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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苏东坡《水调歌头》中的“不应有恨”的主语是谁,

(2012-06-24 11: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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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汉文英译

    苏东坡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是我们最熟悉不过的词了;不但熟悉,还由于谱成了曲子,大多数人还能吟唱。至于此词本身的意思及其表达的主题,也不会存在理解上的问题。但中国的诗词歌赋很奇怪,你觉得懂了,仔细一追问,又觉得不甚懂。如李清照的“雁字回时,月满西楼”到底怎么讲,还真是问题。

   我们对苏东坡的这首《水调歌头》的理解本身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如果真的存在什么问题,我们也不会觉察;何况对于整首词的把握也不会出现什么实质性的偏差。问题是由翻译引起的。我在以前的一篇博文中说过,英语与汉语不同,英语的每句话,不管是白话文还是诗词中的,都必须有主语。它有一套严格的语法结构。在叙事方面,也有一套完整的理论,对人物、事件、场景都有严格的规定。要将我国的诗词翻译成英语,其中的难点之一是要发现每句诗行的主语。这是译诗的常识。

   苏东坡的《水调歌头》上半阙的主语很清楚,是“我”。翻译起来不会有什么困难。由“我”来发问,一直到“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都是“我”。

   但到了下半阙,问题就来了。下半阙的主语产生了诸多的变化。“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其主语当然是“月亮”。问题是接下来的一句,“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中的“不应有恨”。我们要问:谁不应有恨?是月亮,还是“我”?这一问就大有文章。我看了几个英语翻译的几个不同的译文,对于“恨”的翻译与“谁”不应有恨的“谁”,有绝然相反的两种看法。一种是“月亮不应该对‘我’(泛指人类)有恨”;另一种是“‘我’(指无眠之人,乃是泛指,以见这种社会现象的普遍存在)不应该对月亮有恨。

   所以,第一种说法就是:可是月亮啊,你总不该有什么遗憾怨恨吧?可是为什么总在人们不能团聚的时候变圆呢?另一种说法就是:月亮啊,我对你并无怨恨,可是为什么你总是在人们别离的时候变圆呢?我查过很多注释,注释中只有对“恨”的解释,大多数解释成“遗憾,怨恨”。而对“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的现代汉语翻译,一律译成了“月亮不应该有什么遗憾怨恨”,林申清选编的《宋词三百首》词典里就是这么说的;大多数的现代汉语译文也是这么说的,好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近来,偶然浏览一些宋词的英译,发现了一些有趣的现象。我特别注意到了“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的翻译。注意的点有两个:“恨”字怎么翻译;“谁”不应有恨?

下面举些例子:

许渊冲译文:Against man she should have no spite. Why then when people part, is she oft full and bright? 许渊冲对“恨”的翻译是 spite,主语是“月亮”(she).

Sunyi Lee译文:Bearing no grudge, why does the moon tend to be full when people are apart? 这里,“不应有恨”以分词形式译出,“恨”译成了grudge,主语还是“月亮”(the moon).

龚景浩译文:It need not evoke sadness you know, But why is it always so bright when the loved one’s away? 这里,“恨”译成 sadness,主语是不带感情色彩的 it (月亮)。

林语堂译文:Why does she, bearing no grudge, Shines upon our parting, reunion deny? 这里,与Sunyi Lee 一样,林语堂将“恨”也译成 grudge,主语是“月亮”(she).

朱曼华(Manfield Zhu)译文:Don’t blame on the moon any more; Why does it turn full when we are farewell? 这里,“不应有恨”译成了祈使句,主语是泛指的有同样遭遇的“我们”, 或“我”,“恨”用blame 来表达。

沙博理(Sidney Shapiro)译文:I should not be resentful, but why/ Is the moon always roundest at parting? 这里,沙博理把“恨”译成了resentful,主语是“我”(I).

   上述六例中,有4例将“不应有恨”的主语译成了“月亮”(the moon,she, it);有2例译成了“我们”,或者“我”(I, we). 至于“恨”,就更是五花八门了,有 spite,grudge, sadness, blame, resentful, 等。

那么用“月亮”,或用“我”作主语,来翻译“不应有恨”有什么区别呢?我觉得区别还是有一点的。从苏东坡的这首词来看,表面是其酒后怀念其弟苏辙而作,实际上有其进一步的政治含义。“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也许是作者对当时朝廷意图的询问;“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隐含自己虽想回到京城去,但又怕新旧党争权倾轧,自己难以容身。传说后来宋神宗在元丰七年(1084)读到“琼楼玉宇”两句,叹息说,“苏轼终是爱君”,就把他从黄州调到了离京城较近的汝州。苏轼“终是爱君”说明他对朝廷是没有怨言的,只是对自己的命运多蹇有点不理解。月亮照进了窗户,照到了房中迟迟不能入睡的人,勾起了无眠者的思绪。他会想,月亮啊,你是自然之物,我对你并无怨恨,可是为什么,每当我与亲人分离的时候你总是又圆又亮的呢?进过认真的思考,“我”释然了,“人有悲欢离合”,就像“月有阴晴圆缺”一样,不管是自然界,还是人类社会,都是一样的;不管亲人们在什么地方,只要快乐平安就行!

   所以我觉得,“不应有恨”的主语应该是“我”,而不是月亮。注意,这是一句否定句式:不管你月亮怎么样,我是没有怨恨的;只是想不通你为什么总是在我与亲人分别的时候变得又圆又亮。后来我想通了:你的阴晴圆缺是一种自然现象,与人类的悲欢离合的社会现象是一样的。苏东坡的这首词将月亮的阴晴圆缺与人生进行对比与探索,表现出一种自然与社会的契合;也是苏东坡词的一种境界。这在他的《定风波》中表现得更为淋漓尽致: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这不是“不应有恨”的最好注解和境界吗?

我相信大多数读者在阅读苏东坡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的时候,是不会问“不应有恨”的主语是谁的。翻译者养成的职业习惯是在翻译句子的时候一定要找出主语是谁。他们会问:谁不应有恨啊?这样对理解原文开阔了思路。

   在以上两种主语的选择中,我更倾向主语是“我”。这更符合苏东坡对自然的看法,更符合苏东坡“也无风雨也无晴”的境界:我对月亮、对自然是没有怨恨的!

   所以我认为,沙博理的”I should not be resentful”,是否更好点呢?

   至于对“恨”的翻译,我本人觉得spite,太重了点;resentful是不是更好一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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