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笔记

中农家庭·革命战士·人民作家

——读林蓝散文《战士与作家》

洪砾漠

今年 ( 2015 ) 3月10日中午，湖南省益阳市邓石桥村笼罩在濛濛细雨之中，我细心地参观了该村境内的周立波故居。故居保存得比较完整，除了正中的四合院，左、右两旁还有狭长的天井似的四合院，略作统计，共有二十多间土木结构的房屋。这么样大的一座庄园，在周立波父辈的青年时候，好像是当地中等地主家庭才会有如此规模的家产吧？可是，故居里面的《周立波生平陈列》的前言介绍说：周立波，中共党员，中国现代和当代文学史上的一位杰出的文学家和学者，1908年8月9日(农历戊申年七月十三日)出生于湖南省益阳县邓石桥(清溪村)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对于此说，我当即表示怀疑。参观故居后，已到下午2点55分。我又在故居门口外的场地一侧的商店选购了4本书：(1)　邹理主编《周立波评说》(长江文艺出版社2013年6月版1次印，定价40元，字数41.4万字)；(2)周立波著《周立波故乡生活短篇小说集》(湖南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定价22元）；(3)庄汉新著《周立波新论》(线装书局[北京鼓楼西大街41号]2007年版，定价21.60元)；(4)周宪新主编《叶紫纪念集》(大众文艺出版社2009年版，定价15.80元）。长篇小说《暴风骤雨》，我早就购阅过，至今保有相当多的印象，就没有重新购买。我想买一两种当代学人写作的周立波传记，此处却没有，令我失望。为什么没有人为周立波写传记呢？第二天早晨仍是阴天，我又到周立波故居门前场地边上的商店，选购了林蓝著《林蓝作品选集》和长篇小说《山乡巨变》（人民文学出版社，1958年北京版，2008年10月5次印本）。

《林蓝作品选集》是湖南文艺出版社2006年10月1版1次印本，正文前有周小仪(周立波和林蓝夫妇的小女儿)写的《序》；正文后面有姚时珍2006年9月8日写的《编后小记》，读过之后，仍对于周立波的家庭原来的状况感到朦胧不清。

林蓝，当代女作家，1920年4月2日生于河南省临汝县；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后赴延安，在鲁迅艺术学院学习期间结识周立波，后来成了周立波的妻子；2002年12月25日病逝于北京。关于周立波的身世和家庭的说法，我认为林蓝的说法最有权威性。

细读林蓝1981年6月-9月写作并反复修改而定稿的散文《战士与作家——〈周立波文集〉编后记》，使我对于周立波的出生时的家庭状况有了相当信服的了解。林蓝说：

一九零八年，立波同志出生在湖南省益阳县的清溪村，一个中农兼自由职业者的家庭。他的父亲做过师范学校的庶务和小学校长，为人正直忠厚，在本乡有点名望；他的两个哥哥作田，父亲去世后，便沦为贫农。他是在周姓祠堂的资助下，才得以到长沙(湖南)省一中读书的。

至此，我才对于周立波的身世和未成年阶段的状况有了比较清晰的认识。周立波出生的时候，父母的家庭属于中农兼自由职业者家庭；在父亲过世后，他的两个哥哥沦为种田耕地的贫农。林蓝的说法才令我信服啊！

《战士与作家》一文粗略地勾画出了周立波一生的人生轨迹(从上海左联成员，到延安鲁艺教员，到三五九旅南下战士，到东北尚志县元宝镇土改工作队队员及干部…… ) 。其中有一段概括性的文字：“五十年来，为了革命的需要，从评论文章到翻译，从报告文学到小说，从编辑记者到教课讲学，在文学领域里，立波同志几乎什么工作都做过。他是一个为革命奉献自己的一切，而自己一无所求的人。他首先是革命战士，而后才是人民作家。他的的著作，除了整本出版的以外，五十年来，散发在各报刊上的无以数计的文章，一篇也没有留存。他完全是为革命的需要而写，他是为革命而执笔为文的。”

由林蓝同志的说法，我可以肯定地说周立波故居内的《周立波生平陈列》前言说周立波1908年出生在益阳县普通农民的家庭的说法不攻自破了。

周立波出身于中农兼自由职业者家庭，跟随周起应(周扬)一起赴上海求学，写作，参加左翼文学运动，坐过国民党政府管辖的上海提篮桥西牢……逐渐成为一位意志坚强的革命战士，再逐渐锻炼成一个意志坚强、敢于写社会生活真实的人民作家，这才是周立波一生比较完整的面貌。感谢林蓝同志晚年抱病整理、编辑《周立波文集》后写成了这么一篇令人信服的编后记《战士与作家》。

最后，我以一个晚辈读者的身份向周立波同志、林蓝同志致以崇高的敬礼！

　　　2015年4月1日中午10时-11时12分，起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