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笔记

巴金晚年著作中的孃孃和太孃

洪砾漠

在巴金老人晚年的著作中的孃孃和太孃指谁呢？这个问题长期引起我思考。求索答案是我的爱好。

商务印书馆（北京王府井大街36号）1978年12月1版，1996年7月修订第3版，2000年7月上海254次印刷《现代汉语词典》第928页将“孃”字当作“娘”字的繁体字，放在“娘”字后面的圆括号内；娘字注音为niang第二声；释义：①母亲，②长一辈或年长的已婚妇女；③年轻妇女。2012年6月第6版、第437次印刷《现代汉语词典》第949页，仍将“孃”字作为“娘”字的繁体字放在“娘”字后面的圆括号内，释义仍为上述三条。

巴金著、作家出版社2015年10月北京1版1次印《随想录（合订本）》第535页有一段文字中有“太孃”一词：“端端并不理解这个警告的严重性……她的学习成绩始终不稳定，而且常常不大好。但孩子既爱面子，又怕挨骂，每逢考试成绩在九十分以上，她回到家，就马上告诉大人（姑婆、太孃或者她的父母），要是成绩在八十分以下，她便支支吾吾，设法拖延一两天，终于给妈妈知道，还是挨一顿痛骂……”这段话中的姑婆是根据巴老的外孙女端端（祝云立）的称呼写的，一般读者会知道指巴老的妹妹李琼如等人。但是，其中的“太孃”指谁呢？

巴老1976年3月10日写给女儿李小林的回信中说：“来信昨天收到，小祝（指祝鸿生）也在昨天夜里回来了，看了你的信，我们一家都好。孃孃和她老同学在杭州玩了三天，同小祝一起回来……”（巴金著、周立民编、人民文学出版社2015年10月版《我的家》258页）这段话中的“孃孃”指谁呢？

巴金1977年12月15日写给女儿的信中说：“我还是忙，身体不大好，但也无大毛病，是整个地衰老了。家里装了个红外线炉，烧煤气，用起来很方便。料子给孃孃用好些，钱不用她出，我打算送给她……（《我的家》265页）这段话中的“孃孃”指谁呢？

巴金1973年7月12日写给儿子李小棠的信中说：“我们希望你不要急于回上海。晚上孃孃从叔叔家里回来，她对小叔叔谈了你来信的内容……”（《我的家》267页）。这段话中的小叔叔应指巴金弟弟李济生（纪申），孃孃指谁呢？

事情真像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文友朱银宇告诉我：孃孃（非娘娘，niang第一声）指巴老的十二妹李瑞珏，为巴老继母所生，即小林老师的姑妈，生前也住在武康路113号。孃孃一词或许是四川方言，然而上海也有此称呼。孃孃和姑妈的区别是前者未出嫁，后者出嫁了。李瑞珏应当是终生未婚。李琼如结过婚，因此晚辈不能叫她九孃孃。

朱银宇的说法可信啊！而且，依此类推，端端称呼作“太孃”的人也就是晚年的李瑞珏。

2015年11月26日（巴金老人诞辰111周年次日）上午，日光浴，起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