答, “她和我一点也不像,”Therese发现自己说起妈妈的时候总是用过去式,虽然她在现在这一刻依旧还活着,就住在康乃迪克州的那里。

    “你真的觉得她永远都不想再见你了?”Carol站在镜子前。

    “嗯。”

    “那你爸爸那边呢?你不是说他还有个兄弟?”

    “我从来都没见过他,他好像算是个地质学家,在一家石油公司工作,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说起这个从未见过面的叔叔容易多了。

    “你妈妈现在姓什么?”

    “艾丝特——尼古拉斯·斯卓丽太太,”这名字现在就像电话簿里随意一个名字一样对她毫无意义。她看向Carol,突然后悔自己说了名字,Carol可能有天——一阵失落和无可奈何占据了她,她说了这么多,最终对Carol却了解的这么少。

     Carol看了她一眼,“我不会再提了,”她说,“永远不提。要是现在喝酒会让你觉得沮丧低沉,那就不要再喝了,我不想让你今晚闷闷不乐。”

     她们用餐的饭店也傍着湖泊。她们吃了顿丰盛的晚餐之后喝了些香槟和白兰地,这是Therese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些微醺,事实上,她醉的有些过头了,而她并不想让Carol看见自己这个样子。她对湖滨大道的印象一直是一个宽阔的大街四周镶满了像华盛顿的白宫一样的高楼大厦。记忆中Carol的声音在告诉她她去过的这里那里的房子,她不安的意识到,这里是Carol的世界,就像意大利的拉帕洛和巴黎,还有些Therese不知道的别的地方,这些地方都是组成Carol的一部分。     

     这天晚上,Carol坐在自己的床边,在关灯之前抽最后一支烟。Therese躺在她的床上,试着去解读Carol 眼神里的不安与困惑,Carol的眼睛盯着房间里的某样东西,片刻之后再换到另一样东西上。她想的是她吗,还是Harge,或者是RindyCarol要求明早七点打电话来,好在Rindy上学之前和她说说话。Therese记得她们之前在迪法恩斯(译注:俄亥俄州西北部城市)谈话的时候,Rindy和另一个小女孩吵了架,Carol花了十五分钟来安慰她,一边劝说着Rindy让她第一个去道歉。

     Therese还能感受到酒的后劲,香槟在胃里的刺痛让她费力的很想亲近Carol。如果她就这么问了,她想,Carol是会让她和她睡在一张床上的,但她想要的更多,她想亲吻她,想感受她们的身体依偎在一起。Therese想起她在巴勒莫酒吧看到的那两个女孩,她们就是那样的,她知道,她们还会做更多。但如果她仅仅想挽住Carol的手臂,Carol却突然厌恶的将她推开呢?如果现在Carol对她的情感,无论是什么样的情感,在那一瞬间全都消失殆尽了呢?Carol断然拒绝的景象将她的勇气冲刷的一丝不剩,最终又蠕蠕爬回那个卑微的问题,她能不能就只和她简简单单的睡在一张床上呢?

    Carol,你介意——”

    “我们明天去那个饲养场,”Carol在同一时间开口说道,Therese没忍住笑了出来,“有什么好笑成这样啊?”Carol问着熄灭了烟,但她自己也在笑着。

    “就是好笑,太好笑了,”Therese说,依旧在笑着,将这晚的渴求和意图全部一笑带过。

    “你香槟喝得太多才傻笑成这样,”Carol边说边关了灯。

     隔天下午她们离开芝加哥,开车朝着罗克福德方向走去。CarolAbby可能寄了封信去那儿,不过也可能没有,因为Abby在保持联系这件事上做得实在是很糟糕。Therese去修鞋店把一只鹿皮鞋缝好,回来的时候Carol正在车里读着信。

    “我们走哪条路出去?”Carol看起来开心了些。

    “二十,往西走。”

     Carol打开收音机开始调台,直到找到一个放着音乐的才停下来。

    “去明尼阿波利斯市路上有什么不错的小镇今晚可以住的?”

    “迪比克,”Therese看着地图说,“或者滑铁卢,看起来挺大的,不过离这里还有两百英里。”

    “我们应该就去那里。”

     她们上了高速公路20,这条路通往因为是尤利塞斯·辛普森·格兰特的家乡而在地图上用星标起来的弗里波特和格力纳。

    Abby都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一封不错的信。”

     Carol在车里没有和她多加交谈,之后在咖啡厅喝咖啡的时候也没有说什么,Carol走到一个点唱机前面站定,轻轻慢慢的投进硬币。

    “你希望Abby也来,对吧,”Therese说。

    “没有,”Carol说。

    “你收到她的信之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Carol坐在桌子对面看着她,“亲爱的,那只是一封愚蠢的信而已,想看的话你可以拿去看,”Carol伸向自己的手提包,但没有把信拿出来。

     当天晚上某个时刻,Therese在车里睡去,然后被映在脸上的城市的灯光照醒,Carol疲累的将手搭在方向盘上歇着,她们正在等红灯。

    “我们就在这里过夜,”Carol说。

     穿过酒店大厅的时候Therese依然困意十足,她摇摇晃晃的走进电梯里,强烈的感受到Carol就在她身边,好像做了一个全世界只剩下Carol一个人的梦。到了房间里,她把手提箱抬起来放在一张椅子上,打开丢在那儿,然后站在写字台旁边,看着Carol像往常一样进门就把箱子打开,把东西拿出来,过去一小时,甚至一天之内好像都静止了的情感在这一瞬间全部涌了回来。那个装着Carol洗浴用品的小皮箱被丢在床上,她看着Carol的手,看着她用围巾包裹的头上掉出来几缕头发,看着她几天前在鹿皮鞋大拇指处弄出来的划痕。

    “你站在那里干什么?”Carol问,“去睡吧,小瞌睡虫。”

    Carol,我爱你。”

     Carol直起身,Therese用紧张困乏的眼睛盯着她。

     Carol把睡衣拿出行李箱,再把箱子合上。她走向Therese,把她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用力的按压着,像要从她身上挤出一个什么承诺,或者是在确认她所言是否真实。然后她吻了Therese的嘴唇,就好像她们之前已经亲吻过无数次。

    “你难道不知道我爱你吗?”Carol说。

     Carol拿着她的睡衣走进卧室,站了一会,低头看着洗脸的池子。

    “我出去一下,”Carol说,“马上就回来。”

     Carol离开之后Therese就在桌旁等着,时间好像停滞不前了,直到门再次打开,Carol走了进来。她把一个纸袋放在桌上,Therese知道她只是出去买了牛奶,她们晚上常常喝牛奶。

    “我能跟你一起睡吗?”Therese问。

    “你没有看到床吗?”

     双人床。她们各自换上睡衣,喝了牛奶又吃橘子,Carol困的连橘子都没有吃完。Therese把牛奶瓶放在地板上,然后看着已经睡着了的Carol,一只手搭在肚子上晃,她睡觉的时候经常这样。Therese关了灯,Carol把手伸到她的脖子下面,她们的身体触碰在一起,好像冥冥中有人安排好了这一切。快乐如绿藤般在她体内蔓延着,伸展出卷须,在她的身体里开出花朵。她仿佛看到一朵纯白的花,在黑暗中、在水中闪耀着光芒。人们何必还要再谈论天堂呢,她想。

    “睡吧,”Carol说。

     Therese真希望她不要睡,但她感到Carol的手在她的肩上晃动着,她知道她已经睡着了。现在已是黎明,Carol手指在她的发间,Carol吻了她的嘴唇,快乐再次席卷而来,就像昨晚Carol把手塞进她脖子下那一瞬间的延续。我爱你,Therese想把这三个字再说一次,但它们却淹没在Carol的吻中,消失在了那无边无垠的快乐里。Carol亲吻着她的脖颈,她的肩膀,愉悦让她顷刻间绷直了身躯,她的手臂环着Carol的脖子,她的全世界只剩下Carol一个人,她感到Carol的手抚过她的肋骨,Carol的头发划过她赤裸的的胸前,她的身体似乎也消失在越来越远不断扩大着的圆圈之中,思绪无法跟上。无数的瞬间、回忆与话语浮现,第一次叫她亲爱的,第二次在百货里的碰面,一千次关于Carol脸庞、声音、她生气时和欢笑时的记忆像彗星尾巴一般扫过她的脑海。现在只剩下纯蓝色的远方和空间,这空间在不断扩展,里面有箭矢在飞速行进着,轻松穿过一个宽的难以置信的深渊,就这么在这空间中一直一直的画着弧线,无法停歇。接着她意识到自己还紧紧的贴着Carol,剧烈的颤抖着,而那箭矢便是她自己。她看到Carol暗淡失色的头发就在眼前,她们的额头紧挨着。她根本不用去问这样对不对,无需别人来告诉她,因为这如果不是对的话便是完美。她紧抱着Carol,感到她的嘴唇在自己笑着的嘴唇上。Therese静静躺着,看着她——看着离她咫尺之远Carol的脸,灰色的眼睛平静如常,好像它们还留在她刚刚走出的空间里,很奇怪,那依旧是Carol的脸,上面生着雀斑和她熟知的弯曲的眉毛,还有和眼睛一样平静的嘴,Therese已经看过千遍,如今依旧不变。

    My angel,Carol said,"Flung out of space."(译注:想来想去这段还是贴原文比较好,之前我把Flung out of space翻成了与众不同(见第四章),不过在这里好像又有些别扭,所以就贴原文了,有哪位大神能给指点一二,不胜感激。)

     Therese看向房间各个角落,它们现在已经明亮了许多,衣柜挺着大肚子,前面还有带着盾牌样把手的抽屉,无框的镜子有着倾斜的边缘,绿色印花窗帘垂直挂在窗前,灰色的建筑物顶端刚好高出窗台显现出来,她将永远记住这间房里的所有细节。

    “这里是哪里?”她问道。

     Carol笑了,“这里?这里是滑铁卢,”她伸手拿起一支烟,“很糟糕对吧。”

     Therese笑着用手肘撑起身,Carol把一支烟放进她的唇间,“每一个州都有几个叫滑铁卢的镇子,”Therese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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