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合宜二婶

——《砾漠先生还乡记(之五)》Q篇

洪砾漠

2014年2月3日(农历甲午正月初四)上午，麻城市区的天空有时阴暗，有时有朦胧阳光。天气比头一天变冷了一些。

10时许，我在陵园路的边缘行走，看见夏合宜二婶在街道对面的人行道上行走。二婶是与我反方向行走的。

我立即找到一处行人可以横穿街道的地方，回避着往来的车辆，横穿过去，迎面见到了满头白发的二婶，叫喊起来：“二婶，您过年还好吧？”

二婶右手举着一只装满热干面的一次性纸质水杯，左手护卫着两鬓边的布质护耳(罩)，停住脚步，站在我面前，惊叫说：“唉哟喂!么样在这里见到怡平。我好多年没有见到你……”

二婶的丈夫余佩绵(即汉章二叔)逝世周年之际，我还写过一篇怀念性质的散文《汉章二叔周年祭》，收入了散文集《回望大别山》。回想起来：二叔是2008年1月8日(农历丁亥【猪】年腊月初一日)在麻城市区病逝的。转眼间，二叔逝世6周年纪念日都过去了，还能够在陵园路上见到合宜二婶，我真有点惊喜。

我问二婶：“您在哪里过年？”

二婶答：“我和二胖(余江)一家人在汉口过年……二胖和我都回麻城了，住在宾馆里。我刚才上街过早，带点热干面回宾馆，喂狗子。二胖在宾馆里有好多客人，把我吵得头昏脑胀的。我总想图点清闲，想回代垸【指二叔老籍地大屋垸】住些时儿，二胖和品良都不干(方言)——不同意……”

我知道二叔在老籍地的老住宅仍是破旧的砖木瓦顶结构的房屋，儿女们不会同意二婶转回老宅居住的。

二婶记起了她和二叔原来的老邻居——品武哥和桃姐，便问我：“你的品武哥和桃姐过年好不好？”

我答：“好。劳二婶还记得我的品武哥和桃姐。”

二婶问：“怡平，你在麻城买了屋没有？”

我答：“没有。”

二婶劝告我说：“怡平，你还是要在麻城市区买点屋，将来老来了有个落脚点……二叔已经过了，二婶也老了，都帮不了你的忙!唉!你的伢也是苦命。你现在50岁了。你比品良小一岁或两岁。你好歹要安个家……你这次回来有没有去品良家里？”

我说：“没有……我原来到过你们在闵家畈99号的住处……”

二婶说：“我的品良住在张家垸，就是麻城市委大楼对面的山坡上……”

我嗫嚅着说：“我不知道……”

二婶说：“你的姐夫长辉哥还在我的品良的煤气站值班。你叫长辉哥带你去品良家看看。你和品良既是弟兄乎的【方言：即兄弟关系】，又是高中同学，要来往亲热一些为好……”

我说：“知道的，知道的。二婶!街上车多人多，你横过街道要小心! ……”

二婶说：“知道了……”

2014年2月18日(雨天)下午2点-4点，起草

附录：

合宜二婶（洪砾漠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