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村居见闻
洪砾漠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这乡下住着的人多半是外地来的打工者及其子女,再就是本地的老年人。旧宅的墙壁上、院墙上有不少印章,如老医生查胎儿男女性别……我见这印章,马上想起我们国家法律规定不准任何医疗机构为孕妇查胎儿的男女性别。然而,总有人敢于干这样的事情。广告似的印章随处可见,好像家常便饭、司空见惯。前几年,计划生育政策严,超生二胎的家庭被公家罚款动辄就是三、四万元人民币。你不交纳罚款,公安局的下属机关派出所的人不给你的超生孩子“上户口”;你只得硬着头皮交罚款。因此,偷偷地为孕妇查胎儿的男女性别的事情仍有人干,据说生意还不错啰。计划生育罚款哪里去了呢?早先的时候,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后来,计划生育罚款开财政收据,纳入了镇级财政收入,部分用于改善民生事业。
打井安泵的、吊车的、空调安装拆迁回收的……五花八门的广告。开麻将馆的、大众浴室的……广告也多啦。
我从T市黄叶村搬迁到这个地方住了不到一年。邻居们又在传言:这一带过了年要拆迁啦……我听到这些村头巷尾的议论,马上想起王安乙中篇小说《乡关处处》里的一段文字:
混乱着,就到旧历年尾,一众人收拾好行李,各有三五大包,七八小袋,月娥又格外多出一件,就是“爹一只娘一只”(代指猫),装进带盖竹篮,随她去乡下。年后不知道有无挪动,那房东早搬去新购的商品房,这一段过来得很勤,话里话外都是走人的意思,无非加价房租,或就真的要拆迁平地了。人本来是要遭罪的,让个畜类陪着,也是造孽……①
王安忆啊!你真的熟悉部分“新上海人”——农民工的生活。
王安忆好像有千里眼、顺风耳。我们生活在上海市区周边城乡的农民工的境遇被王安忆看在眼内,记在心头……
注释:
①《乡关处处》,王安忆著《红豆生南国》,人民文学出版社2017年6月北京1版1次印,第45页—第46页
2017年11月21日午后,起草于芬尼根新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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