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失去過什麼嗎?我想應該沒有人從來沒失去過,那種胸膛裡缺了一塊,又好像壓得你喘不過氣的感覺,要如何才能阻止它再次發生呢?
昨夜,家中一台讓兒子收發郵件、繪畫的平板電腦消失,母親幫忙在一旁仔細地探尋各處角落,最常使用這平板的父子三人相互的提醒對方是否將它隨手帶到了何處而遺失,但三人都信誓旦旦確定機器還在家中,各自回想著見到它的最後一刻,竟然是在我的手上。兄弟兩人訴說的場景頗有印象,但之後的畫面卻好像被人敲了一記後腦,記憶是被黑洞給吞蝕了般的消失了。
哄了他們睡覺後,我收拾著家中堆疊的書本和紙張,期待那輕薄的平板是意外的被夾在了裡頭,但每當拿起一疊書時,視覺的重量就算已知不可能有其他的異物,還是會不甘心地翻著每一本,期待是自己的認知偏差,能翻出找不到的東西,而每次得到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兩個小時過去,不甘願地停止了搜索,最後的希望是某天他會像魚缸中的大肚魚寶寶突然的出現,或是在翻閱哪本書的時候,像張書籤般地滑出書本,但此時我只能任憑那胸膛缺了一塊的感覺肆虐著我,甚至讓它撕開了其他的傷口,隱隱地作痛。
最深又最久的那一道,來自小學的畢業旅行,一台跟奶奶求了許久的隨身聽,裡頭一卷高明駿與陳艾湄合唱的卡帶,隨著一個藍色的背包,遺落在從四重溪開回台北的巴士上。發現背包不見的瞬間,只覺得好似一股電流直達頸後,當老師回覆給奶奶司機沒有找到背包時,胸口那塊肉就徹底的不見了。
昨夜的失物,令我整夜難眠,並非只是那失去的空虛感,更想探索的是為何會有這感覺,明知世事無常,卻仍無法自然面對。「受中心著,是名渴愛,渴愛因緣求,是名取。」人生中一切得到的最後也會消失,而心頭的那塊肉在這一生中不停的消失,得將心放下才行,但誰能幫我放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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