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签:
杂谈 |
他的作品有着深入骨髓的文艺气质,却也渗透着对日本传统与现实哲学性的思考;在中国,他的作品流传之广,甚至一度出现了以他名字命名的“现象”;他也是马拉松长跑健将,他说,“在长跑中,如果说有什么必须战胜的对手,那就是过去的自己”。他是日本作家村上春树。10月30日,八次错失诺奖的他,捧起了“安徒生文学奖”的奖杯。热闹与浮华背后,他为自己书写着怎样的人生?他,也许跟你想的不一样。
村上春树 · 说
▽
我或许败北,或许迷失自己,或许哪里也抵达不了,或许我已失去一切,任凭怎么挣扎也只能徒呼奈何,或许我只是徒然掬一把废墟灰烬,唯我一人蒙在鼓里,或许这里没有任何人把赌注下在我身上。无所谓。有一点是明确的:至少我有值得等待,有值得寻求的东西。
——选自《奇鸟行状录》
在这个世界上,不单调的东西让人很快厌倦,不让人厌倦的大多是单调的东西。向来如此。我的人生可以有把玩单调的时间,但没有忍受厌倦的余地。而大部分人分不出二者的差别。
——选自《海边的卡夫卡》
有的东西不过很久是不可能理解的,有的东西等到理解了又为时已晚。大多时候,我们不得不在尚未清楚认识自己的心的情况下选择行动,因而感到迷惘和困惑。
——选自《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
我一直以为人是慢慢变老的,其实不是,人是一瞬间变老的。
——选自《舞!舞!舞!》
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
——选自《挪威的森林》
“不存在十全十美的文章,如同不存在彻头彻尾的绝望。”
——选自《且听风吟》
有一位选手,自从开始跑马拉松,每次比赛都要在脑中回味哥哥(此人也是一位长跑运动员)教给他的两个句子:
Pain is inevitable.Suffering is optional.
这便是他的真言。其微妙的含义难以正确地翻译,明知其不可译而硬译,不妨译成最为简单的:“痛楚难以避免,而磨难可以选择。”关键词是这个“optional”。假使说,跑着跑着突然觉得“啊呀呀,好累人啊,我不行啦。”这个“好累人"是无法避免的事实,然而是不是果真“不行”,还得听凭本人裁量。我以为,这两句话简洁地归纳了马拉松比赛最为重要的部分。
萨默赛特·毛姆写道:“任何一把剃刀都自有其哲学。”大约是说,无论何等微不足道的举动,只要日日坚持,从中总会产生出某些类似观念的东西来。我也衷心地想对毛姆的观点表示赞同。
跑步对我来说,不独是有益的体育锻炼,还是有效的隐喻。我每日一面跑步,或者说一面积累参赛经验,一面将目标的横杆一点点地提高,通过超越这高度来提高自己。至少是立志提高自己,并为之日日付出努力。我超越了昨天的自己,哪怕只是那么一丁点儿,才更为重要。在长跑中,如果说有什么必须战胜的对手,那就是过去的自己。
希望一人独处的念头,始终不变地存于心中。所以一天跑一个小时,来确保只属于自己的沉默的时间,对我的精神健康来说,成了具有重要意义的功课。至少在跑步时不需要和任何人交谈,不必听任何人说话,只需眺望周围的风光,凝视自己便可。这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替代的。
——片段皆选自《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
素描 | 村上春树
▽
人们对村上春树今年又与诺贝尔文学奖失之交臂的惋惜还未散去,一条可以安慰村上书迷们的好消息来了。当地时间10月30日,2016年度“安徒生文学奖”颁布,67岁的村上获此殊荣。安徒生文学奖设立于2010年,此前的获奖者中包括《哈利·波特》系列的作者、英国著名作家J·K·罗琳。
评委会对村上作品的评价是“将古典的叙事方式和流行文学、日本传统、梦幻般的现实以及哲学性的讨论大胆融合在一起的力量,足以担任安徒生功绩的继承者。”
>>>>
1949年1月12日,村上春树出生于日本京都一个教师家庭。受家庭熏陶,他非常喜欢读书,然而这位读书少年却是个不爱学习的学生。进入中学后,他常因不用功挨打,是个“问题少年”,但他的文学素养很高,经常在校刊上发表文章,还翻译自己喜欢的美国惊悚小说。
1968年,村上到早稻田大学第一文学部戏剧专业就读。1971年,22岁的村上决定休学结婚。几年后,夫妇俩在东京西郊开了一家爵士咖啡馆,而就在这时,村上又做出了一个别人无法理解的决定:写小说。于是每天爵士店打烊后,他伏在书桌前,“在爵士乐的沐浴下,诉说一种村上式的孤独和忧伤”。
几个月后,处女作《且听风吟》问世,随即获得1979年日本群像新人奖。1981年,他走上了专业写作之路。1987年,他与妻子赴欧旅居期间创作了《挪威的森林》。该书自问世到2012年,在日本共销出1500余万册,后又被译成多种文字出版发行,奠定了村上春树的文学地位。此后,他又陆续创造多部经典作品。1996年,村上春树第一部正面描写日本军队在亚洲大陆暴虐罪行的小说《奇鸟行状录》获得日本读卖文学奖;2006年,《海边的卡夫卡》获得奇幻文学界最重要的奖项——世界奇幻奖;2009年,《1Q84》获得“耶路撒冷文学奖”......
>>>>
中国读者喜欢村上春树,而他也对中国情有独钟,小说《且听风吟》、《1973年的弹子球》、《寻羊冒险记》等都有中国人的形象。
对自己作品中的这些中国印迹,他解释说:“我生活的周围一直有中国人,他们对我而言是很自然的。另外,我父亲在大学时被征调当兵到中国,小时候,父亲常常讲中国的风土人情。”父亲讲述中国,却绝口不提战争的事,就精神上而言,父亲不提的往事,反而被村上春树以记忆影像的方式纪录下来,他继承了父亲的创伤记忆。
村上春树曾表示:日本必须反复向中国、韩国和其它在二战期间被入侵的国家道歉,“直到这些国家说,‘我们无法完全忘记过去,但你的道歉足够了。我们让它过去吧。’”
>>>>
在中国,喜欢村上春树作品的人,一定对林少华这个名字并不陌生。他的译本以优美的行文,典雅的意境受到读者的追捧,以至于有村上春树的粉丝疾呼“非林译不读”。
在林少华眼里,村上春树是个腼腆、真诚的阳光大男孩:“日本人对着装十分讲究,尤其见客人时往往西装革履,一派庄重。但村上不是那样:灰白色紧身牛仔裤、三色花格衬衫、里面套一件黑T恤,挽着袖口。中等个头,加上小男孩发型,一副‘永远的男孩’形象。”
>>>>
今年的诺贝尔文学奖,村上春树再次陪跑,输给了鲍勃·迪伦,很多人为村上惋惜。可是林少华却说,也许,你不知道村上有多喜欢鲍勃·迪伦。
村上的作品中曾经多次出现“鲍勃·迪伦”这个名字。例如在《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中,三十五岁的男主人公“我”在人生只剩二十四小时的宝贝得不能再宝贝的时间里,听得最多的却是鲍勃·迪伦,至少听了包括《像一块滚石》在内的迪伦六首歌曲。也许从中可以看出,村上对鲍勃·迪伦应有几分特殊的喜爱之情。
Like
我正在车内逐个检查按钮,接待我的那位态度和霭的年轻女郎离开办公室走来车旁,问我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女郎的微笑显得冰清玉洁,楚楚可人,极像电视上演妓娴熟的广告模特。牙齿莹白,口红颜色得体,双腮毫不松垂。
她笑着说,“这是鲍勃·迪伦吧?”
虽说过了二十年,好歌仍是好歌。
她笑了。逗她笑出来委实令人惬意。我还是可以逗女孩笑的。
——选自《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有删减)
文/央视新闻综合新华网、人民网、新京报等
图/视觉中国、网络等
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点击「写评论」
聊聊你读过的村上春树