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侄婚礼亲历记
(2017-10-25 16:3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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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
分类: 原创散文 |
散文
世侄婚礼亲历记
洪砾漠
我估计阿瑛不会被拐卖妇女和儿童的骗子(黑社会人员)骗走,因为莱茵广场和大路上有一些穿紫黑色制服的保安人员,骗子不会在众目睽睽、光天化日的情景下拐骗小孩……万一阿瑛走丢了,我如何向阿瑛的父母交待呢?
我从宴会厅西侧的楼梯间经过数次,看见阿婷(阿雷的女儿)站立在楼梯间东侧一间小房间的门口内侧,而且她在看手机屏幕上的东西。我一直以为那地方是女洗手间(女厕所),我作为男士,不便进房去找阿瑛。阿婷今年高中毕业,8月间接到××科技大学录取入学通知书;她家里请客,我还跟随阿华一起去送礼喝酒。阿婷比元大头年纪小几岁。这些晚辈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元大头的奶奶汪习玉生前是非常疼爱元大头的,欣赏元大头的聪明胜过元大头的哥哥宇毛……元大头的祖父诨名叫麻雀,身体比元大头的奶奶矮小,是一个乡村的织布匠……旧时代的木制纺线车、织布机和织布匠,我在童年时期还看见过,如今早没了踪影……
我楼上楼下找阿瑛一共找八遍了,仍不见阿瑛的踪影。我问过家胜细父和细娘、细桃三娘、爱峰细老、张胜方、李艳祥、张耕良……对方都说没有看见阿瑛。
上午11时10分许,天空的阳光明亮耀眼。天气转暖和。我又路过楼梯间,问阿婷:“你看到过一个8岁的小女孩没有?她是我的侄女。”阿婷说:“有一个小女孩在这个房间里,正在专心看新娘化妆。”我总算找到了阿瑛,就让她看新娘化妆情景好了。阿瑛喜欢新奇的事情,也符合儿童心理啊!我心想等到将来阿瑛做新娘的时候,也许有一个或三五个小女孩欣赏阿瑛化妆的情景……
11时24分许,阿华召集来宾们上楼,去二楼露天式平台参加元大头和谢玉的婚礼……阿瑛尾随新娘谢玉、伴娘等女青年上楼,跑到婚礼的来宾座位的最前方,坐在第一排中间最显眼的位置。我让她坐在那个位置好了,自己站在远一点的位置,倚靠着栏杆看热闹……从苏州来的婚庆公司的一个胖脸的青年男士穿一套天蓝色的西装西裤,主持新婚典礼。(这种礼仪,在西方国家是由牧师在教堂里主持的。)
大约30分钟后,婚礼(婚庆活动第一个阶段)结束。宾客逐渐下楼,进入宴会厅。阿瑛对我说:“我要和新娘在一起照个相。”我说:“好。等一会儿。”新娘又进入化妆间去,将白色的婚纱(服装)换成猩红色的婚服(连衣裙)。我拉着阿瑛跟随众人走向宴会厅。
阿瑛进入宴会厅,一定要和刚才参加婚礼时的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少女坐在同一桌酒席旁边的位置。可是,按照元大头的父亲阿华等人的安排,宴会厅西部是新娘的娘家客人的席位,我们新郎方面的客人们都在宴会厅东部入座。我想将阿瑛从那个少女(新娘的大学时期的同学)身旁的座位拉走,阿瑛非常任性,说:“不要走!我一定要坐这里!……”我强行将阿瑛从那个少女身旁的座位上抱起来,往东部席位走去。谁知阿瑛固执,撒野,对我拳打脚踢……今天是世侄子元大头大喜的日子,我又不能愤怒地打阿瑛。如果将阿瑛打得大哭嚎天,将会影响宴会厅的喜庆气氛,导致主人们不高兴。我只好对阿瑛说:“我带你回去算了。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西部是新娘方面的客人的席位,我们不能去占人家的席位。我们是新郎方面的客人,必须坐在东部的席位……”
阿瑛继续在我的怀抱里撒泼,用嘴巴里的牙齿咬我的手背……我真的生气了,抱着她往宴会厅外面走,迎面碰上了家胜细父的夫人家胜细娘。细娘怀抱着一个小孙子,手头拿着两小杯牛奶,将一杯送给阿瑛,哄骗阿瑛说:“快习留(方言,即乖顺)一些,快没走。等一下,主持人要发布娃娃给你们小孩子……”阿瑛听了这些话,才收敛了撒泼劲,说:“好啊!我听大人的话!现在不要回家去。”
我跟随家胜细娘等人进入宴会厅,入座位,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阿瑛也乖了一些,挑选桌上的食物吃,随心所欲地喝饮料……
胖脸男士(婚庆主持人)在搞一些智力竞赛游戏,向客人席间抛掷布娃娃,向答题正确的客人赠送红包。这些活动对于我来说并不陌生。今年1月2日中午,我到锦江大酒店参加我的侄子余浩与日本姑娘田中惠美子的婚宴,主持人(一个瘦脸男士)也搞了一些智力竞赛,让客人们抢答问题的活动。我却想起阿华的岳母已经于2016年元旦与世长辞,岳父水锋伯目前一个人住在××山,守护着家宅、田地和山林,成为乡土守望者。水锋伯今年8月也没有从家乡木樨河(乡)来T市参加庆祝阿婷考上大学的宴会……我想起两句老话——天干无露水,老来无人情。水锋伯今天也没有来T市参加元大头和谢玉的婚礼。我估计他年龄在70岁左右,身体虚弱,懒得坐公路客运车而经受长途旅行的辛苦,因而今天没有光临兰德莱茵酒店。我又想起原来非常疼爱元大头的阿华的母亲已经于2003年春天(非典型肺炎流行时期)病故了;如果她健在人世,看到她的小孙子元大头的婚庆活动如此热闹,真的笑在眉头,喜在心里……
下午1时20分许,已经有客人和阿华等主人告辞而离开宴会厅。我的侄女阿瑛拿着4只布娃娃(儿童玩具)玩得正高兴。我邻座位的一个5岁左右的小男孩(家胜细父的孙子)却因为一个布娃娃都没有得到手而哭泣。我叫阿瑛将她收获 的4只布娃娃转赠一只给小男孩。阿瑛不同意,说:“我有4只布娃娃,刚好是双数,为什么要拆散而送一只布娃娃给人家?……”
阿瑛又记起了她想和新娘在一起照一个相的事情,一个劲地拉着我去找新娘……新郎元大头和新娘谢玉正在宴会厅外面的大堂里送客人,应阿瑛的邀请,就高兴地和阿瑛合影留念……下午1时32分,我带着阿瑛离开了兰德莱茵酒店广场。阿瑛还在回味这次婚庆活动,抱怨说:“那个男主持人光让大人们抢答问题,不将抢答问题的机会给我们小孩,太不公平了!”
我想起阿瑛1个小时以前在宴会厅所在的楼房二层的平台上(在婚礼举行以前的时候)曾经好奇地伸手摸了一下新娘脸庞上的一颗像绿豆颗粒那么大小的绿褐色的痣。新娘对阿瑛报以微笑,不恼不怒……二十年后,阿瑛肯定忘记她这次参加过的元大头和谢玉婚礼的细节。
2017年10月21-23日,起草于芬尼根新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