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安能辨我是雄雌？

洪砾漠

    凭我的童年记忆，狗子发情期多半在春天和夏天。早在数年以前，我就在文学杂志《××》上阅读过阎连科写作的一部长篇小说，开头就是写两只狗子交配而不得解脱的故事。我从此就想有机会要拍摄狗俩媾合的照片。机会不可谓不多，但是拍不到好照片。

    今年3月29日早晨6时多，我骑车上班途中，经过建湖路，看到路旁有一只黄皮毛的狗正在与一只亚麻色皮毛的狗屁股对着屁股，难解难分的状态。我想，机会来了。得赶紧抓住机会。我立即将车子停放在路旁，用照相机抢拍到了狗俩合影照片。亚麻色皮毛的狗的个体比它的伙伴的个体要小一些，嘴巴里吐出了一些白色泡沫(唾液)；看样子，它和伙伴快乐过，又折腾了不少的时间，想解脱又一时解脱不了。我的家乡木樨河流域农村人常将狗子的这种现象叫作“狗子开花”……大约在我拍了照片两分钟后，狗子俩自然解脱了。请问文友：我拍的狗子合影照片上的哪一只狗是雄性的，哪一只狗是雌性的？我是见证人，当然最有发言权；但我现在不告诉你了。等到100年后有人看了我的日记：便有了谜底。

    宋朝郭茂倩编《乐府诗集》中有一篇《木兰诗》，有的版本题作《木兰辞》，其中有如下几句：

雄兔脚扑朔，

雌兔眼迷离；

双兔傍地走，

安能辨我是雄雌？

    文友骂我说：你拍摄的狗子合影照片上的狗子的雄问题实属鸡毛蒜皮之类的小事!你无聊极了!狗屁不通!狗屁胡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1975年-1976年，中国大陆官方报纸(人民日报、光明日报、《红旗》杂志、各省、地区级报纸)连篇累牍发表评《水浒》文章：宋江与高球的斗争是狗咬狗的斗争……90后、新生代朋友，您见过1970年代中期的报纸吗？

2018年3月31日上午，晴暖，起草于芬尼根新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