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口而又烫手的烧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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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口而又烫手的烧饼
洪砾漠
前天下午,我收到一个快递件,是一只中等纸箱。它虽然不是庞然大物,但令我想起萧乾老人在散文《枣核》一文中说到的生枣核:“东西不占分量,可是用途却很蹊跷。”
我知道这快递件是苏州市冯梦龙村“新三言”短篇小说征文办公室寄给我的奖品,我的短篇小说《老人与山村》荣获此次征文的优秀奖。纸箱宽30cm,长47cm,高70cm,拿起来试一试重量。纸箱不重,表面注明物品净重3.3kg,毛重4kg,好像不是电脑。我心想,如果奖品是一台台式电脑,对于我来说,不实用啊!这年头,写作能够坚持下去,不容易;作品获奖,也非易事。获奖得奖金固然酣喜,得了奖品也不错啊!我懒得多猜测,从纸箱底部拆开一看,首先是红色的《荣誉证书》,其次是一本新书《冯梦龙杯短篇小说集》(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2015年9月1版1次印、定价68元),再下面是一只深蓝色外壳的旅行箱(主体是塑料制作的)。我心里着实喜悦起来,这奖品对于我有实用价值。我过去外出旅行,多半是挎着挎包或提着一只旅行袋,总想购买一只旅行箱却一直没有购买到手。想不到居然有人购买了旅行箱快递给我了。实在应该感谢冯梦龙故乡的人们。他们为了弘扬古吴地的悠久的历史文化,将冯梦龙的文学艺术发扬光大,举办“新三言”短篇小说征文,开纪念冯梦龙诞辰440周年座谈会,修复冯梦龙故居,建冯梦龙纪念馆等等。这些活动本身就是创举,赢得海内外热爱古吴地文化的人士们的大力支持。
我想起春风文艺出版社在二十多年前出版过《布老虎》丛书,其中,长篇小说有铁凝《无雨之城》、叶兆言《走进夜晚》、王蒙《暗杀——3322》等等。王蒙在这部小说开头题词说:“热烈终将冷却,记忆终将挥发,留下一部小说,永远像刚出炉的烧饼,可口而又烫手。”
王蒙将一部小说比喻作一只刚出炉的烧饼,既是他的发明,也耐人寻味。烧饼对于老百姓来说可以充饥,具有实用价值。一部好的长篇小说或中短篇小说集对于读者来说,也应像“可口而又烫手的烧饼”一样有精神食粮的实用价值,而不是废话连篇的精神垃圾。
《冯梦龙杯短篇小说集》有53万字,收录特邀撰稿小说4篇,获奖小说62篇。特邀作品:苏童《万用表》、范小青《死要面子活受罪》、叶弥《帽子》、鲁敏《赵女士与人民币》。一等奖作品:宾炜《瓜子的观音》(仅3页文字,简直是一篇微型小说)、叶梅《广场舞》。二等奖作品四篇:李罗斌《剃头匠》、孟觉之《三层阁》、杨江敏《较劲》、金泓《丁大厨》。三等奖作品(6篇):杨伟民《毛家姆妈》、钱海《翠花家的财旺》、何燕《小心你的邻居》、杨世运《城市鬼屋》、万胜《水月》、薛臣艺《猫与高跟鞋》。优秀奖作品共50篇,篇目从略。
拙作《老人与山村》为什么获优秀奖呢?冯梦龙原来编著三本短篇小说集《喻世明言》、《警世通言》、《醒世恒言》,以及“二刻”(《初刻拍案惊奇》、《二刻拍案惊奇》)都是侧重于市井生活,像长篇小说《金瓶梅》一样。“新三言”全国短篇小说征文自然也侧重于城镇市井生活题材。我的《老人与山村》却是农村题材。范小青《死要面子活受罪》与拙作也一样,侧重于农村老年人生活。仔细一想,城与乡永远是唇齿相依的参照系,互通互补性极其强烈。中国大陆目前城镇化进程正在加快,可是,农村留守儿童和老年人生活问题日益尖锐,也十分突出。这必然引起我辈极大关注。《老人与山村》的写作无疑受到美国“硬汉”作家海明威中篇小说《老人与海》的启发和影响,篇名与《广场舞》、《瓜子的观音》等一起印上了《冯梦龙杯短篇小说集》的封面。
小说等文艺作品如果真正像普通老百姓日常生活离不开的“可口而又烫手”的烧饼以及白豆腐、面包、盐和蔬菜,也令人欣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